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发的时间就定在当晚。
数千名黎明堡没有学过枪械,没有学过炼金术,没有学过白刃战的新生将被送往新罗戈尔支援人类最血腥的一场战斗。
“你不害怕吗。”王离巷看着跃跃欲试的白汜问道。这时他们已经坐在了前往新罗的火车上。这座火车没有当初白汜前往黎明堡时做的那个考究。因为年代久远有些剥落的墙体上满是涂鸦和充满侵略性的话语。
“有点吧。”白汜看了看他左手边的一处涂鸦,上面写着“我们没有杀人,我们只不过移走了一个障碍物。”末尾还用红色的颜料附赠了一个笑脸。
“更多是兴奋,你不觉得激动吗?建功立业,从小就梦想握着枪械,弹壳一颗颗从枪口滑落的那种满足感。”他转过身看着好友说。
“还有夺取生命的满足感吧,你们这些澳萨人。”王离巷摇了摇头,有些畏惧但更多是鄙夷的对白汜说。
白汜白了他一眼没有接话,又把注意力放到窗外的风景上。
“诶,你去过新罗城吗。”他有些向往的对王离巷说。
“去过,小时候父母带我去新罗参加一个大人物的婚礼。那地方除了没有那么多雪和山,其他和澳萨也差不多。”
“能到处旅行,你家里一定很有钱吧。”
“还不错。当然比起你来是有钱太多了。”
他们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听着邻座同届生谈论着战场和有关枪械的各种冷知识。像王离巷这种生于汉和的贵族子弟,来黎明堡读书的唯一原因恐怕就是镀金了。谁能想到平静了数十年的世界又掀起了战火,这么想起来,他也确实是够倒霉的。
“听我哥哥说,新罗城是被一群怪物包围的。”在他们身后,一群平时就比较活跃的同届生,正围着一个高大的年轻人听他分享自己得情报。他的哥哥似乎是澳萨的军方人员。
“怪物?我怎么听说是新罗城终于和赛博城开战了。毁了好几个小镇呢。”另外一个看起来瘦弱的男孩怯生说道。
“你是在质疑我哥哥说得话吗?”高大少年狠狠得瞪了男孩一眼。“我哥哥不会骗我的,千真万确,那些怪物可不是一般的野兽。听说是人变的。”他说完又急忙补充道,脸色涨得通红。
所有围观的少年们开始起哄,几个女孩也开始善意的拉架。他们早已过了会害怕怪物的年岁,从小耳濡目染得暴力事件只会让他们更加渴望战斗和鲜血。这让白汜想起了小时候孤儿院院长对他们说过的话:“孩子,你们从不畏惧战斗,这让我骄傲也令我愧疚。”白汜直到现在都不明白院长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时来自汉和的小贵族拉了拉他的衣袖,“你听到他说的了,人变的怪物。不会是吸血鬼吧。”他一脸担心的看着白汜。
“你是不是又看那些乱七八糟的小说了,吸血鬼?那种东西只是大人杜撰出来吓唬小孩的。你都十八岁了离巷,你平时在女人身上的勇气呢。”白汜无奈得说道。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吧,新罗城的战士也是出了名得勇猛。我们不会有事的。”
与此同时,在这列火车的第一节车厢。支援行动的领队者们正在策划这次解围。
而这次支援行动的总负责人,正是之前为白汜和王离巷解惑的高瘦细剑学长。黎明堡四年级生,柳回。
柳回出身于澳萨豪门海山氏,至于为什么他姓柳而不姓海山,无非就是豪门老爷酒后失德,私生子忍辱重生的老套故事。只不过他和大多数故事的主角不一样,他比他亲生父亲还要薄情。
当时年仅13岁的他,在显露出炼金术天赋后被澳萨大学特招入学,甚至获得了中央大学的保送生资格。(在各大城市中有过人天赋的学生。被推荐后可以获得在中央大学修业的资格,并立刻转去中央大学完成学业。)在他获悉自己得到资格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离开养育了自己多年的养父母(亲生母亲诞下他后不久就去世了),回到了海山氏,自己的生父身边。潜力巨大的他得到了生父的大力培养和信任,视为己出(虽然他真的是亲生的)。在中央大学修业三年后,他提早毕业并回到澳萨,出乎意料的选择从头开始在黎明堡的学业。
而现在,这位继承了豪门希望的“别人家的孩子”代表人物,正用一块餐步轻柔得擦拭着手中的细剑,在他面前地面上,瘫倒着一名穿着澳萨城宪兵军官服的中年壮汉。
“从现在开始,这节列车,和车上的六千名新生。由我接管了,还有人有意见吗?”他依旧平静的问道,却没有人敢再抬头直视他。上一个反对他的人正在血泊中苟延残喘着。
“海山,你们疯了?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那名宪兵军官用最后的力量嘶吼道,他的身上布满肉眼几乎不可见的细小剑孔,仿佛被风暴肆意撕扯过一般,肌肉组织和内脏被搅烂成一团,凝结着血块的向外翻滚着。周围同僚冷漠的视线狠狠的浇灌在他脸上。直到死之前的那一秒,他都以为这是海山氏的阴谋。是啊,靠那个年轻的私生子一个人,哪里来的胆子做这种事?
“海山?”柳回把沾染了点点红花得白布丢在军官脸上,脚步轻盈的跨过他的肠胃和其他无法辨认的器官组织。
“很快就不会有什么海山了。”他仰头看向车顶天花板上精工镶嵌的华丽纹章,一只由精美线条组成的枭正翱翔天际,他一只眼睛闭着,另外一只眼睛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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