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中,今天已经是初春了,中都城内花香四溢。
夜上繁星,月挂初梢。
“咳咳。”陈氏重重的咳嗽了一声,用手捂住嘴巴的手感觉到一股热流。
殷红的血液还没来得及凝固,在手中散发着持有的温度。
陈氏慌乱的将手在地上胡乱搓着,妄图掩去血液。
她将头靠在柱子上,疲倦的闭上眼睛。
“你这起病可急可缓,是多为低热且午后为著、盗汗、乏力、纳差、消瘦、甚至有咳嗽、咳痰、咯血、胸痛、不同程度胸闷或呼吸困难。据老夫多年行医的经验来看,你这是必感染了肺痨。”百善堂李大夫的话在耳边响起。
肺痨。当初作为贵妇人的她岂能不懂肺痨的可怕,即便是以王家的手段,想要救这病怕也是无可奈何,更何况如今已流落在外,辛苦一年也并无多少积蓄,而且还带着儿子,面对这肺痨,如今的情况无疑是雪上加霜!
她感受到了绝望,一种名叫心如死灰的情绪在胸腔里弥漫乃至沸腾。
憔悴的脸上眼泪划过,紧闭的双眼透着无法言语的疲惫。
……
院里大公鸡扯开嗓子对着天大叫,又拉开了一日的序幕。
“娘!娘!”天刚亮没多久,一声惊恐不安的声音打破了这静谧的清晨。
四周的邻居闻讯而来,“小松怎么了?”张大妈的声音传来。
平静的小院顿时炸开了锅,众人忙碌起来,一名汉子背起陈氏就急匆匆出去了,王松和张大妈还有一位妇人一同跟上。
百善堂。
“老夫先给你开几副药,暂且先压制调理一番。”李大夫转过身去拉开药柜,抓取着药材。
一边开口道:“这病不宜劳累,小铺没什么大本事,对这病无法治疗。但也请恕老夫直言,能彻底治好肺痨这等难疑的,除了王朝御医,怕也只有回春阁了。但这两个,都不是你们能请得动的。”他将药包好,递了过来。
王松彻底怔住了,肺痨?
两行清泪划下,他没有说话,低着头,肩膀都有些颤动。
张大妈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如何安慰这可怜的孩子,最终将他搂在怀里,摸着他的头。
“唉。”李大夫叹息了一声,但虽心有怜悯却也无计可施。
“大夫,此次医诊多少银两。”随行的妇人问道。
“罢了罢了,走吧,早些把药熬给她喝了。”李大夫摆摆手,示意他们回去。
千恩万谢的出了百善堂,气氛变得有些安静。
一路上皆是一言不发,最后张大妈忍不住出言打破沉默。“没事的,松儿,会……唉。”最后也化作一声长叹。
王松也不是稚童了,说些假话也没意思。
没多久,就回到了小院。
陈氏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黄昏时分了,柔和的阳光洒在院子里,给一切都平白渡了层金色。
她翻身下了床,托着沉重的步履拉开了门。
王松坐在台阶上,孤寂的身形被夕阳拉的老长,双手拖着下巴,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眼神一片呆泄。
听到嘎吱的一声响动,他回过神来张望,见母亲出来,急忙迎了上去了。
“松儿。”陈氏温柔的叫了一声,面上挤出一抹笑容,但却让人看了心里有些酸涩。
“娘,你进去坐着,我去给你做饭。”王松又将母亲搀扶进去了,收了药碗,走进了厨房。
陈氏看着懂事的儿子,心底又涌上一股悲戚的情绪。
她转过头去,深吸了一口气,止住了在眼眶里打转的泪水。
天边夕阳慢慢隐进山头,夜幕又要笼罩大地,带走最后一丝光明。
小院的人都睡的很早,毕竟每天一早还要上工,不好好休息,实在是没有精力。现在的小院很安静,只有院头老孙家的大黄狗还瞪着双眼睛四处瞅着。
王松又坐在台阶上,双手拖着下巴,张望着弯月,今夜没有星星,只有一轮残月。
“娘,明天开始,我来养你。”王松站了起来,拍拍屁股,对着弯月喃喃道,像是许下了一个承诺。
夜,寂静无声。
早早的王松便起了床,做好了早饭。等着母亲醒来。
大公鸡打鸣的声音这才响起,天也刚开始破晓。
陈氏本想跟着张大妈他们去上工,但王松的态度十分坚决。“我去,你留下来好好休息。”
“松儿,娘去,娘没事。”
“我去,你留下来休息。”
“娘去,你还小。”
“我去,你留下来休息。”
“……”
最后陈氏终究犟不过王松,只得叮嘱他注意安全。
日子好像也慢慢恢复了以往的轨迹,日复一日的过下去。
现已是秋天,天气有些阴凉。
为母亲盖好被子,王松轻轻的关上了门。
“唉。”他叹了一声,又走到了院子里。
“母亲的病越来越严重,李大夫那里抓的药已经不起作用了,现在只有妙手阁的药才能起到作用,但妙手阁的药费太高了。”他摇了摇头,皱起眉毛,叹息道。
“如今每日帮工所得银两也少得可怜,长此以往不出月把日子,便会被活活拖垮。不行,得想个法子。”
王松一个人在院子里喃喃自语,来回渡步。
……
天龙街,天子脚下。
大夏军部就在天龙街的街东,高耸的大门像一只獠牙虎口,铁血森然的气息扑面而来。
今日,一个少年站在了军部的征兵处,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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