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勉强扯了扯唇角,笑着问:“突然约大家聚会有什么事吗?”
程放笑道:“你不是约咱们下个星期聚吗?我怕那时候临时有事要忙,趁着今天老大老四都没事,就先约上。没打扰你今晚的安排吧?”
柏冬青摇摇头:“没有。”
“坐吧!”程放伸手示意,“别弄得跟罚站似得。”
他每句话听起来似乎都很正常,但柏冬青却听出了其中暗含的夹枪带棒。
他神色平静地拉了张凳子坐下。该来的总是要来的。今天一个人来说清楚也好,免得和许煦一起,让她也跟着尴尬。
姜毅笑嘻嘻道:“今天就咱们四个大老爷们儿,吹牛打屁不用顾忌。”
程放笑:“是!什么话都可以说。”说着,转头看向柏冬青,“老三,你不是要跟我们宣布事情么?今天就一起说了吧!”
柏冬青点头:“嗯!确实应该告诉大家了——”
他还没说下去,程放却抬手打断他,笑道:“不急,咱们先叙叙旧情再慢慢说。”
他开了瓶酒,给几个人各倒了一杯,然后站起来举杯道:“对我来说,大学四年是我人生中非常重要的阶段,你们三个是我最重要的兄弟。这些年,我在外漂泊,也算是经历了人世间各种坎坷,虽然你们在国内帮不了我什么,但我知道你们一直在关心着我。尤其是老三,当初我从越南辗转就我转了十万块钱救急,这份情谊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这一杯,我先干为敬。”
说着,他抬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姜毅面上动容,随后也一口喝掉手中的酒,激动道:“咱们当年都只是普通学生,你家里当时落难,我们帮不上忙,只能跟着干着急,眼睁睁看着你出国。如今你回来了,以后需要用得上咱们的,你一句话的事。”
周楚河附和点头:“我一个穷书生,比不得老大老三,不敢说什么帮忙的话,不过以后要是喝酒的话,绝对随叫随到。”
程放笑着道:“有你们这句话我已经很高兴了。”他转头看向柏冬青,“老三的为人我最清楚,需要帮忙都不用我们开口。当年我们三个没少享受他的照顾。”
柏冬青道:“你们也帮过我不少,对我来说,你们都是我真心相待的朋友。”
“是吗?”程放似笑非笑,“我还担心你这么年轻就做到了华天合伙人,跟上学时为人处事不大一样了呢!”
姜毅笑呵呵呵道:“这你就冤枉老三了,他在咱们所里,一点领导架子都没有,对我这个老同学很关照的,帮了我不少,总之非常非常够哥们儿。”
程放点点头,笑着叹道:“也是!当初我和许煦分手,离开学校那天,只有老三在宿舍,临走前,我拉着他陪我去校外喝酒。那天说了很多乱七八糟的话,现在想想竟然还记得。”
柏冬青神色微微一怔,不止程放记得,他也记得。
当初程放家里出事,他虽然告诉了宿舍几个人,但他性子骄傲,表面上看起来除了有些心事重重之外,并没有表现出多痛苦的样子。直到他和许煦分手,临行前的那天,拉着他在外面的小酒馆喝酒,两杯下肚,还没醉情绪就彻底崩溃,在他面前哭得泣不成声。
他语无伦次说得那些话,他现在都还记得很清楚。
他告诉他曾经憧憬过的关于他和许煦的未来生活,说前途什么都能舍得,唯一舍不下的就是许煦。
后来他痛哭流涕地抓住自己的手,就像抓住的是一根救命稻草。
他说:“老三,你帮我照顾好小煦,不要让他被别人抢走了。我绝不会烂在国外,我一定会衣锦还乡,把她追回来。”
自己当时是怎么回答的?
是啊!当时自己回答了一个“好”字。
那些不合常理的请求,是醉酒后的胡言乱语,但也是酒后所吐露的真言。
那个“好”字是当时安慰他的承诺,却也是自己那一刻的真实想法。
因为这是他第一次目睹自己这个从来光芒四射意气风发的好友,如此无助,如此狼狈不堪。
那一刻的自己,是真的想尽己所能帮助他。
然而在一个多月后,他就违背了自己的承诺。
程放若有所思片刻,又笑着道:“不过那天是喝醉酒说的话,当不得真的,毕竟当时你也是要出国的人,怎么可能帮我照顾小煦。”他说完这句,沉默了片刻,忽然脸色一变,啪的一声,将手中的酒杯重重摔在地上,厉声道“但是我没想到你竟然这么当真!”
姜毅和周楚河吓了一大跳。
“老二,怎么了?”姜毅急忙道。
程放看着柏冬青面无表情的脸,冷笑道:“你们问他!听他告诉我们,要对我们宣布的是什么?”
“青儿,发生什么事了?”
柏冬青看了几人一眼,语气平静地一字一句道:“我女朋友是许煦。”
“什么?”姜毅和周楚河异口同声叫道,就像是没听懂一般。
柏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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