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幽宫唐洛言满怀心事的望着高耸的琉璃瓦墙壁喟然长叹,正是这些白日间看起来富丽堂皇不可一世的装饰让自己与菀儿咫尺天涯。
长叹一声,转身离去。而此刻正是夜黑风高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他万万不会想到黑暗中有数只眼睛紧紧的注视着他的行踪,每人手中紧握宝剑欲要取他性命。
“嗖嗖嗖,”无数的箭雨密集着好似长了眼睛般飞向唐洛言,凭着敏锐的听力抽宝剑挥舞着挡落几支箭羽,就地翻滚几次隐没在一处墙角内。可是那些暗卫明显比唐洛言更了解周边的地形,不必照明仔细查看,只凭着只觉猜测便能准确的拿捏准其藏身的所在。
身形幻化无数,以一敌十,剑雨顷刻间磅礴而下,黑夜中这场无声的战斗是如此的让人惊心动魄。
“皇上说了要活的,都小心着点。”
唐洛言嘴角不由得露出一丝不屑,就凭你们几个侍卫就想活捉了唐门三少爷岂不是有辱家门!想到这里宝剑故作败势猛然一收,整个人跟着卧倒在地。十几个暗卫自以为得手,一窝蜂的就要拿人。说时迟那时快,但见唐洛言平地手脚并用,就好像那两只手两只脚上都用了冷兵器,剑花在黑暗中照的人眼花缭乱,旋即一个腾起,刷刷刷几下十几位暗卫顷刻间倒地。
收剑回鞘,不敢再恋战,飞身形跳上房顶飘然离去。
一场黑暗中的争斗就这么无声无息的结束了,翌日清晨幽宫外已然幽静如昔且干净的不见一粒微臣。白蘅打开宫门扫视了一眼门外,空气中隐隐的血腥味已然掩饰不住昨夜发生的一切。到底是谁来了,又发生了什么,或许这仅仅是个开始,更大的暴风雨正蓄谋着随时爆发吧。
这日不等青莺前去伺候,紫菀儿已是早早的起床洗漱,整个人看着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来不及用早饭便要出去。
“你站住!”
紫菀儿鹅黄色的天丝衣裳在晨起的阳光中显得格外的舒适清爽,让人望之精神为之一振,水翦的眸子微微含着些愁思,似有不愿的转身走向白蘅。
“夫人有何吩咐?”
白蘅从袖中取出个令牌来放在桌上,不知怎得越是看紫菀儿越是觉得亲近备至,看得多了反而会生出许多幻觉。是以不由自主的她总会不经意的飘离眼神,淡淡道,“我这里有块令牌或许能对你有用,你最好随身带上。”
青莺看到小姐竟然对紫菀儿如此上心,心知这是小姐爱屋及乌了,可是毕竟小小姐尚且没有音讯,这样做亦是多有不妥的地方。
“菀儿姑娘如今身为宫女怎能携带如此令牌,让人看到不是省事反是多事,不如拿奴婢的这枚去。”说着从袖中拿出枚铜牌来递给紫菀儿。
知恩图报,紫菀儿感激的跪下拜谢道,“奴婢能得妇人与姑姑如此垂青实乃三生有幸,您放心我一定会探出长乐宫的秘密解开夫人心中的谜团,只是眼下我还有更为重要的事情要办。”
白蘅放下手中的针线,一直都觉得这个孩子绝不是那类普通的宫女,果然她进宫别有用心,可是到底有什么目的呢?
“你去吧,注意自身安危,快去快回。”
紫菀儿感激不尽倒身拜了拜便急急迈步出去,留下青莺奇怪道,“主子明明想问她所为何事,为何偏偏又不问,难道不怕她给咱们添麻烦?”
白蘅轻轻的摇了摇头,幽居此处十六年,若是有麻烦早该来了。抬手轻匀鬓发,当年的妙龄少女已然是个年过三十的少妇,只是已然肤若凝脂目光清澈,岁月并没有在她身上留下任何痕迹,留下的只是一颗千疮百孔的内心。
“以菀儿的性格若是能说自然会告诉我们,而她苦藏于心必是有其迫不得已的地方,罢了,我们何苦拿权势去压迫与她。”
青莺笑着摇了摇头,小姐虽然经历了别人所不能承受的夫妻离别女儿不知所踪,但是一颗初心不变,依然是当年那个菩萨心肠的白家大小姐逍遥郡主白蘅。
紫菀儿步履匆匆,这次她要去寻惜福姑姑,因为黄莺在她的手中。既然已经知道自己爹娘的身份,她急于向姑姑求证,以便于获得更多关于爹娘的消息。
皇宫的东门处有一所不大的宫殿,里面大大小小隔成十几个房间,惜福姑姑就住在最大的那一间。按照宫规这里都是有些品级的老宫女们安身的所在,也是她们终老一生的地方。但是随着年龄的增长若是不能再替主子出力卖命就只能等死,所以每个人心知肚明必须存够足够的养老银子,否则即便不会活活的饿死也会被其他的宫人欺凌至死。
“姑姑,一个自称菀儿的宫女前来求见。”惜福姑姑身边的贴身宫女小福子进来禀报,只有有品级的老嬷嬷们才能用一个宫女,这也是规矩。
惜福姑姑早备足了养老的银子,此时她不过是随意做些事情力争让万年活的更自在些罢了,是以听说紫菀儿前来求见仍不免眼前一亮。
“你去给林大人传个话,就说前阵子的事情办完了,银子也该姐了。还有答应送给贵妃娘娘的东西也一并带进来,我们宫里还是得寻个可靠的靠山,否则你我都别想安生。”
小福子了然一笑,到底还是姑姑想的周到,福了一礼慢慢退了出去。
“我们姑姑忙着呢,您要是想见就多等一会吧。”小福子果然有惜福姑姑的风范,说话吐气格外的理直气壮。
紫菀儿来宫中已经有一段日子,这种事情也是见怪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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