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7年我高中毕业考到了上海,我想当然地以为这个号称全国最为时尚的城市的大环境可以开放一点,文明一点,自由那么一点点。可是生活了一段日子后,才发现是换汤不换药,人心依然险恶,世道依然狭隘,你要敢说你想从事文艺创作,一样会被别人无情耻笑。
我不想再被别人耻笑,所以我只能被同化,几年的大学生活充分培养了我如下的习惯:
a:对该激动的事情无动于衷,对应该无动于衷的事情激动的像杀人。
b:开口之前必先说一个“c”(大三开始改说上海粗口:册那)。
c:一句话说完加上“我拷”。
d:熟练掌握了“傻b”和“郁闷”的应用技巧,并在日常生活中反复大量使用。
e:不管见到认识不认识的同学,都可以脸不红、心不跳地用说声“,饭吃了吧”,仿佛大家都是文明人。
f:学会了抽烟、喝酒。热衷的香烟是8块钱一盒的“红双喜”,曾经一度贫穷到只能抽一块五一包的“大前门”的地步,2000年开始只抽四块钱一盒的“中南海”;钟爱的啤酒是“三得利”,非常瞧不起喝“力波”的人。
g:吃了生平第一顿火锅,从此爱的一塌糊涂,隔三岔五都要到学校附近的“乐满家”火锅城撮一顿;吃了上千顿三块钱一份的蛋炒饭,和校门外那些做打排档生意的安徽人混的倍儿熟。
h:掌握了不下十种牌技,尤其精通“砸金花”。我和我们寝室的“扬三”,“林滔”并称我们系的 “金花三贱客”,人见害怕,鬼见发愁。
i:知道了一些衣服品牌,比如“班尼路”和“左丹奴”,初步学会了一些简单的穿着搭配技巧,知道原先高中时在运动服下穿皮鞋是一种很傻b的行为。
j:或光明正大或偷偷摸摸追求过几个女孩,无一例外都失败了,那些心狠手辣的姑娘们一个个以貌取人,忽略了我冲天的才华,把我纯真的感情扼杀在朦胧之中,死的很惨很惨。
……
人最害怕的就是摆事实讲道理,现在想想几年大学生活下来改变还真不少,其中有一大部分是虚荣的表现,还有一部分我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有的时候我会对着镜子抚摸着自己的脸庞试图寻找出高中时期的种种锋芒,可我所能触及的只是越来越茂密的汗毛和鲜亮的青春痘,它们无耻地横亘在我光洁的肌肤之上,搁手万分,犹如我堕落的人证物证。
而我所真正想表达的只是:所有的这些变化大大超过了我来上海时作为一个乡下孩子所能预见的全部目标。于是,到现在我对我的某种语言或动作依然有一定的陌生感,觉得那很丑陋、很肤浅,其实并不属于我。
也就是说同化其实只是一种表象,我的内心依然无比守旧。具明显的证明就是我依然坚持这个世界上只有我是一个真正的生命体,其他的依然是虚无和假象,由此可见我真是一顽固的人,我听说过上天会保佑吃饱饭的人,却没有听过上天会保佑顽固的人,所以,在2000年以前的三年大学生活中我一直活的比较郁闷,并且不认为在剩下的一年内会有任何改变。这一点可真让人伤心。我一直喜欢把大学生活比喻成花朵,那么我的大学充其量也只是一朵开放失败的红玫瑰。
这个比喻好,可以说明一些问题,可以将我一颗敏感受伤的心表露无遗。
3
郁闷的人往往火力过剩,需要找个合适的途径发泄发泄,否则弄不好就会整出杀人放火、抢劫越货之类的生猛举动。2000年大行其道的网络世界正好给我们提供了近乎完美的发泄平台。上网立即成了最为世俗的时尚,成了全体火力过猛的男女青年的桃花源,也成了我们这帮毕业前无所事事的混混们的精神天堂。天堂就是那个可以给你带来快乐忘掉烦忧的地方;天堂就是那个可以让你尽情实现梦想的地方,即将告别校园的我们都是容易受伤的小孩,所以更愿意把自己置于虚拟的世界久久不愿醒来。网络的出现彻底改变了我们的生活方式也改变了我们喜怒哀乐的理由――脆弱的可以从中寻找到坚强,弱小的可以从中寻找到强大,虚伪的可以寻找到真诚,无耻的可以寻找到更无耻的力量。
以上的排比句所形容的就是2000年网络所给我的所有感想,时隔三年回头去看的时候,居然发现那种感觉竟是那么的青涩懵懂,犹如池塘边的睡莲、理想中的初恋。
据说每个人都喜欢在网络上扮演另外一种身份,我很想脱俗但我比谁都俗,我在网络上扮演的是一个情感专家,天天和有爱情的人讨论爱情的甜蜜,和没有爱情的人研究爱情的可悲,日子过的非常荒y。2000年六月份我的荒y得到了进一步的扩大的可能――我在上海一家特知名的中文原创作品网站“松树上”有了一个属于自己的情感论坛,我思考了三天三夜综合了无数种可能最终给这个论坛取名为“寂寞疼痛”。我的用心良苦很快得到了丰厚的回报,就冲着这“寂寞”和“疼痛”两名词,祖国各地无数痴男怨女齐聚而来,集体抒发他们内心的“寂寞”,个个“疼痛”的不行。这些痴男怨女们一个个感情丰富、精力旺盛,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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