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拂笑的极随和:“待我哪日脱了贱籍,就扮男装去考个进士玩玩,到时姐姐可别拆穿我真身才是。”
语气越平淡,越带着一股成竹在胸的肯定。
莫说旁人,就连娇杏都要一瞬的恍惚。
当她反应过来之后,心中恼火更甚,再绷不住脸,冷笑道:“几年后的事谁能知道,你若真有天大的本事,不妨在下个月妈妈的生辰宴上露上一手,好让我们开眼。”
春海棠的生辰宴,与其说是为她贺寿,不如说是姑娘们十八般武艺,好为出堂时自己的待遇挣上一挣。
有什么好本事,能不能讨人欢心,日后梳拢时能有怎样的场面,全看那天。
今日四月初三,离五月十八春海棠的生辰,已不远了。
天大的本事?教书育人算不算?当年小太子可是最爱上她的课。
春海棠生日后,那帮回乡读书的世家公子们也快来了。有些事,已经可以摆上日程。
刘拂摸了摸下巴,盘算着日子。
第10章 生辰
与春海棠深谈过后,刘拂就慢条斯理地将之前掩藏的才能一步步展露出来。
首当其冲的,就是在围棋课上连胜十局,得到教授这门课的方圆姑娘特赦设,日后不必再来。及至最后,她必上的课只剩下两门:礼仪与女红。
像是先天不开窍一般,在刺伤了无数次手之后,刘拂依旧连缝个袜子都不能。看过她的劣作后,春海棠都不由得感叹人无完人,只要刘拂乖乖去学,就不再强求成品如何。
而言行举止,则是在受了张嬷嬷许多板子后,终于有了丁点姑娘家的秀气——最大的成果,就是她如今已不会轻易岔腿坐着,已知道要双腿合拢,将脚尖掩在长长的裙摆之下。
当其他姑娘用课余时间忙着捻针弄线,为春妈妈筹备生辰礼时,刘拂婉拒了望日骄代为制备的好意,每日依旧悠悠然地的写写画画,看似十分将娇杏的吩咐放在心中,其实从未交上去过哪怕一本《大学》。
时间一晃,就到了春海棠的生辰。
作为整个饶翠楼中最清闲的,当日一早,刘拂在简单梳洗后换了身短打,进了厨房挽袖干活。
因着晚上还要迎客,是以春海棠的生辰宴摆在中午,厨下为了筹备宴席忙成一团,个个竭尽全力不敢有一丝怠慢。
而在如此忙乱的厨房里,却有一个整洁干净的灶台是特地特空出来的。
那灶台旁备好了各色菜蔬鱼肉,不乏竹荪干贝福海参一类的名贵食材,全都清洗收拾妥当,只待切制下锅。
这些东西,都是刘拂自掏腰包使人买来的。
从烹煮所用的西域香料,到精挑细选的上品食材,为了今日的大显身手,刘拂花了整整七两银子,已能再买一个半她。
采办的龟.公本想捞上一笔,最后也只得了五十个铜板的赏钱。
如今刘拂手上的银钱,在与出了笔墨的春海棠,与红袖添香的望日骄分过红利后,又还了春海棠的一两长明灯钱,并续添了五两银子的香油钱后,如今仅剩下五个大子儿。
刨去之前的花销,她眼下与那些侍候着前辈接客,偶尔能得些赏钱的小姐妹相比,算得上穷困潦倒。
想起桌案上的半部《礼记》,刘拂并不为身无长物感到担忧。
之前她左磨右求,央着春海棠同意她扮成男装出门一趟时,已与金陵城中如今最大的书肆掌柜达成了友好的合作意向。
雕版印刷之术要到两年后才兴起,如今读书人只要拉的下脸面,仅抄书便能活得的十分滋润。因她字体华美纸面整洁,惟是书斋的掌柜给出一套四书五经共计五十两纹银的高价,与她日后抄书时所用的笔墨。
虽这价格中有提前拉拢一个有志书生的意思在,不过刘拂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心知如今字迹即便比不上当年,但也当得起这点银子。
花钱如流水的刘拂毫不肉痛。因她过目不忘,一字一句都印在心中,笔下从不曾有过错漏,是以比起旁人抄书,可谓是又快又好。
剩下的半部《礼记》,再花上四五日的时间也就够了。到时尾款结清,她也可买些好纸好墨慰劳自己。
想起前世日日可饮的御赐龙井,刘拂心下叹气,处理食材的动作更利落了些。
其实她如此大费周章,不过是借了春海棠生辰的名号弥补肚里的馋虫。
刘拂前世女扮男装,再不能调脂弄粉捻针动线,女儿家的天性被生生压制,在撑场面的琴棋书画骑射弓马外,烹饪是她仅剩的爱好。
她向来是个既做就要做到最好的性子,一手厨艺即便比不得御厨,却也不差多少。
曾有同僚歪解“君子远庖厨”以笑她浑身烟火气,最后的结局却是乖乖张嘴吃肉,下次再不敢多发一言。
***
连圣上都夸赞的手艺,自然是饶翠楼中众人从未见过的。
大小三十多个姑娘,与仆妇丫头等人坐了五桌,虽只有春海棠所坐的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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