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骏从昏昏沉沉中惊坐了起来,揉揉眼睛,以证明自己看的没错。
汪伯贤也无法再淡定了,瘦削的下巴抖动了几下,终是没说出话来。还是李墨林比较冷静,“蘅儿你真的有这么大笔的银子?”
要知道那可是救助十几万的灾民,没有个上千万两的银子每人连杯粥都分不到,遑论温饱。白蘅素日大手大脚的习惯了,众人也知道她经商有道,可谁也没料到她竟然有这么大的手笔。
原本觉得小事一桩,没料到会引起三人的怀疑,白蘅弧形扫视了一圈。一脸嫌弃的看着三个大男人那副见到鬼的模样,要不要这么个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啊!
“浑驴子,将今年账面上走的银子都给拿来,救人事大!”
浑驴子早就来了,窝在旁边客房里等着席散结账呢,忽听主子招呼,小跑着进来。
“回主子,账面上的银子一时半会的要回去和各铺子里的掌柜打声招呼,他们再盘点了送来。但是我这里有本账簿,记载的全是各家铺子账面上的流水,您先看看够不?”浑驴子手脚利索,从怀里掏出本黄绢包裹的账本来,恭恭敬敬的递给了主子。
李墨林好奇的绕到白蘅身后,这丫头自不认识自己后就变得大大咧咧,没想到做事还是这么的严谨。但见那账本一页页写的密密麻麻,各样进货多少银子,出货又是多少,盈余写在页脚处,一目了然。随意看了一家,赫然入目的写着‘三千万两’。
李墨林惊得抬头望向另外两位巴巴等着的人,神情中写满了不可思议,惹得那两人不知是个什么意思,越发的坐立不安。
白蘅仔仔细细的翻阅完毕,又默坐一刻暗暗心算清楚,末了方向马汪二人道,“给你们八千万两,不拘买些什么大抵也够过个灾荒年了,但是丑话说到前面,这银子不能白给。在商言商,我有事情摊派下去,你们给百姓发放粮食的时候要提前说好了。免得到时候让人觉得我发了国难财,尽做些昧良心的事。”说的头头是道,哪里还是刚才那个嬉笑怒骂,挥筷子大快朵颐的女子。
屋里的三个男子面面相觑,被眼前的小女子给说蒙了,怎么搞半天银子还不白给。自古为商必奸,果然说的没错啊!不过若是这样形容白蘅,好像又有点过了。
马骏先忍不住道,“好姑奶奶,你有什么要求尽管说来听听。若是能答应的,只要不是要命,我与伯贤兄都随你!”
确实是救命的银子,不仅马骏着急,汪伯贤其实更加着急,只是忍着不说罢了。
白蘅被马骏的样子逗的‘扑哧’一笑,这才道,“其实这事说来也没什么,左右我这次出的银子也是偶得来的。”转而向李墨林道,“李大哥可曾记得我们出征西域之时,有几次路过湖泊沟渠皆是裸露河滩的态势。当时我就留心听那路边的老农聊天说话儿,一个两个三个,个个都说河床见底不是祥兆,明年必然大旱。南方盛产稻米,若是大旱势必影响大泽朝全国的粮食供应。”
李墨林还未说话,马骏先就惊叫起来,“怪道当时盛传有位巨贾到南方高价收购稻米,原来就是你啊。今年你又将当初收购的粮食倒手卖了,按照市价来算,昔日的一斤稻米价格只合现在价格的十分之一。轻轻松松的你就赚了十倍的差价去,岂不是一下便。”马骏话说到一半,掩上嘴巴往门前迈步,伸头看了看方放心的退了回来。
其实白蘅又岂是这一处得了大财,话说她去西域之时,忽于一日大街上赏了个穷困潦倒的汉子两面饼。那汉子亦是个憨厚之人,想着救命之恩势必要报,在远处等了她三天终于再次遇见恩公。
“小的无以为报,这里有些好看的石头是我山里偶然得到,看着好看拿了些随身带着。姑娘收了去,只当圆了我报恩的愿,我就心满意足了。”
两个面饼实在算不得什么,听汉子说的厚道,白蘅便随意的接过其手里的半包石头。待得回到客栈后打开来看,这一看不打紧,竟是数不清的一堆极品玉石。她有一家古董铺子,因着喜欢,是以跟着师傅后面学了几日,大抵是不会认错的。
不假思索,立刻出门花了笔银子硬是将那汉子从郊外的石头山中找了回来。汉子胆战心惊的看着周遭围着的一群人,不知自己做了什么事情惹得仇家上门。
哪知这时白蘅从众人身后走了出来,一人发了个银角子全打发走了。
“你这石头我很喜欢,在我们大泽国有很多富贵人家最爱用这东西做些首饰钗环的戴着,不如我们做个交易。我出银子,你帮我找人开发宝石,挣的银子五五分账如何?”
那汉子不过是个居无定所的流浪汉罢了,连连摆手道,“不用,这东西与我有缘,随意那么一扒拉我就能找到一把出来。姑娘也不必与我五五分账,只给个面饼够我填饱肚子便可。”
天上掉馅饼啊,有这等世外高人,竟然没有被旁人发现。白蘅岂肯错过机会,出银子给那汉子买了宅子,置办了家私。更与其联手做了一条玉石运输通道,她负责开铺子加工专卖,而玉石就由汉子从西域一直运入。
只玉石这块,陈家的分号几乎就占了整个京城的一般,更莫要说其他绸缎、粮食一类,都是数一数二的。只是她整日里游手好闲东游西逛,谁也没往她身上猜罢了。
李墨林把一本账册翻看了一遍,早惊得连连冒冷汗,白蘅这样的就是买下整个大泽朝皇宫大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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