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六七天了。
夕阳,温存得让人有有些恍惚的错觉,大海前几日还暴躁得像一头彪狂的魔兽,今日却是沉静得如巫雅一般恬静美好。
坐在一个橡木桶上晃荡,杰云抖着一根鱼竿,这是一根弯直的大鱼刺,顶端系了鱼线就着一条一条小鱼做鱼饵来钓大鱼,三个木桶拴在一起,食物已经没有了,里面各坐着一个人,是蛮族少年巴卡,还有法克船长。
救了法克船长其实也是为了自己,杰云并没有太多航海知识,茫茫的海面无边无际似乎永远没有尽头,冰排解冻后将蛮族少年巴卡放出来了他竟然还晕乎乎的睡觉,酒桶的酒气太重又渗进去一些水成了美酒,小子泡在酒水里又被狠劲摇滚晕的昏天黑地。
现在还好,红胡子海盗法克醒来后盯了杰云好久好久似乎要把他看出花来,抱着头又摇又甩似乎头疼的厉害,见杰云不理他便去逗弄巴卡,两人不知哪里摸出的丝线,此刻也拴着些肉干在钓鱼。
谁也不说话!
一人一桶,自己钓鱼自己吃,还好海水淡的很,至少不用当心渴死!
“阿达,我们要漂到哪里去!”
气氛那份沉闷,蛮族少年巴卡仰着头看杰云,他似乎一点不为自己担心,从在船上逃跑跳海被杰云救起来后他就一直和杰云呆在一起,其实杰云不知道这个少年很小时候见过他,那时候杰云是一个神一样的男人!
“不知道!”
杰云抬头看看静谧的天空,星星出来了。
“身处绝境的时候总会有点希望”
海盗船长法克很淡定,看了一阵天空渐渐明晰的星星,摸了摸自己下巴的小胡子。
“法克船长,你能带着我们离开这里麽!”
“必须的!”
夕阳余晖中,法克站起来豪迈的伸了个懒腰,又坐下去了。
起风了!
希望——法克其实醒来后就一直在盘算,连续几日观星象他辨识出这里已然是大陆几十万里外,随便来场风浪大家都玩完了,唯一的机会是这里靠近马其顿航线,这条深海路线他曾经航行过一次,每年的这个时候滨海之城威尼亚斯的卡梅伦家族的远洋船队将会经过这里,大约也就是近几日的样子,希望可以赶上吧,望望渐渐晃荡起的水浪,法克无奈的敲了敲头。
“快看,快看,阿达,那是什么,那里,那里!”
银色的夜幕里初临,微微海浪中几只海鸟围在一处嘶欧嘶欧的叫唤,一块残破的船板,是一条被撕裂去大半的三四米长的破救生筏,船底朝天,上面仰面躺着一个人,那身体下半截泡在海水中肿胀得不成模样了。
是那当初在海滩树林抓捕了巴卡的水手胡子!
大概还活着,海浪将破船板卷了靠近时,巴卡打着水花想爬出木桶将他踹开开去。
船板撞上木桶轻轻一震,胡子身体斜了斜还是没滑落下去,他将自己绑在了木板上。
“算了!”
杰云淡淡的瞟了一眼巴卡,胡子已经不成了!
从脚下木桶摸出了一把短刀和一些绳子,破开身下木桶,杰云将漂着的破船板割解开用绳索固定在余下的两个木桶上,一阵的功夫后一条简陋的木筏便完成了,法克船长跳上木筏子踩了踩,又修补了一下将宽大的袍子竖起来做成了风帆,巴卡也小心的爬上木筏。
做完一切,杰云看了看一边的胡子,他一双腿已经废了,肋骨断裂,腰椎也扭碎了,这种状况从海浪中得以逃生且活了十来天的时间,已经是奇迹,但是,他时间不多了。
星空静谧!
喂了些食物,胡子已恢复了些意识,他双眼无神已经失去了光明,抽搐的喘息像破风筒打颤,泛白的手指枯瘦暴露出关节,抓住杰云的一只手后便再也不放。
“我的……女儿,爱……丽斯,爱丽……斯,光,光明!项链,戒……指,戒指……”
微弱沙哑不停的念叨!
杰云在胡子的胸口寻到了一个挂着戒指的链坠
“项链,戒指,给爱丽斯?”杰云低声问道。
不动了!
然后死死揪着杰云的手松开,胡子的脸上有了解脱的神情,杰云默默将戒指收好,伸手摸了一下将胡子空洞的眼瞳掩上,绳子被解开,胡子缓缓落下去为那黑暗的海水渐渐吞噬了去。
“我们是海盗,自由自在的海盗,
在骷髅旗的指引下,为了生存而辛劳。
我们是海盗,没有明天的海盗……”
轻轻的低吟,法克船长在海风中对生命的逝去而哀悼,或者只是为那些出生入死的海盗兄弟吧,巴卡也轻轻哼唱,蛮族的安魂曲在海风中静静飘散!
……
我们是海盗,凶猛的海盗,
左手拿着酒瓶,右手捧着财宝。
我们是海盗,有本领的海盗,
我们是海盗,没有明天的海盗……
——
贼老天!
之后的几天,风疾,浪高,阴雨连天!
糟糕的天气,到早晨的时候海上便起了大雾与海浪,连杰云也有些疲惫了。
“来吧,来吧,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一些吧!”
高唱着海盗歌,法克船长赤露着满身伤疤迎着奔涌而来的海浪驾驭木筏兴奋的咆哮,杰云面色淡漠紫青着躯体坐在他身后随着滔天大浪一次次飞跃浪峰,巴卡嘴唇发黑浑身打颤缩在杰云后面死死扯着绳。
“前进,前进!”
法克疯子将木筏驶入更凶猛的浪山,茫茫然天地的浪潮,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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