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都觉得这件事情不会这么结束,没想到真的给我猜中了。其实我上午回来的时候,就知道了这个案子,我当时就在想,这真是报应,李瑜钧就是活该。不过后来想来想去,还是决定把这一切告诉你,因为这个案子现在牵扯的太广了,查不出来的话,你也很难交差。哎,算是兄弟帮你一个忙吧。”
说完这些,冯铭江就打开车门离开了,萧晓白朝他那边车窗外望了望,公安局大楼上的国徽,在下午阳光的照射下闪耀着金色的光芒。
“哎……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萧晓白想得出神,不由得长叹了一声。
“萧哥,想什么呢?怎么会那么伤感?”小朱看了萧晓白一眼,笑着说道:“案子快结了,你反而伤感起来了?我可是盼着结案,然后申请休息几天。”
“没什么,只是觉得有些事情我们根本去控制,有些无奈。”萧晓白笑了一下,满脸的苦涩。
“我觉得做事凭良心就可以了,至于结果,我倒是不在意,只要问心无愧,管那么多干嘛?咱们刑警也是人,有些事情做不到也是正常的,想多了夜里睡不着。”小朱以为萧晓白在想王萌萌被迫招供的事情,就安慰起来。
“猪头,你不明白我的意思。我问你,假如有一天,你明知道凶手是谁,而上面要求你隐瞒,即使你公布了这一切,也无济于事,你会怎么做?”
“萧哥,你别开玩笑,怎么可能有这种事情发生?上面肯定也是想我们破案的,不可能会这么做的。”小朱愣了一下,讪笑着说道。
“我说假如,假如真的发生了呢?”
“假如……假如真的这样的话,大不了老子不干了,脱了这身皮,做生意去,当警察这么点工资,我还真看不上呢。”小朱看出了萧晓白脸上隐藏的苦涩,收敛了笑容说道。
“如果我是岔道工,我选择闭上眼睛……是吧?猪头。”萧晓白苦笑了一声,不再说话了。小朱根本不明白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但是也只能假装听懂的样子,点了点头,压住了满肚子的疑惑没有开口。
当他们赶到的时候,惠成汽车服务中心正一片热火朝天的景象,一群人正忙前忙后地在给一辆汽车改装。那天晚上的年轻修理工也在其中,他看到了小朱和萧晓白,还蛮热情的跟两人打了个招呼,不过接下来的事情,就让他有些笑不出来了。
在众目睽睽之下,萧晓白和小猪给惠成的老板李兴发扣上了手铐,塞进了车子,李兴发一边高声叫着冤枉,一边扭着身子挣扎,不过当他看到自己手下的那帮修理工傻乎乎的停下了手头的工作看热闹,还不忘大骂这帮人偷懒,让他们赶紧继续改装,要按时交货。这一幕让萧晓白有些忍俊不禁,这家伙在这种时刻居然还不忘自己的生意。小朱收集了现场能够找到的所有拖把,套上证物袋塞进了车子的后备箱。
回去的一路上,李兴发在后座一直喋喋不休的说自己冤枉,萧晓白和小朱也懒得理他,这种情形他们见多了,大多数的嫌犯在刚被抓住的时候都是这样拼命给自己开脱的,一定要经过交锋才会老实下来,现在耗耗他的锐气和精力,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回到局里之后,李兴发被押进了审讯室,小朱收集到的拖把也被小钱和董丽拿去对比去了——只要在拖把布条的断口处找到与引擎里发现的布条吻合的接口,就可以确认布条是来自拖把上;假如对拖把上的杂物进行分析和成分对比,那需要的时间就太久了,不划算。
正如那句西方谚语所说地一样:“世界上没有两片完全相同的叶子。”一切事物都带有自己的特性,比如玻璃破裂的断口、布料剪切和撕裂产生的断口,他们也许在肉眼下看起来是一样的,但是在显微镜下进行对比的时候,就会发现完全不同。哪怕是在同样的剪刀下剪裁,受力的不均匀,同样可以让布料在接口处产生细微的差别。这些差别,就会成为布料的“指纹”,用于判别他们的身份。
对比进行的很顺利,董丽很快的在一个拖把上找到了与那块布料对应的接口。这个发现,足以证明布料的来源,再加上李兴发有作案的动机,只要口供一致,就可以确定他的犯罪事实了。
审讯开始之前,萧晓白特意整理了自己的思路和问题,准备一举击溃李兴发的心理防线,让他招认自己的犯罪事实,没想到,事情的发展再一次偏离了萧晓白预想的轨道。
“李兴发,二十三号上午七点到九点之间,你在哪里?都做了些什么?”
“我七点钟还在家里睡觉,七点半起床,七点五十开车去我的店,赶到店里大概是八点二十吧?我不太记得了,之后就在店里忙,一直到中午。”
“这中间你有没有见到李瑜钧?”
“李瑜钧?李成?没有见到。我很久没见过他了。”李兴发说着句话的时候,明显调整了一下呼吸,他想让自己保持平静。
“李瑜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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