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暗与血,强与弱,彼此锋锐的世界。
看,山边的远处的像金色海潮一样流转的光芒,以一种圣洁而温柔的方式,烁过眼眸,刺破霞云。
--《淋雪落虹》
--红鼻剪刀◎著
【南国边境-陵丘】
淡灰色的天空还镶嵌着几颗或明或暗的残星,粘稠的空气里弥漫着一整张仿佛轻纱包裹的雾气。
行色匆忙的『乎爵督』,一如既往地朝竹林的边际走去。
蹁跹如烟的雾气中席卷着轻悄的冷风,夹带着几片断掉的竹叶,掠过他套在身体上的灰色长衣。乎爵督的衣角猎猎作响地扬起,像是一面迎风拂弄的精致黑旗。
乎爵督的后方,前仆后继地涌流着一大股乳白色的浓雾,根本什么也看不清楚。偶尔会传过来几声诡异的吼叫,把竹叶尖上汨汨清莹的露水给震的细碎,然后掉下去。
“你已经伤成那样了,还是不肯放我走吗?”
乎爵督停下了赶路的脚步,用手捂住左肩上发黑的伤口冷哼一声,扭过头去:“【天职】,你可别不知好歹!”
他凝视着后方竹林的深处,犀利的目光像是黑色的大海。
正在乎爵督打算着要彻底了结那头凶兽时,一阵猛烈的冷风倏然像是冰刃一般锋锐地涌来,把乎爵督眼前那缕如墨般漆黑的长发抚起之后胡乱地飞舞,遮住他挺拔鼻梁上的眼睛。
“.....现在的你,还想做最后的挣扎?”
乎爵督先是随意地冷笑一下,可后来他却发现,那股传来的冷风中并没有【天职】的气息。
“你是什么人?”
已经疲惫不堪的乎爵督拨动着那双苍白的薄唇无力地怒吼着。
要知道,他在对付【天职】的时候已经释放了体内大量的业力,如果再来一个比较强悍的人或者怪物的话,那么乎爵督想要按时完成那个使命,必定会受到极大的影响。
他想到这里便紧紧地握了握手中那把用粗布包起来的剑器。
乎爵督挪了几步沾上少许泥土的鞋履,心中暗暗地想着:“【天职】基本上已经没有什么业力了,刚才的气息虽然尖锐,却没有明显的杀意,像是在开玩笑一样。难道对方的目地,不是我手中的东西吗?”
乎爵督侧过身体,向后方抛出了略带怀疑的眼神。朦胧的天际中徜徉着几丝红晕的霞光,迫使他缩了缩疲惫的瞳孔。
看来天空就要破晓了,他继续一如既往地赶路,只是脚步的移动明显加快了许多。三天后,乎爵督必须赶到「寒凛城」去阻止那个人掀起灾难般毁灭的战争。
冷风在破晓前依旧是那么的刺骨,好像有一条条冰凉的细蛇在人的背后爬。一瞬间,整片竹林像是被某股力量指使着一般嗖嗖地朝着同一个方向疯狂地呼啸,在竹林间行踪无定的乳白色浓雾乍然被冲得膨胀,继而无声地爆开。
赶路的乎爵督,再一次察觉到了一股沸腾席卷的业力正从自己的身后扑来。他有些出奇的冷静,一脸温和的表情只是绫罗般泛出一缕轻微的苦挫,那双有些空旷的眼睛在逐渐发亮的天色下凝聚着一种让人无法直视的英俊。
“这么大的怒气,恐怕——”
他侧过自己精致的脸隅,向后看了看,脸色很是苍白:“不该来的人,还是来了吗?”
说完话后的乎爵督,雪峰般精致的面孔隐隐地浮现出一股涌动的意兴阑珊。
浓雾激荡的竹林后方,鬼魅般虚空地出现一道坚挺的黑色身影正在慢慢地变大。紧接着,几句低沉的声音便从那个混浊不清的深渊处急剧地传来。
“师弟,【天职】那个东西看来挺厉害的嘛,我还是第一次看见你变得这么累。你的听觉不如以前那样敏锐呦,是不是漫长的旅途让它变得迟钝了呢?”
乎爵督并没有回头去,只是微微地眯起了剑眉之下的双眼,不很确定地说着,“你是,江城师兄?!”
“反应力还不错,哼~~”
低沉得有些嘶哑的声音,再次从后方的浓雾中响起。一个身穿黑色长袍,头戴黑色兜帽的男人悠悠地走了出来。像是一条在草丛中探起头来扭捏前行的黑色蝮蛇。
“师弟,那个东西好像不属于你吧。师哥是一个讲理的人,对伏你这种长的像女人的东西,我不想动粗!现在,快把它交给我!”
从浓雾中缓慢走出来的那个人,魁梧的身材裹着一层夜色般漆黑的纱衣正随风而动。他头上的黑色兜帽过于宽大,使整张长脸都笼罩在一种地狱般森然的阴影之下,只能看见他的嘴。他的嘴唇过于苍白,像是被塞冷的海水浸泡过一样。
乎爵督顺着他的话,会意地低下头,看了看自己手里的粗布包裹。刚要开启自己单薄的双唇去回复那个像死神一样的师哥,却被一阵豪爽的笑声给打断了。
“哈哈哈——”
“『屠江城』,你确定那个东西是你的吗?”
“就算是你的,你敢用吗?”
有些嘲讽的声音在飘荡的浓雾里像是一根不断穿梭的鬼牙般来来去去,紧接着,流动的气息中便悄然地升起了一股比一股淡雅的花香。
清幽的花香掺杂着湿湿的雾气与摇曳的寒风交融着,混浊的白雾里渐渐地显影出一个浅紫色的人形轮廓,高贵而迷人的香味就是从他的身上渗出来的。
这片竹林在轻渺的雾气之下并没有完全地苏醒,而此时那人身上的花香就如同一滴浓郁的香墨坠进席卷的荷塘,浅浅的花香在近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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