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恨他,你尽管开枪,我乐得可以领他好几亿的遗产,但是你要是真的开了枪,我不信你真的逃得出台湾,况且还得不到任何好处,何必呢?不如我们来谈个价码,我一定逼老头子从口袋里把那些钞票掏出来给你。”
黑豹邪气一笑,对着罗炜开出一枪,子弹在罗炜的耳际擦出一道伤痕。
罗珩失血过多,唇色已经开始发白,他见黑豹对罗炜开枪示警,还是使尽力气对么子大吼。
“罗炜!别说了!快走!”
甫踏出电梯的罗韧也看见黑豹对罗炜射出的第一枪,冷酷、毫不犹疑。他已不认为黑豹会顾及与他之间的血缘关系,放罗珩一马。
罗韧同样高举双手,也同样快步上前,但他喊了黑豹:”哥!”
这一声”哥”的呼唤让黑豹一怔,也就在这一当下,罗炜立刻跑上前,挡在罗珩的身前。
黑豹立刻开了第二枪,子弹击中罗炜的右肩,他往后踉跄几步,身上的白色衫瞬间晕开一片血渍。罗炜不会觉得不害怕,他不是头一次见过枪,却是生平第一次中枪,他甚至吓得脸色发白,但还是挡在黑豹与罗珩的中间。
罗炜微侧着脸,总算看见父亲的伤势,罗珩的双肩跟双腿的膝关节都已受到枪伤,只能坐在地上,连伸手推开罗炜的都做不到,用嘴徒然发出叫喊。
“黑豹!你说过只要我这条命就好!”
“我已经警告过罗炜,我不介意再多开一枪,他不听啊。”黑豹冷声说。
“黑豹,这一枪我还是可以不追究,也不会报警,你就说出一个数字,我们一定二话不说,很快拿出来。”罗炜极力保持冷静,努力跟黑豹谈判。
见罗炜中弹,罗韧不敢轻举妄动,他试图跟黑豹和平对话。”哥!能不能花一分钟先听我说句话?你再决定你是不是还要再开枪。”
“冲着你喊我一声哥,就给你一分钟,说吧!”黑豹说时,目光跟枪口仍朝着罗炜。
“我们的生母过世之前,叫我去找一个叫高聪的人。只是因为她从来没跟我提过她还有你这个儿子,但是我知道你的身分之后,想起她当时说的那句话,她一定指的就是你。我知道你恨她把你送去孤儿院,也恨她从没去看过你,那是因为她不敢,她怕你恨他,给她不好的脸色看,不是不爱你。你在她癌末住院的时候,也跟我们来往过,你应该还记得,在我跟她一起生活之前,她一直独居,因为她怕别人给她不好的脸色看。她说她这辈子败在一个贪字,就算知道自己得了肝癌,她还是厚脸皮到我家要钱,我养母给了她一百万,可是那一笔钱,她要我定存起来,要我去找一个叫高聪的人,把一百万还给他,跟他说这一百万没办法把债务还清,可是她下辈子一定给他做牛做马,好好赎罪。我们的妈只告诉我你的名字,却没有跟我说出你的身分,要我到哪里找人,所以那一百万的存摺,我一直放在她的塔位里面,就跟骨灰坛放在一起。哥,既然你人就在这里,我可以让你看看那一本存摺,她就在上面亲笔写了你的本名。”
一分钟就在罗韧说完这些话之后结束,黑豹又朝罗炜的腹部开了一枪,罗炜闷哼一声,跌坐在地,但他马上又爬起来,抱住罗珩,用自己的肉身保护父亲。
“小炜!”罗珩发出一声哀叫。
罗炜喘了好几口气,嘴唇颤抖,仍勉强摆出笑容。”没事……叫得好难听……老头子,看来你真的是踩到要命的马蜂窝了……”
罗韧铁青着脸看着黑豹,走上前,张开双臂,说:”哥,要恨就恨我!我的出生,才是你被抛弃的真正原因,我爸跟我们的妈交往的时候,根本不知道你的存在,你真正要恨的人是我才对。”
黑豹的枪口转向罗韧。”你以为我不敢连你都杀?”
“我知道你敢!我爸的年纪已经大了,放过他,我用我的这条命换他的命。但是,哥,我们的妈,她真的没有忘记你,我只请你相信这句话!你可以打开她的塔位,那本存摺就在里面,她除了在上头写了你的名字,她还写了『对不起』!她知道她对不起你,她才不敢去找你。”
黑豹又对罗炜开枪。这一枪,射穿罗炜的大腿,他仍然紧抱着父亲。
罗珩从来是个严肃的父亲,罗韧与罗炜都未见过他脆弱的一面,但此刻的罗珩,无力动弹,却开始痛哭失声。
“小炜…阿韧…还不快走…走啊!”
“爸……原来你也会哭啊……真难看……”罗炜眼眶泛泪,一张脸因大腿的剧痛而扭曲,从他身上伤口流出的血,让地板上的血泊更加扩大。
“一分钟早就过了,我准你说话了吗?我只要罗珩的命,你去把你的那个宝贝小弟拉开,我还可以饶他一命。”
罗韧听了,快步走到父亲和弟弟身面,成为他们与黑豹之间的人肉盾牌。
“打开妈的塔位吧!看看那本存摺,你就会相信我说的话不假,妈真的没忘记你,她到死都还一直记得──”
“闭嘴!”
黑豹冷下脸,又连开了数枪,这几枪,是朝着在他的生母的塔位,位置就在罗珩的身后上方。
子弹将塔位的压克力门打得粉碎,也将骨灰坛打得粉碎,扬起一片骨灰粉尘。
而此时,从逃生门跟电梯快速窜出数名荷枪实弹的刑警,对着黑豹大喝:”别动!趴下!趴下!”
黑豹见状,上前一把推开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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