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那些没被牵扯进去的少数人,怕是后来的漏网之鱼。
好在祁国公府忠心不二,与安王并无暧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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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一场升迁宴,以宾主皆不欢的方式结尾。
刘拂带着刘昌与主人家作别后,便同周行一起登上了他早就备好的车马,既没回武威侯府,也没再理祁国公父子。
他们一路快马前行,仅用了小半个时辰时间,便从繁华京师回到了城外玉泉山上的晋江书院。
这一路并无多的话,累了整日的刘昌闭目小憩,刘拂则细想着今日在尚府所见。帘外驾车的周行听不到车中动静,便也没再出声。
待马车停稳,刘拂掀开车帘的瞬间,看着满怀瓜果的周行,沉甸甸的心骤得轻松起来,忍不住笑出声。
“先生,出什么事了?”
才睡醒的刘昌迷迷糊糊的揉着眼探出头,望向刘拂。
“是村民们送的东西……快帮你周师兄分担些。”
打从去岁救了险被山洪泥浆掩埋的村民后,刘拂等人每每从京中回来,怀中都会被塞得满满当当。
村户心性纯朴,无论如何相劝,都想竭尽所能表达自己的谢意。
刘拂推辞几次后深知难以改变,索性直接收下,日常自掏腰包,施些肉骨与他们。
没想到,自此更没了完。
好在她如今篆书赠字收入不少,且有书院开出的一份颇丰的束脩,算得上薄有家产、不然连请自家学生们吃果子,怕都要入不敷出了。
刘拂边笑边从周行手上接过装满了鸡蛋的篮子,两人指尖相触间,似是星火飞溅,烫的惊人。
刘昌才跳下车准备伸手,就被骤然跌落的竹篮惊了一跳。
他正想去救,便见那篮子又稳稳回到了周行掌心。
只是青年怀中毕竟抱着不少东西,伸手再如何敏捷,堆得满满的瓜儿果儿也不由跌落一地。
好在瓜果质密耐摔,并没什么妨碍。
“先生,你今日怎么了?”刘昌撩起袍角蹲下身,边捡东西,边疑惑道,“打从周师兄出现后,就一直不对劲的很。”
他话音刚落,头上就挨了个爆栗。
刘昌抬头怒视周行。
“没见先生忧思重重?”周行义正言辞。
直到那二人缠打在一处,刘拂才重新将头偏回。
只恨日头太好并非月夜,难以将她滚烫的脸颊遮掩。
任是谁问都好,只是第一个发现不对的竟是自家祖父,实在让她、实在让她……
从未有过的小儿女情态涌上心头,又被刘拂狠狠压了下去。
“阿拂。”
刘拂闻声,心尖莫名一颤。她轻叹口气,回头看向书院大门方向。
与此同时响起的,是一声闷响,以及刘昌惊呼。
“师兄你没事吧!”急忙收拳扶住周行,刘昌忐忑非常,“我以为你会躲开……”
周行摇头:“无事的。”
他站稳身形,拍去衣袍上沾染的尘埃,不过抬脚的距离,周行与刘拂比肩而立,一同面对他们共同的好友。
“阿存,你来了。”
站在门前的蒋存并未回应周行的话,只立在哪里凝望他二人许久,眸色沉沉,深不见底。
刘拂正要开口时,被周行不着痕迹的拦了一拦。
她眉心微蹙,轻拍了拍周行拦她的手,越过对方,站前了一步:“二哥,我们回来了。”
不论是从周行还是蒋存的角度,都是她用自己细瘦的肩膀,挡在了他的前面。
便是刘昌也察觉到不对,紧紧闭住了嘴,抱起他捡了一半的果子,在向刘拂示意与向蒋存问好后,头也不回的跑进了书院。
刘拂依旧站在那里,站在周行前面。
不知过了多久还是一瞬,蒋存垂下眼帘,不再看向对面二人。
“我想着……”他方一开口,就哽住了。
被自己沙哑的嗓音惊了一跳,蒋存轻叹口气,揉了揉酸胀的眉心:“我想着你们快回来,便来看看。”
没想到的是,正撞最不愿看到的一幕。
自失一笑,蒋存复又抬起视线,冲着周行点了点头,而周行也十分郑重的颔首回应。
两人目光交汇间到底传达了什么意思,只有彼此晓得,就连刘拂也猜不出分毫。
唇边依旧挂着笑意的蒋存快步上前,弯腰蹲身去拾方才刘昌并未能捡完的果子。
在刘拂蹲身一起去捡时,周行再次拦住了她。
“阿拂,你先进去,我与阿存稍后就来。”
刘拂稍作犹豫,到底放弃了留下来的想法。她牵过马车的缰绳:“那我便先还车入库了。”
当与蒋存擦身而过时,刘拂的声音虽轻,却未被马蹄哒哒声掩盖。
“二哥,我在院中煮酒以待。”
当刘拂的身影完全消失后,周行才收回目光,半蹲下身,与蒋存平齐。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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