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围的厮杀并不惨烈,只要修士领着一些图巴,及时将闯进阵法的野兽刺伤,扔出阵外,那些被气味吸引徘徊在外的兽群,便会将这些受伤者撕碎吞咽。
虽然漫山遍野的全是兽,但也正因为太多,而防护圈又只有这么大,能突到阵法里的毕竟是少数。相反的,在外围拥挤中,总会有兽类控制不住本性,互相厮杀起来,倒还减轻了外围阵法的压力。
让被围在队伍最中间的女人孩子们恐惧的,不是那些她们看不到的野兽,而是头顶上越来越多的鸟群!
不,这已经不能用群来指代,说是遮天蔽日也不为过。按时辰来算,此时已应是烈日当头,可如今这方圆数里的上空却如阴云密布,黑沉得吓人。
万年木棘网虽然坚固,但却也承受不了如此多的冲击。哪怕不会被撕裂,最终也会被压垮!
青隐能利用的,也只有鸟兽会分食受伤同伴这一点优势。她镇定地指挥着图巴人,往一处射一批箭后,便转向另外一个方向射。等天空中受伤的怪鸟被分食后,再转回此地再来一轮。
如此一来,既可节约有限的箭矢,又能利用鸟类自相残杀来拖延时间。最重要的,不会在一时间积累太多的鸟尸压在护网上,也不会让鸟类死伤太多引起阵法关闭。
随着时间一个时辰一个时辰的过去,哪怕战斗的节奏控制得再好,外围闯进阵法的兽类也越来越多。阵法组的人忙着修补阵法,连喘口气的时间都没有。而配合李烈霸他们清理这些野兽的图巴人,已换了一批又一批。
天空中已经看不清别的颜色,满眼望去,尽是一片血红。
灰色的万年木棘网,早已被鸟血浸透,同时被撕裂分食的鸟尸越来越多,残血碎肉如雨般降在人群中。
终于,有孩子再也忍不住哭喊起来,妇女们手忙脚乱地拍着哄着。但就连她们哄劝的声音里,如今也透着深深的恐慌。
那些尖喙利爪在撕碎同类时的凶残,深深地刺激着这些女人们。这样看不到头的疯狂的袭击,那几层木网真的能挡得住吗?当它们冲破这些木网后,只怕一瞬间,自己和自己的孩子就会被撕成碎片吧?
连母亲的表情和声音都带不来安全感,哭泣的孩子越来越多,似瘟疫般,将恐慌传得越来越远。一时间,连最外围的汉子都有些惊慌失措,他们焦急地想要知道,自己的妻儿老人到底出了什么事。
队伍开始有些混乱,聂云见状,忙召来族长:“传姆杌神谕:所有人不许乱动,她会显露神迹,护佑你们的家人!”
族长本来忧心忡忡,这样将人密集在地围在一起,好处是能缩小保护范围,坏处却也显而易见:只要有一点骚乱,整个队伍就会被影响,甚至造成大范围的混乱。而在这样的环境里,混乱带来的损失,将不可估量。
如今一听聂云这样吩咐,他眼睛一亮,立即转身大声传递着姆杌会显神迹,护佑他们家人的“神谕”。
传令声渐渐大起来,不一会儿所有人都听到了。帕里黛冷哼一声,对身边师妹说道:“但愿她这尊神,别拖我们后腿。要还止不住这些哭声,就准备着迎接混乱吧!”
这里站木排上的青隐自然也听到了这道“神谕”,她撇撇嘴,不用想就知道又是聂云弄出来的玩意。她挺了挺身子,站得更直了,不动声色间却招来了喀什,递给他一些东西吩咐了几句。
男人们听到姆杌说她会护佑妻儿,再抬头看到她那白色的身影,虽然被染得血红,但依然坚挺地立在木排上。她的镇定和成竹在胸的姿态,抚平了队伍中的焦燥。等到哭声果然停止,他们更坚信了,只要有姆杌在,他们的妻儿就不会有事!他们就一定能从这兽山鸟海中,平安地走出去!
庞大的队伍再次整齐有序起来,专心听从着烈霸他们的指挥,一个口令一个动作,再无迟滞。
而此时的喀什刚点完安神香回来,他扯下面具,看着已渐渐觉睡过去的女人孩子们。
青隐瞄见他脸上的表情,轻笑了下,一边挥动令箭指向该射的方向,对他说道:
“他们认为孩子们突然不哭了,是因为我的神迹。而你却知道,这不过是我用了一点很普通的香,让她们暂时睡着而已。人,只有对自己不了解的事物,才会怀着恐惧或敬意。而只要懂得越多,就越不会被人愚弄操纵。”
“可您不是在愚弄我们,而是为了我们好,为了让我们能安全地走出去!”喀什知道她想表达什么,但却不愿听到她将自己,和外面可能存在的什么人等同起来,她是不同的!
青隐笑笑:“你有自己的判断就好。喀什,你要记住,图巴族出去后,盲目跟从不行,固步自封更不行。你要找到自己的路,找到如何让图巴族真正自由、强大的路。”
“像您一样,就是找到了自己的路,所以才这么强大么?”
青隐望着远方的兽海,她轻摇下头:“不,我还太弱。如果有一天,我能亲手打破这个牢笼,不止解救你们,还能让这些杂兽解脱,我才能算是强大了几分。”
她本不是喜欢讲这些高大上的人,但图巴族成了她心中想守护的对象后,她就不由操心起他们出去后的路来。
外面有太多图巴人没见过的人事,诱惑威胁无处不在。她不希望图巴族刚从兽笼里逃脱,又被人为地圈养起来,丧失民族特性,成为别人的附庸。
她毕竟是会离开这里的,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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