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斯特一屁股就坐在了满是污水的地上,他感觉自己的肺部都要燃烧起来了。
呵呵,怎么,跑不动了?格雷福斯用饱含嘲讽意味的笑容低声道。
该死,这个满脑袋肌肉的家伙怎么没在监狱里饿成柴火?居然比十年前还来得壮实了许多——他强烈怀疑这家伙就是喝水都能长肌肉。
老伙计,我想我们有误会。崔斯特喘着粗气,他誓自己不会再跑了,就算被这家伙一枪打破脑袋——他也绝对不会再用双腿跑了。
误会?十年的时间你跟我说是误会?就算是误会,十年你都不知道来救我?格雷福斯把枪顶在了崔斯特的脑门,在这个距离,就算他的脑袋是铁板做的也会分分钟被崩成碎片。
你怎么知道我没救过你!崔斯特突然语气变得激动了起来,柯特瓦拉赫,还有布里克,为了救你这个满脑子都是肌肉的蠢货,他们都死了!
格雷福斯的脸上闪过了一丝黯然,但是转瞬间就变为了深深的嘲讽:然后呢?
崔斯特突然感觉自己无话可说了,然后呢?然后他就跑了,被吓破了胆?
呵呵——他的笑容饱含冷漠,什么也改变不了你不仅出卖了我,还抛弃了我的事实。你觉得他们的死是因为我?不,是因为你!而你这个懦夫,他们都死了,所以你也去死吧!
他粗壮有力的指节放在了扳机的位置,然后缓缓地摁了下去。
进去吧。一个粗壮有力,脸上有着无数道纵横交错的狰狞刀疤的海盗低声道。
提米颤抖着向那黑洞洞的船长室走去,他的浑身都在打着哆嗦,这其中有一小半是演的,但绝大多数都是真实存在的。
哦,天呐,普朗克的威名从他刚一出生就伴随着他,所有人都怕他,这种恐惧已经深入人心了——他不知道大姐大究竟能不能赢过这个可怕的男人,但是他知道这是他苦苦想要回报大姐大的最好时机。
镇定!海盗低声道,你要讲的事情很重要,船长会赏赐你的。
提米点了点头,但还是抑制不住地颤抖,海盗笑了笑,他能理解人们对船长的敬畏,或者说恐惧。
说完,海盗推开了门,示意提米自己进去,随着大门被那个海盗关闭,提米颤抖着看向了那个端坐在椅子上,高大魁梧如同一尊魔神的男人。
你说你知道那两个小蟊贼的下落?他问,声音雄浑游离仿佛响雷在他的耳边炸开。
提米眼眶里浸出了泪水,但他仍然倔强道:他们两个在鼠镇的码头
普朗克笑了,他几步就来到了前面的一个台子上,掀开了那一层白布。
这个家伙曾经是我的心腹,但是他以为他能揣测到我的心意,所以叫嚣着要将功补过。
然而错误是无法被原谅的!
提米惊恐地看着这个睁大了眼睛,脑袋被轰得稀烂,肩膀以下的位置完全是惨白的白骨,坑坑洼洼的骨头上面还残留着肉渣。
普朗克用自己手中的刻刀迅地剥开了个橘子:小伙子,吃了它。
提米几乎是硬塞一样把这个价值连城的橘子给吞到了腹中,他丝毫不敢忤逆眼前的这个男人。
只是下一刻,他就想要把这个橘子吐出来了,因为他亲眼看到普朗克用那个刻刀开始在骨头上作画,那刻刀仿佛有了生命,上下翻飞中充满了艺术感。
提米努力地捂住了嘴,他不敢吐,因为他不想变成手术台上的那个倒霉鬼。
现在,你可以继续说了。普朗克放下了手中的刻刀,很抱歉小伙子,在灵感到来的时候我无法控制自己想要完成精美艺术品的**。
提米能清楚地看到,在那骨架的大腿上已经有了很漂亮的花纹,没错,很漂亮但也很残忍。
噢该死,你个蠢货,看看你的身后!崔斯特吼道,他相信这个家伙是真的要杀了他。
你又想耍什么花招?格雷福斯冷笑,他绝对不会回头的,正如他绝对不会相信这个口若悬河,无论什么时候都能把最精明的妞儿变成他的玩伴的小白脸。
崔斯特的脸上露出了颓丧的表情,死灰如同一个已经死去多年的死人——因为他知道自己就快要死了,不是因为眼前的这个蠢货,而是因为码头边上正在缓缓靠近,并且有无数个舢板被放下并奋力地划了过来。
砰——有火枪打在了格雷福斯的肩膀,这个蠢货终于回头了,然后脸色就变得格外精彩。
我日!他骂道,随即想要逃跑,但紧接着他的脸色就变得像崔斯特一样了。
没有反抗的必要了,密密麻麻的人群将他们围了起来,他从没想过海盗居然也能像正规军一样秩序井然悄无声息。
早上好,可爱的小伙子们。人群慢慢散开,他们恭敬地低下了头颅,在那中央,头戴船长帽,披着猩红色的大氅,手里握着漆黑的燧枪,有些古老,但威力却绝对大得惊人。
你们喜欢骨雕吗?他问道,脸上的表情有些狂热,皱纹挤压在一起从而显得有些狰狞。
崔斯特和格雷福斯不约而同地摇了摇头,然后就听到普朗克露出畅快的大笑:我想你们会喜欢的。
这一对可怜的难兄难弟就这样被普朗克让人捆成了粽子,没有人反抗,因为他们知道这是徒劳的,谁也不想尝试再次激怒这个海盗中的无冕之王,正如同他们自内心地不喜欢骨雕这个东西。
很有意思呢张潮站在一艘帆船的桅杆上,就这样站着却没有人看得到他,影奥义给予了他常人难以想象的潜伏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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