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书琴此刻的心情实在是难以言述,复杂得不行。
她刚刚醒来,就被告知要成亲了,日子还是明天,而她只有一个晚上的时间,根本一点准备的时间都没留给她……这信息的冲力量实在太大了,她根本没有时间来缓一缓。
“姐姐,如果……如果你实在不愿意,我愿意代替你,嫁到严家去,我们长得一模一样,他们不会发现的。”钟书语看着她脸色发黑沉默不语的模样,刚擦干净的泪水又掉了下来,语气却是大义凛然。
“书语……”吴氏难以置信地看着小女儿,泪水止也止不住。
“你这是……”钟书琴也吓了一跳,诧异地看着钟书语。
“姐姐,我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你往火坑里跳的,你不愿意,那我就代替你去,反正我们长得一模一样,外人也分不出来。”钟书语抬手抹了抹眼泪,坚定地看着钟书琴说道。
“你不用这么做。”钟书琴愣愣的看着她,隐约觉得似乎有哪里不对,可又想不出来,而钟书语这个样子,她又实在不忍心,毕竟这本来就该是她承担的事情,为什么让妹妹去承担呢?
“姐姐,你不用再劝我了,我意已决!只是……”钟书语说着,突然停顿了一下,才继续说道:“只是,还要劳烦姐姐替妹妹嫁到柳州吴家去,那吴家虽比不得严家势大,但应该不会亏待姐姐才是。”
钟夫人吴氏,出身柳州第一家族吴家的旁支,吴氏为钟家生下一女,钟吴两家为了加强姻亲关系,在钟书语五岁的时候就让她和吴家嫡系长孙定了亲,如今那嫡长孙已经是吴家少主,按理说,在身份上和严家少主是一个级别的。
“妹妹既然也说了那是一个火坑,做姐姐的又怎么能为了自己让妹妹代替我去受苦?既然都是嫁,那嫁到严家和嫁到吴家应该也没有多少区别的,妹妹莫要再说什么代替不代替的话了。”钟书琴叹了口气,语气严肃的说道。
“姐姐……”
钟书语还想再说点什么,却被钟书琴给打断了:“万一被识破了,严家也不会放过钟家和吴家的,就这样吧,不用再说了。”
“哎!都是钟家势力微薄,连个女儿都保不住,爹没用啊……”钟济恒看着两个女儿,无奈地叹道,似乎一下子苍老了许多。他怀里,吴氏更是哭成了一个泪人儿。
婚事的事情就这样定下来了,外间围着的人渐渐散去,闹腾了那么一会,钟书琴虚弱的身子也有些撑不住,困倦得不行。
勉强撑着与父母和妹妹吃完晚饭,又说了一些话,等到人都差不多散光了,她终于撑不住回到床上沉沉睡去,睡着之前,她似乎迷迷糊糊的想起了那个一直觉得有些不对劲的问题。
她总觉得她的家人——爹娘和妹妹,大家相处的气氛有些奇怪,还有他们说的事也有些奇怪。
钟书琴迷迷糊糊地想着,然而现在她的头却很沉,根本没有多少精力来让她思考这些问题,这个念头也只是在心里一闪而过就消失不见了。
很快,钟书琴的气息平静下来,显然是睡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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