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玉儿,若是只听这名字,绝非正经人家的闺女。但是,若是知道龙盘那已故的原配妻子,名字就叫媚儿,很多人便不会做此想了。
司马蝶连龙盘的名字,至今也就才听过寥寥数十遍,自然不会知道人前妻叫什么。事实上,龙盘身边不缺女人,但也对女色并不十分看重。世人都知道,他仅有的爱重之人,唯独他亡妻一人而已。至于是两人从小青梅竹马,情谊深厚,还是他妻子过世得早,仅供怀念,那就没人说得清楚了。恐怕就龙盘自己也不会知道自己的想法。
那媚玉儿敢给自己起这样的名字,可见她心中的确是有一定的自信的。用龙盘亡妻之名固然能吸引他的注意,但结果是引得龙盘震怒,还是爱惜,这谁也无法预料。只不过,由此见得媚玉儿早就野心勃勃,当是不假。
“据老朽所知,那位媚玉儿姑娘,年方二八,来这十方城已经半载有余,因其一来到便透露出有事主之意,故而城中上至将领,下至兵卒,非但无人滋扰,反而对她毕恭毕敬。”
司马蝶想了一想,拍手赞道:“妙啊。”
司马蝶也是个聪明剔透的人儿,只是从小与世隔绝,光有聪明却谈不上多少心机。否则她也不会一打听香雪宴的事,就被彭大管事抓个正着。此时听到这媚玉儿姑娘的行径,她不由大感兴趣:这招以进为退,用的正好,不但免除了自己容貌招来的祸患,反而使得自己的身价在这十方城内水涨船高。再想到自己一路遮遮掩掩,又是戴面纱,又是躲藏在马车之中不得出头,她就忍不住哑然失笑。
彭大管事笑吟吟的看着司马蝶。这姑娘就像海绵一样,不自觉的吸收着旁人的智慧。假以时日,必定会大放异彩的。眼前这世道,只有美貌而没有头脑的女子都活不太久。
“那位媚玉儿姑娘,据说舞姿美不胜收,只是她来这十方城中许久,见过的却寥寥无几。眼下香雪宴在即,她又是伺机已久,想是不会错过如此难得的机会的。”
司马蝶了然的点了点头。若说无人见过她跳舞,那女子的声名如何会这么响亮,可若是人人都那么容易见到,未免又太掉价。可见那女子在这十方城中,也是颇为用心的经营着。只待一鸣惊人啊。哪怕换了自己,也不见得能做到更多。
司马蝶自己能拿得出的才艺也正是舞技。毕竟在那荒僻的山野之地能学什么?琴棋书画么?她能识有限的几个字还是有赖爷爷的从小教诲,但也仅仅是识字而已。倒是哼几支歌,跳几支舞,便是她与阿铃从小到大的游戏了。想到阿铃,司马蝶脸上禁不住微微一笑。
“管事爷爷,依你之见,那位媚玉儿姑娘,与阿蝶相比如何?”
彭大管事笑道:“若是姑娘不来,这番香雪宴,必定是她独占鳌头的。”
这就是两人之间,不相上下。司马蝶想了一想:我一个山野村姑,会一点拉七杂八的平民舞蹈,又没有见过什么大场面,发挥得差一点也寻常得很。那媚玉儿一心事主,苦心筹谋,想必对龙盘的喜好早就了如指掌。一个一心出头一个一心低调,想来结果已经可以拿住八分。那剩下的两分嘛……为保确切,也切不可就此轻心了。最好是再有什么可以运作之处,敲钉钻脚,以策万全才好。
这时司马蝶已经确信,眼前这老儿的确是真心实意的来帮助自己。虽然不明白对方这么做是为什么,可是,他所提供的情报,字字句句刚好是自己所需要的。若是无意,哪有这般巧合?竟似连自己内心的想法都完全猜到了一般。不对,根本是合着自己的心意来的。
司马蝶迟疑了一下,道:“不知……那龙盘大人有何喜好,又忌讳什么。小女子见识浅薄,还请管事爷爷指点一二,以免无意之间冒犯了那位才好。”
管事爷爷心想小丫头瞎话真是越说越溜。只怕你这话得把“以免”二字去掉才对吧。你当真确定你不就是冲着冒犯那位去的?
这话可就与之前不同了。若是打听那媚玉儿,或者其他哪位闺秀,彭大管事必会直言相告。可是,龙盘乃是他的主子,也是他主子的主子。在背后议论,可说是不敬。更何况,还是打着这般坏心眼。这小丫头也是胆大。
不过彭大管事也算得上是了解那位龙主公的性情,若是换了一个性格多疑一点的主上,他说话都得掂量掂量。但是龙盘乃是一个性格粗犷,不拘小节之人,再加这位司马姑娘与别人不同……故而,即便是真的有所冒犯,只要不触及底线,想来他也是不会怪责的。
彭大管事斟酌说道:“龙主公一生争战,身上并没有几根雅骨,但是他性格狂放肆意,最喜华丽张扬之物,这一点,并不是秘密。可见,平凡低调者并不容易入他之眼。”
这话说了也等于没说。司马蝶也知道对方有所顾忌,看来要行事还是得从这出不出风头上面做文章了。
……
不出数日,一个外来的商人为了香雪宴而不惜重金为自家妹妹购置金羽纱衣的消息便在十方城中不胫而走。
金羽纱衣,是以名贵的金羽纱所裁的衣裳。那金羽纱,是将金丝拉得跟蚕丝般细,再与蚕丝混合织就。一匹衣料所需的黄金不过二三两,但是其贵重远超黄金数百倍不止:先是将金丝拉得极细便万分耗费工夫,更别提蚕丝纤弱,极易被那比之坚韧无数的金丝切断。两者要混合起来织锦,岂是单单混在一起那么简单?个中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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