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的凡人,经过一天的劳累,酣甜沉睡。
其中一座精致的小院里,一道黑影无声无息地出现在房门前。
来人将手轻轻按在房门上,一推,一闪。房门仍是紧闭,人却已到了床前。
如此月黑风高夜,正是……
“徒儿,乖徒儿,醒醒。师傅来看你了。”
抱着被子睡得正香的上官燕瞬间被惊醒,反射地正要大叫,只觉喉间一凉。
她张着嘴,瞪着大眼。
眼前这人不胖,但圆脸圆眼圆鼻头,连放在搓圆了的嘴前面的手指头,都圆滚滚的。
“嘘!你答应不叫,我就松开你,好不好?”
上官燕连连点头,喉头一松:“啊!!!——”
一声穿透夜幕直上云宵的尖叫,戛然而止。隔壁的青隐一弹而起,鞋都不及穿,赤脚闪到了门外。
砰!
门板倒下,带起一片微尘。
“该死的登徒子!竟敢来此放肆!”青隐操起一把板凳,兜头就砸了过去!
不怪她误会,实在这场面太过猥琐:三更半夜,一花季少女被一中年男子欺近身旁捂住嘴,衣裳不整、奋力挣扎。她除了以为是这里哪个凡人,白日里见色起意,夜间摸上门行凶,还能让她想出什么戏码?
直到自己拍出的板凳无形碎裂,踢出的脚被定在半空,青隐方瞄见这人衣角边绣的一个小鼎,心中略为一松:
天鼎宗戒备森严,门风正派,按理外人无法摸进来,宗门里也应不会出现**虏掠之徒。但凡事都有万一,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青隐和上官燕眼中戒备之色不减,青隐更是大声问道:“道友是何人?所来为何?还请将我二人放开,好好说清缘由。”
林尊者看着可乐,笑嘻嘻地道:“你还是省点力气,不用故意大声,我在周围布置了阵法,别人听不见的。”
看到两人都是瞳孔一缩,知道坏了,又被误会了。林尊者忙松开手,挠挠头解释着:
“我不让她说话,就是不想吵醒你,省得误会。结果还是误会了,唉……”
他转头对上官燕柔声细语:“乖徒儿啊,为师今晚就是来问问你,愿不愿意拜我为师,为师一定会好好疼你的。”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有三更半夜来收徒的?还没拜师呢,就乖徒儿都叫上了。还好好疼你……两人一阵恶寒,这人确定自己没病?
上官燕抚了抚衣袖下面冒起的疙瘩:“那个……前辈,是吧?”
“是师傅。”林尊者想起刚在院门外,看到她用石头摆的迷踪阵,虽对修士无用,但可防凡人和那群傻鸟乱闯。没灵力都能摆阵,这徒儿真是没收错。望着上官燕的眼神越火热。
“能不能把我朋友放开?”上官燕忽视他的纠正,青隐如今还光着脚丫,一腿踢在半空中呢。
终于坐在桌前正常对话后,上官燕若有所思。青隐见此,先行告退,毕竟拜师之事,亦属机缘,能不干涉是为最好。
这一晚,注定是不能平静的。
两人第二天顶着两对熊猫眼,无精打采地扫着鸟粪。
“喂,你说这些元婴尊者们,大白天的找人说话不行么?一个个晚上来收徒,还轮着来!一点都不体谅我们这些凡人之苦。”
青隐没好气地横了她一眼:“得了啊,你这凡人得了仙缘还卖起乖来。要我这无辜受累的路人甲,何以堪?”
“哈,谁叫你练的那破功法,三十万年呢,就你一个有缘人。多牛啊!那些尊者都怕降你不住,不敢收呗。”
两个人斗着嘴,继续过着她们苦逼的凡人生活。
半年后,终于服完苦役的两人,走出了青鸟所。想着执法堂所在处离这有十万八千里,青隐郁闷地道:
“要不,我们还是借个青鸟骑着去?”
上官燕一抖:“不要!我一辈子都不想再闻见青鸟身上的味了。我宁愿把腿走折了,也不骑它们!”
不用等她们再想它法,两个救星从天而降。
“齐昊!聂云!见到你们实在太好了!”上官燕咋呼呼地上前,搭着齐昊伸出的手,上了他的飞剑。
青隐脚踩由一片轻纱幻成的云朵,看着旁边轻摇折扇的翩翩公子,正待取笑,聂云却啪一下收了扇子,边用它轻敲自己的唇角,边戏谑地上下打量着青隐。
青隐被他看得莫明其妙,好笑道:“你有话就说,别尽冲我飞媚眼。被你那些红粉知己看到了,指不定怎么恨我呢。”
“如果真被人误会,你倒不必担心,那些人没一个打得过你的。可我就惨喽……啧啧,金丹真人呢,我这小身板,还不够人家一掌的。”聂云俊俏非凡的脸上,露出小生怕怕的表。
“什么什么!有金丹真人看上了青隐?”上官燕扯着齐昊,示意他飞得近点,一脸的兴奋。
“如今全宗上下都知道了,青隐竟没跟你说?”某人坏笑着挑拨,果然……
“好你个青隐!这么重要的事你都不对我说,还能不能好好当朋友了?”
青隐看着炸毛的上官燕,忙安抚道:“别说你,我现在还一头雾水呢。聂云,能不能好好说话,到底怎么回事?”
见青隐确实不知的样子,聂云方不再卖关子诈话,细细道来:
“一个月前,听闻有化神期大能带着其后辈,前来我宗求娶一筑基女修。后来便有一金丹真人,持着一副画像,在我们天鼎宗各峰寻人问话,结果无一人认识这画中的女子。这女子名叫张青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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