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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室里其余就两三个人,楚燃是她们的前座。他长腿几步走到座位上,直视着苏绛年道:“怎么样?愿意当我女伴么?”
苏绛年一笑,却只说:“原来你和央央是已经串通好的。”
许央央笑得可爱,靠在她肩上假装卖可怜:“绛年难道不想和我一起去玩呀?”
“那怎么不问宋知微?”
楚燃拍拍身边男生的肩大笑:“这个,得看成人之美的良心了。”
他话说得暧昧不清,苏绛年看了一眼坐在央央前面的模样冷淡的宋知微,见他虽看起来毫不在意的样子,却余光一直瞧着央央,心中略有所悟。
很快一日过去,在成堆课业轰炸中,苏绛年起初还为了昨日的黯淡有些强颜,此刻却真正快忘记对江辞予取予求。
反而江辞开始游移不决。严青讶异地问他:“江辞,难不成要提前感受老年人的生活?睡得这么早?”
江辞眼疾手快按掉手机,屏幕上远处少女侧头的笑颜闪了一闪就归于平静。他点头承认道:“稍微调整一下作息。”
他压了压心间的躁动,不管今晚如何,他都想知道,这究竟是否只是大梦一场。
一如前晚的意识昏沉涌来,他用力睁开眼,入目的果然是截然不同的房间。
只是还未来得及仔细观察,就听软软的少女声音唤了一句“江辞……”
尾音绵长缱绻,江辞突然觉得心间开始发烫。
章六 发烧的二刷
苏绛年从昏沉的题海里短暂抽身。
其实已经很晚,将近深夜。一切声息渐于消弭,星光粲然划过夜空,楼房郁郁。
她写题的时候习惯在旁边放一摞白纸当作草稿,洁白崭新,冰冷单薄。苏绛年想了想,放下笔。
静寂中刻意筑起的堡垒最容易坍塌,无声的破坏力从缝隙处渗进,尔后在内部纠缠不止,溃散瓦解。
她现在觉得实在没有必要继续写练习。
呀,然而你看,这有什么办法呢?可是想到你就克制不住再去够到多一点有关你的回忆。
溯洄从之,溯洄不已。如果是着实难以释怀,连想到你冷淡的样子都像含着苦涩的糖,那该花多少时间来控制自己少喜欢你一点点呀?
“江辞。”她念了一句,已经不知不觉趴在桌案上,侧枕在自己的左臂,目光定定看着一叠崭新的白纸。
白日里许央央问她是否一同前往,苏绛年默认的时候其实是有私心的。
要是真有乐趣能吸引注意,此后慢慢不在意有关江辞的事,那苏绛年就心怀感激。
如果男神已经有了女朋友,就该斩断所有多余联系。哈,既然你喜欢她,那我祝她也爱上你,此后你们之间纠葛,皆不知晓。
江辞对其他女孩子的另眼相待,仍否记得苏绛年这个名字,都是他的事。
至于她如何徘徊不解,全是自己的事,不必江辞介怀,不必江辞厌弃。
只是……苏绛年叹口气,已经拿起了笔,在纸上一笔一画写江辞的名字。
“江辞……可是就是还是有点喜欢你嘛,再多给一些时间让我习惯吧。江辞,江辞,你现在是不是还在看高数呢?”
江辞刚刚发现,他既不能碰触她,也不能说话让她听见,宛如一道无形屏障。
即使距离无比之近,两人依然如隔着手机通话那样,不知冷暖,不问真情。
他低眸扫了眼桌上散开的习题集,现在江辞终于能够完全确认这并不是梦,即使他对高中记忆犹新,也不会在梦境中编出完备的这么多习题册。
他所处的,是真真正正她的生活。
她的生活。
江辞突然有些感谢他和她间的屏障,倘若不是如此,他好不容易费下决心所作的决定恐怕就要推倒重来。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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