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姐姐这话说的,倒是叫妹妹突然想起大公主同大皇子的误会来,妹妹前些日子特意了解过,大皇子坠湖一事,实乃孩子之间玩闹的意外,妹妹记得当日大皇子高热,姐姐急得不得了,就想讨个说法,那么妹妹如今便在这儿替大公主向姐姐赔罪了,到底是小孩子玩闹的事,还望姐姐别生气了。”
柳如颜几句话说完,看似不痛不痒,却叫沈德妃脸上那份高傲有些绷不住,柳如颜这话分明是在指责她,一个大人还要同小孩子计较,又说同她赔罪,当日大皇子高热,也只有她急得火急火燎,一句赔罪倒将事情撇的干净。
如此想来沈德妃更加恼了,冷哼一声不肯将此事翻篇:“妹妹你倒是说的轻巧,孩子玩闹也该有轻有重,怎么就偏偏是祺礽落了水,大公主又如何就安然无恙,如今妹妹你是大公主的母妃,还是好好管教管教大公主吧,这脾气,再不管教没准儿以后闹出什么祸端来呢。”
沈德妃的话着实难听,柳如颜平日里是不爱管闲事的,但到底护短得很,如今大公主被人如此说,她自是生气的,伶牙俐齿的本领正要发挥作用,徐充仪不急不忙的笑道:“大皇子是德妃娘娘所出,因此涉及到大皇子的事,德妃娘娘便急得很,妾虽未曾生育,这种心思也还是能够理解的,但娘娘您若一直因为这个抓着一个小孩子不放,未免也实在是说不过去吧。”
柳如颜心底的愤怒渐渐被转移了,她微微皱眉看向为自己说话的徐充仪,蓦然想起,曾经也有几次,她也是为自己说话的,就如同以往自己护着季贵妃那般,她究竟为何要为了自己,去得罪沈德妃呢。
“贤妃妹妹为了大公主说话是因为她如今是大公主的母妃,不过徐充仪,你为大公主说话是为了什么,你同大公主可有一点儿沾了边吗?”
沈德妃笑着嘲讽徐充仪,眼看这场战争愈演愈烈,又及时被季贵妃叫停了:“罢了,那件事皇上早已解决,如今又何必再提,大家聚在一起,便多说些欢喜的事儿罢。”
季贵妃为人温和,但如今享皇后之誉,也无人敢忤逆她,便是沈德妃也乖乖的闭上了嘴,众人继续面上含笑,每人说了几句不痛不痒的话后,便也散去了,唯独柳如颜被季贵妃留在了殿内用膳。
二人也有阵子没单独聚在一起,如今又各养一个大孩子,话题便不自觉的又多起来,提起太子,季贵妃脸上总是会多几分光彩:“太子如今十分勤奋,我心里总算有些安慰,若是太子到了海棠宫后过得不好,我心下总归过意不去。”
在这点上柳如颜同季贵妃最有同感,养着不是自己亲生的孩子,总是想要更用心的去照顾,唯恐这孩子过得不好,让自己心中有愧,柳如颜点头附和道:“正是如此,大人或许还有罪过,但孩子都是好孩子,哪里有坏的,苦了两个孩子了,我们多用心照顾也是应该。”
季贵妃看着柳如颜,就如同看到了知己一般,她笑得略有遗憾,叹气道:“妹妹,若是你能早些日子进宫,便是没有孩子傍身,没有皇上宠爱,或许我也不会觉得孤独。”
季贵妃这话说的真心真意,柳如颜自然也觉得她同季贵妃在某些方面的原则还是一致的,但也有许多方面大不相同,况且提起最初接近季贵妃的原因,柳如颜到底心中有愧,她只摇摇头道:“姐姐莫要如此说了,皇上自是最为疼爱姐姐的,姐姐何提孤单呢。”
季贵妃蓦地想起在柳如颜生产那日,玄亦脸上的不安与无措,她终是笑了笑,吩咐人去准备膳食。
用过膳后,柳如颜回到了未央宫,屁股还没坐热,小太监便来报,说是太子把沈德妃给挠了,挠的德妃娘娘脸上两条长血道子,大皇子因此和太子打了起来,如今皇上气得火冒三丈,将几个人叫去顺昌宫问话,贵妃娘娘也赶了过去。
汐月一脸的惊讶与兴奋,那副模样分明是想去看热闹的,又问道:“娘娘,我们要不要去看看?”
这热闹哪里看得,玄亦正生着气,她去那找什么不自在,柳如颜揉了揉太阳穴,摇摇头吩咐:“此事不要叫大公主听了风声,大公主听了必定觉得自己的弟弟受了欺负,她同皇上的关系刚刚缓和了些,这时候又闹起来,怕是要没完没了。”
汐月见看不得热闹,神色恹恹,点点头后便到一旁愣神去了。
而此时的顺昌宫内,季贵妃坐在座上,太子与大皇子皆跪在地上,沈德妃立在一旁,脸上的血道子让人看着觉得十分渗人,她正捂着嘴巴哭着,玄亦薄唇紧抿,一言不发,面色铁青的看着这几个人,良久后用力拍案而起,指着太子道:“堂堂德盛太子,长本事了,太傅教给你的东西你都学去了哪里,还学会了动手了!”
沈德妃见玄亦果真斥责太子,心下有一丝得意,便更卖力的哭着,却不料玄亦冷眼扫过来,又道:“哭什么!太子与大皇子年幼不懂事,你也不懂事?就看着他们二人打在一起?若真出了什么意外,你能担得起这罪?”
沈德妃被吓得一个激灵,再哭不出来,哆嗦着跪下,道:“皇上恕罪,妾当时被太子殿下挠了一下后,脑子里什么都没了,根本没注意到大皇子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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