随着锷贵的毙命,白龟岛的战役彻底宣告结束。战斗之后,如无例外的话一般就是救治伤员、打扫战场之类的。
在攻打鳄鱼帮的老巢的战役中,猛虎排和新家丁们就算受伤也是轻伤,自己包扎或同伴包扎、敷下药就好了。重伤的都是船工和水手,需要好好救治。好在猛虎排和新家丁们平日里的训练都有救治伤员的内容,再加上来时从辛家带了很多药品,鳄鱼帮老巢离也有不少药材,所以救治伤员并不是什么难事。
救治伤员不是什么难事,打扫战场就更是件美事了。打扫战场不是拿扫把把战场扫干净,是指搜集战场上的武器和财物。鳄鱼帮肆虐南直隶二十多年,而白龟岛上的渔村又是该帮的老巢,这里面的财物之多、总价值之高可以说富比王侯。
而且做匪寇的可能都有个习惯,就是喜欢金银,至于珠玉之类的反而不怎么兴趣,和文士喜好珠玉轻鄙金银正好相反。可能是做匪寇居无定所,带着珠玉躲藏、奔波容易弄坏,而且要消费时金银可以直接使用,而珠玉一般还得去珠宝店铺或当铺卖掉换了金银或铜钱才能去消费。
锷贵和他的手下们也不能免了匪寇们的俗,也喜欢金银。随便去渔村里哪家哪户找找,最起码银盘、银碗筷、银杯之类的银制餐具都有,不少户还有为数不少的黄金器具。当然了,最富的自然是锷贵这个湖寇头子了,富到竟然用黄金做了马桶和尿壶!马千里看到金马桶和金尿壶时,以他的见多识广都不免咂舌,这得多强大的内心才能坐在金马桶上把肮脏的体内垃圾排泄在黄金里面呀!
不过除了金银和少量的珠宝玉石外,还有其它很值钱的东西,那就是盐。很细的盐,没什么杂质甚至还有股淡淡的盐香,这种盐是精盐,属于盐中的高档货。一千三百八十七袋盐,每袋一百斤全是精盐,换算成白银的话,得三十多万两吧。这些盐应该是私盐,能供给鳄鱼帮这么多包装一致的走私精盐的,必定是沿海的超级豪强大户,而且应该只是一户。
锷贵把金银扔在井里、茅坑里,但却没动这些私盐,看来是存了让来犯之敌缴获私盐而得罪那个超级豪强大户的心思,好一招“借刀杀人”呀。临死前都不忘坑敌人一把,这样的人难怪是枭雄。
不过马千里的性格就是吃进嘴里的就不愿意吐出来,从来不嫌好处多。更何况这些私盐是巨量的财富呀,光是把它们送给卢卓义就是大功一件。
白龟岛肯定是不能住人了,死了那么多人,谁还敢住这呀。大家把武器、财物全部搬运上船,把湖寇的脑袋砍下用盐腌制以便保存,毕竟还要靠这些首级去验证功劳呢。同时,那些无头的尸体也都火化了,不然整个太湖可能都会瘟疫横行的。至于那些死去的妇人和幼童、婴儿,马千里则带领众人将房屋推倒,厚厚的瓦砾和墙砖彻彻底底地掩埋了他们,成了一座巨大的坟墓,就像埋葬了人世间的苦难一样。
锷贵是个有心计的人,和谁交易过、勾结过,都有账本和日志的。这些东西昔日是他能用来要挟别人的筹码之一,这次没烧毁,却是打算让它们流传出去祸乱太湖一带的。账本和日志里记载的事很多都耸人听闻,记载的涉事的人和家族很多都是一方豪强,甚至有不少还在京城里有强援的。这些账本和日志不能当成烫手山芋交给卢卓义,马千里已经看过了,“看过了”这件事本身就是烦。所以马千里把它们秘密地和那些无头尸体一起烧了,对卢卓义对外都宣称没有过这些东西。
船队浩浩荡荡回到了御亭镇,辛无忧和家人及金六被马千里的家丁们监控起来,马千里命部分家丁分别往南京城里报捷和去虎头山矿场找些帮手来。无论南京城内的信使还是虎头山矿场里的家丁,要赶到御亭镇都要些时日。马千里可是闲不住的人,在等待的日子里他要给自己找事做,他开始训练船工和水手。
马千里从白龟岛回来的船工和水手们中,挑选出两百身体素质最好的,名义上是做马府的仆人,其实是用来为马家家丁培养预备队员的。
马千里用残余的湖寇很可能报复的说法吓唬他们,因为鳄鱼帮是有些非核心的人员并不在白龟岛,而是伪装各种身份混迹在市井和乡野间。马千里招募家丁,鳄鱼帮就派了非核心的精锐湖寇去搞破坏,结果被马千里的家丁们灭掉。也正是因为是非核心的,所以他们并不知道鳄鱼帮的老巢在哪,只知道一些帮中重要人物的情况。幸亏马千里夜袭辛家前,及时发现了金六,才得以知道敌匪的老窝,也才有了这次的大胜。
马千里告诉被选出的船工和水手们,只要成为马家的仆人,就可以到时带着家眷和他一起回虎头山矿场。马家的家丁众多而且能打能拼,一定会保护好他们和他们的家眷的。
同时,马千里把白花花的银子和沉甸甸的铜钱摆在辛家大宅的练武场里。只要同意当马家的仆人,就可以领到一百两银子或等值的铜钱做安家费。
威逼利诱之下,被选出的船工和水手们全部都按手印成为了马家的仆人。
然后,马千里就对这两百马家的新仆人进行了严格训练,每天都把他们练得死去活来。这些船工和水手不是吃不了苦,但这种训练太苦太难受,很多人都想退出。但马家的家丁们钢刀出鞘就站在训练之处不远的地方,谁敢退出不训练了就要小心挨刀子。而且每天好饭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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