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无话。
停船靠岸,沿着青石板路走了大概半盏茶时间,半山坡上一排竹屋,错落有致。
在皑皑白雪的映衬下,清净素雅。
“大小姐”
“大小姐”
旁边或扫雪、或打拳、或砍柴,无论男女老少,都在柳昭和经过的时候躬身行礼。
柳昭和从前问过师父,这些都是他什么人,得到的答案是,下属。
下属。
那时候柳昭和不懂,一个久居深山的人缘何会有这么多懂武艺的下属,且武艺不凡。
而且,师父对他们的态度,像朋友,像兄弟,唯独不像对待下属。
可他们对自己,是恭敬。
柳昭和现在也不懂,可师父不愿意说,久而久之,她也就习惯了。
走进其中一间相对较大的竹屋,屋里只有两个大概四十左右的男子在下棋,一儒雅,一粗犷。
“师父,萧叔。”
“丫头练剑回来了,累不累?月见,还不给你家小姐倒杯水。”
“是,师父。”
面相粗犷,眉眼疏阔,偏偏却留着一把山羊胡子,柳昭和第一次见萧寒的时候,完全想象不到这样一个人,会有一身好医术。
白剑飞一脸鄙视的看着笑呵呵盯着自家徒儿的萧寒,手中的棋子一扔:“我说老萧,这是我徒儿,我唯一的徒儿,你这么殷勤做什么,你献殷勤也要搞清楚对象啊,你两个徒儿在那儿呢!”
萧寒不为所动,依旧看着柳昭和。
“丫头别听你师父胡说,就凭我跟你师父这几十年的交情,又是看着你长大的,他的徒儿不也是我的徒儿,你说是吧丫头!”
柳昭和微笑着看这两个大男人斗嘴:“萧叔说的是,萧叔待我如子如徒。”
“听见没有,如子啊,我徒儿可是个货真价实的女娃娃,可见你都不把她当正常人看,更别说如徒了,哎”
不善言辞的萧寒一时间无言反驳,只能把气撒在自己徒弟身上,看着忙前忙后的月见嚷嚷。
“月见,快给师父倒杯水来,这都半天了就跟没看到为师一样,不孝徒儿啊!”
萧寒边嚎边拍大腿:“真是作孽啊,收了两个徒儿啊,居然都比不过人家一个女娃娃!”
看了一眼给自己端茶倒水的月见,顿了顿,萧寒目光直接转到一旁沉默的萧沐阳身上,立刻吹胡子瞪眼的,刚要开口,忽然眉毛一挑,目光在刚进来的三人身上流转,闪闪发亮。
“咳咳,小子,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怎么这么安静,难不成今天又输给柳丫头了,哎,不要难过,你又不是第一次输给他了,应该已经都习惯了嘛!”
萧沐阳没有说话,抬眼偷偷看了一眼柳昭和,又垂下了视线。
这下,萧寒更是好奇了,坐在榻上探出半个身子,摸着下巴,眯着眼睛:“这表情,难道是被人糟蹋了?不应该啊!”
“师父!”
萧沐阳一声怒吼,脸红脖子粗的,一抬眼却看见一张粗犷的脸上带着猥琐的笑容,就差贴到自己脸上,吓了一跳的同时更加生气,张了张嘴,却最终只是别过头去,什么也没说。
“啧啧啧,怪哉怪哉!”
萧寒捋着自己的山羊胡子,边摇头边叹气。
可惜了,今日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这小子居然像个小姑娘似得羞羞答答的,无趣啊无趣!
如文人一般儒雅的白剑飞看了看三人,眉头微蹙,最终开口:“好了,你们都下去吧,我们再杀几盘。”
一干人等行礼退出了屋子。
屋内,安静无声。
良久之后,白剑飞开口:“这次下山,沐阳就不要跟着了。”
萧寒笑眯眯的神色顿时一愣,最终叹息一声。
“好。”
翌日,大雪纷飞。
月见早早的把柳昭和从温暖的被窝里拽出来。
“小姐,快起来了!”
柳昭和一拉被子,蒙住自己的头,只听迷迷糊糊的声音从被窝里传出:“每年今日我都不用早起练功的,让我睡一会儿。”
“哎呀,我的小姐,虽说不用练功,但是今日也同样重要,快起来,我给你梳妆打扮。”
“不要,我要睡觉。”
月见急得不行,双手抓着被子一使劲居然掀不开。
就在月见愣神的同时,被子从里面被掀开了,柳昭和睡眼惺忪的坐起来,深吸几口气,一掀被子,开始穿衣服。
“”月见有点懵,这是怎么了,刚刚还叫不醒,怎么一眨眼就起床了。
“我去练剑了。”
月见一个愣神的时间,柳昭和已经穿好衣服,准备出门了。
“小姐!”
月见一个箭步上前,抓着她的衣不放手:“小姐,今天不是不用练剑了吗?”
柳昭和摸了摸月见的头发:“师父怜惜,许我今日歇息,可练功怎能懈怠,要持之以恒方能成事。乖,外面冷,你在家照顾师父和萧叔,我走了。”
“可”
月见话刚出口,手中的衣袖如流水一般溜走,很快便不见了那素白的身影。
倚着门扉,月见看着纷纷扬扬的大雪,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一个时辰之后,柳昭和练完剑,通过了变化莫测的阵法,回到了居所。
刚走到青石板路上,远远的就看见原本银装素裹的天地,和那雅致的竹楼上出现了第三种颜色。
每栋竹楼都挂上了两盏大红灯笼,长长的流苏在风中飘扬,如同燃烧的火焰。
柳昭和有些愣神,每年的今天,师父都会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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