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蘅与李墨林由小太监引进大殿,泽文太子正打坐入定,两人默然而立各自猜测今日又是唱的哪出。
殿里阴凉舒适,安息香烟雾缭绕,李墨林抓紧时间闭目养神,竟然站着睡起了大觉。
泽文太子终于清心养性完毕,再看两人一个双目紧闭默然不动,明显是睡着了;另一个虽也站着不动,但那双眼睛好似东升西落的太阳般照亮昏暗的大殿,闪的让人有些不忍直视。
“咳咳咳”,一阵轻微的咳嗽声没把两人惊醒,倒是把小太监吓得跑上前给太子一阵拍打。
“都来了啊?”明知故问,泽文太子不看那两人,而是坐回桌前慢慢喝起温热的暖胃。
“来很久了。”白蘅忙收回飘移的目光,正容答道。不知怎的,她总觉得今日的太子有些子不一样,眼光好似总是在逃避自己。
正琢磨着呢,突然从外面风一般的跑进来一个女子,“白姐姐,湘湘多谢姐姐。”陈湘湘满面喜色,朝着白蘅就是一拜,倒是把白蘅给整傻了。
原来自那日望月楼出来,太子再无法安枕,每每眼前都是大泽遍地疮痍,民不聊生的景象。外加皇上那边时不时的打发人过来查看,虽是平常的事情,太子却烦扰异常。
“走,御花园中看看去!”领着伍德一人脚下生风就到了御花园中的一处池塘边。这里柳树成荫,睡中锦鲤欢腾,是个最好的小憩场所。
怎么也没料到湘湘自那日见到太子后无法释怀,竟独自一人流连于湖边依依相思,想的累了便靠在柳树上睡了过去。
“二小姐,二小姐,你在哪里?”秋月领着三五个宫女寻了出来,一路呼唤,一边仔细查看,眼见得就到了湖边。
“殿下,你看那是什么?”伍德机警,说话间已是举剑冲上前去。
泽文太子跟着上前一看,竟是陈家二小姐,不觉计上心来。示意伍德到前面去守着,自己将湘湘抱入怀中坐于湖边,佯作赏景模样。
“秋月姑姑,你看那是不是二小姐?”小宫女不敢直言,指着柳树下若隐若现的人影小声问道。
湘湘自入宫以来一直由秋月亲自伺候,贤妃更是惟恐自己的妹妹受委屈,一应吃穿用度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是以,秋月对二小姐每日穿什么戴甚样的头饰记得自是十分清楚。
柳树枝条轻轻拂动,湘湘发鬓上紫色绢花再明显不过,秋月又怎会认不出来。可是她哪里敢上前去喊人,二小姐在皇宫中与人私会,这种事情即便是一般家庭也容不得。若是贤妃娘娘知晓,还不知道要气成什么样子,秋月越想越害怕,招手让身边的宫女去请主子过来。
“别动,你刚才睡着了,我怕你冻着特意抱在怀中,不知二小姐可会怪罪?”泽文太子温柔西语,句句可以将人心暖的化了。
湘湘小憩醒来,但觉身下软绵绵的舒适,待得听到太子说话的声音只恐是梦,唯愿长眠不愿醒。身子越发的瘫软在太子怀中,双手不由自主的楼主其脖项,将头舒适的靠近对方怀中。
“太子殿下,抱紧我。”
隐约可以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泽文太子唇边一丝冷笑,将湘湘紧紧拥入怀中,微微低头在怀中的人儿唇儿上轻轻啄了两下。贴在美人耳边轻声嗫嚅,“若是本宫想娶了二小姐,不知你愿不愿意呢?”
蜜样的滋味瞬间洋溢了整个身心,湘湘哪里还顾得了其他,越发反手将泽文太子搂的更紧。
“湘湘,你在哪里?”贤妃早已气的七窍生烟,紧着几步走到二人身后,伸手就去拉妹妹。
湘湘正自沉浸于温柔乡中,突而别姐姐打断,跺脚气道,“姐姐干嘛这么粗鲁,也不看看谁在这里,就粗声粗气的瞎嚷嚷就不怕太子笑话我们陈家的女子没教养吗?”
转个身就开始帮别人说话,陈贤妃直气的连话也说不出来,瞪着眼睛看向妹妹。
湘湘凶完姐姐,讨好的回到太子身边,娇羞道,“太子今日所说湘湘可都记在心里,我再过几日便要出宫,您可要。”
贤妃气结,使眼色让宫女们上前拖了妹妹便走,可经之前一番耳鬓厮磨,湘湘已是欲罢不能。虽被拖出老远去,仍回头对着泽文太子连连喊道,“殿下,湘湘快要出宫了,您可别忘了对湘儿说的话。”
次日宫中传的沸沸扬扬,贤妃娘娘攀龙附凤勾引太子一事人尽皆知,以致于就连贤妃出门也被宫中其他嫔妃指桑骂槐,各种嘲讽。
“跪下,给我好好说,是你勾引的太子还是被太子强迫所为?”贤妃拍桌子呵斥着妹妹,眼睛喷出火来,只差没有生吞了湘湘。想她自打进宫,步步为营,处处用尽心机。平日里只有嘲笑辱骂别人的,哪里会有今日这种局面。
湘湘先还赌气不肯下跪,无奈旁边的秋月使眼色哀求方才从了。
“湘湘可以向姐姐下跪,但是却不知错在何处,姐姐责骂的话都是别人嫉妒妹妹胡喷乱扯,难道你也要这么说我吗?”湘湘越说越伤心,忍不住‘呜呜呜’的哭将起来,且越哭越有一发不可收拾之趋势。
贤妃被她哭的头疼,烦躁不安,端起桌上的茶盅扔在地上。
“嘭”的一声,尖锐的破裂声吓得湘湘终于止住了哭声,可怜兮兮的看着姐姐。
贤妃扶额头叹息一声,“唉,冤孽啊冤孽,我进宫几年极少让你入宫就是怕有今日,谁知还是没有躲掉。难道你我姐妹都是这样的命,要在这高墙深宫中终老一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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