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师父,我上了大学之后你还会教我吗?”
“你上哪个学校?”大师一愣,好像根本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似的。
“明城美院。”林杏脱口而出。
“真不巧,我正是因为不想待在那儿做教授才来你们学校的。”大师叹了口气,寻思着,“我要是回去,岂不是丢死人了?”
“师父——”林杏眨着眼睛软声喊他,“你就我一个徒弟,你忍心丢下我吗?”
大师最害怕女孩子撒娇,连忙松口:“这个,看缘分,缘分……”
“师父——”林杏作势还要再喊。
“得得得,你到哪儿我就去哪儿行了吧?”大师最终妥协,嘴里嘟嘟囔囔,“奇怪,别人都是徒弟跟着师父,我这儿怎么反过来了?”
“因为你是无业游民啊。”林杏给出了一个解释。
大师沉默了半晌,咬牙切齿道:“我明年就给你成家立业看看!”
“立业可以成家还是算了吧。”林杏继续泼凉水。
在大师彻底发飙杀徒证道之前,林杏飞快地跑走了,边跑边笑得喘不过气。
她好久没有笑得那么开怀了吧。
高二下半学期,白皓泽如预想之中那样没有来学校。
林杏有些失望,闷头看起新发的教材来。伸手去抽屉拿书的时候,却触到了一个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艰难地把那本比牛津字典还厚的笔记本从抽屉里拿出来,林杏打开第一页,一眼看见了熟悉的三个字。
她伸出手,抚过那魂牵梦绕的名字,轻轻念道:“白,皓,泽。”
这本笔记本,她也是熟悉的,那是在白皓泽被付芸芸诬陷作弊的那场期中考试前,他借给自己看的。
当时白皓泽得意吹嘘的模样还历历在目,而如今自己只能看着他留下的笔记本发呆了吗?
那是白皓泽几年前写的,笔迹稍稍有些稚嫩,纸张也已经泛黄,带着岁月的痕迹。
一滴泪水滴落,晕染开经年的陈旧墨迹。
林杏翻到最后一页,找到了白皓泽最后留给她的寥寥数语。
“未来是未知的,正因为未知,才有无限可能。”
——小杏子,你愿意和我一起创造一个奇迹吗?
上面这一行字,笔力遒劲,似是用了千钧之力才写下来的。
林杏抿唇一笑,拿笔认真地写下秀气的两个字。
算算日子,她正好和白皓泽认识五百二十天。
国际航班上,少年一个人坐在头等舱,谁也不理,只是呆呆地看着窗外。
下面的景色急速变换,终于变成了一片汪洋大海。
今天是开学的日子,而他却再也回不去了。
少年的胸前戴着一朵小小的白花,手里捏着一张纸,纸上是一幅画,画的正是他的模样。
那天林杏借了他人的纸笔,当场给他作画,二人眼神碰撞时,少女脸上掠过的一抹红晕还历历在目。
夕阳照耀在海面上,海面一整片都成为了金黄色,波光粼粼,刺得人眼睛痛。
白皓泽刷的一下拉下遮光板,眼角却湿润了几分。
他的小杏子。
想念如同一只抓狂的猫,无时无刻不抓挠着你的心肺,但时间是更好的一剂良药,随着时光的流逝,林杏发现自己的心没有那么痛了,在偶尔提到白皓泽的时候也可以淡然一笑了。
白皓泽带着最后斩获的大奖出国,这一事件被人们议论了几天之后又平息下去,慢慢的,再也没有人提起他,如果有人提起数学竞赛,想起的也往往是关超凡的名字。
重新排座位时,关超凡成为了林杏的同桌,周围也没有了沈琳月和赵瑾,只有一些不熟的学霸。
林杏以为自己会发疯,但她居然很平静地融入了新的小组,和关超凡也相处的不错。
一开始以为关超凡不容易相处,但林杏很快发现他在不恃才傲物的时候人还是不错的,会耐心解答她的疑问,也会在上课被抽到的时候偷偷告诉她问题的答案。
投桃报李,她也会在节日的时候画几张画送他,并且叮嘱他好好收着,万一以后增值了。
但比起白皓泽,关超凡终究少了一点东西,尽管他们都有差不多的傲气,但终究不一样。
具体不一样在哪里,她也说不上来。只知道白皓泽这个人对她来说是从小到大见过的最耀眼的人,不需要他说什么,哪怕他对她态度再差,她还是能够义无反顾地跟着他走。
很久以后,林杏才明白到底是为什么。
为什么呢?因为有些人是如此明亮,明亮到你看他一眼就觉得有无穷的动力。更要紧的是,他有的恰好是你需要的。
所以你不顾一切代价都要跟上这段光芒,也只是为了自己而已。
爱,本来就是把自己心灵的满足,投射到另一个人身上而已。
高二懵懵懂懂地过去,在关超凡的帮助下,林杏的数学已经可以稳定到一百分左右了偶尔还可以发飙考个一百二左右,也算是实现了当初的梦想,彻底一雪前耻了。
接下来高三的日子几乎千篇一律,时间很长,但在林杏的记忆里却只是一个个片段而已。
略过那些书海中的沉浮不提,略过那些日复一日的枯燥无味不提,林杏还是做了几件值得铭记的事情的。
第一件,她说服了李老头,参加了一个只要交报名费就可以参加的全国数学比赛。具体什么杯她已经记不清楚,但她居然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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