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长青,我嫁给你数十载,自问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为何你却如此狠心!”
陈氏死死看着柳长青,似乎要看到他的心里去。
“就算你不为我想,那么你也不管你的两个儿子了吗?”
怨恨的看了一眼跪着的女子,那微微隆起的小腹,让她眼睛一疼,再看看面目全非的柳长青,陈氏忽然就觉得心里空空的,瞬间没有了质问的心情。
就这样吧,这个家,其实早已经散了,不是吗?
“只要你答应让慧娘进门,我自然会安排好一切。”
看着陈氏突然偃旗息鼓,柳长青以为他的沉默终于起到了作用,于是开口谈条件。
“你为我生了两个儿子,我自然欢喜,可是我想要一个女儿。”
柳长青的目光划过陈氏略显苍老和憔悴的面孔。
“但你的年纪却已难有子嗣,所以我只能找别人。而且,男人三妻四妾是再平常不过的了,珉川和诚哥儿会明白的。”
“呵……”
那嫌恶的眼神让陈氏感到屈辱,但她却笑了。
先是一声轻笑,似乎在嘲讽,然后就变成了大笑,满屋子都是她畅快淋漓的笑声。
陈氏笑的眼泪都出来了,透过泪光看到了那张支离破碎的脸,陌生,可笑。
这就是男人,一旦不爱了,这种荒谬又愚蠢的话都能说得出来。
柳长青的脸有些黑,看着笑的不能自已的陈氏,他的眼神中有恼怒,还有一丝惊惶。
他弯腰,扶住慧娘的胳膊,神色温柔如水:“慧娘,你有孕在身不宜劳累,快起来。”
慧娘抬起一张梨花带雨的脸,怯生生的看了一眼陈氏一眼,见她毫无反映,娇娇弱弱的开口。
“夫君,就让慧娘跪着吧,是慧娘对不起姐姐,慧娘要求得姐姐的原谅才能起来。”
陈氏漠然的看着这一切,无悲无喜,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仿佛这一切都与自己无关。
柳长青温情的脸,再次变的难看,心里最后一丝歉意也被陈氏的冷漠和讥诮的眼神耗尽,有种恼羞成怒的狼狈。
“快起来,有什么对不起的!谁也没有对不起谁!”
柳长青狠狠的瞪了一眼陈氏,手上一个用力想要将慧娘拉起来。
而慧娘,也看出了柳长青的不耐烦和暴躁,顺势就要起来,却没想到突然有一股力道击中了她的膝盖,疼的她一哆嗦,哪怕借力,也站不起来。
果然,柳长青感觉自己的面子没处放,两个女人都把他的话当耳边风。
“叫你起来你还跪着干嘛,这么喜欢跪那就跪着吧!”
慧娘这次真的疼的眼泪都出来了:“夫君,我……”
“不知这位大婶的夫君是哪位?”
一道清冷的声音传来,带着说不出的讽刺和发自内心的鄙视,让慧娘姣好的面容忍不住一变。
柳昭和迈着从容的步伐进了屋子,面对地上如同又经历了一次地动的各种碎片,她神色自若。
柳长青顶着一张被挠花的脸有些躲闪。
毕竟,被小辈看到自己狼狈的一面,总是很丢人的一件事。
可惜,柳昭和就喜欢揭人伤疤。
“哟,大伯的脸怎么了,怎么被挠成这样,什么人这么心狠啊?”
说着,柳昭和看了一眼地上跪着的慧娘,不过二八年华,姿容妍丽,尤其有一种温柔小意的韵味。
对于男人来说,这种女子最吸引人。
“难不成是这位大婶?”
柳昭和声音惊讶,脸上却始终淡淡的,甚至还有几分冷峻。
陈氏忍不住想笑,虽然不合时宜。
但眼前这个女子虽然有孕在身,可她毕竟年轻,而且月份也浅,并不显怀,只是略显丰腴,并未让她失了颜色,反而更有风韵。
说“大婶”,显然是故意让她难堪的。
柳昭和正色:“大伯掌管着柳府的生意,也代表着柳府的脸面,这位大婶却如此大胆,真真是不把我们柳府放在眼里,来人,把这位大婶带下去,好生看管。”
“是,二小姐。”
下人们虽然身份低微,但谁都不傻,经过了地动一事后,大家都很清楚。
这位二小姐,雷厉风行,赏罚分明,说话的分量堪比当家主母,甚至已经超过了主母。
况且,真正的当家主母,也没有表示反对。
“你敢!”
柳长青没想到柳昭和会这样大胆,完全不顾忌他这个大伯的脸面,伸手就要拂开丫鬟婆子的手。
月见一把冲过来,拦在柳长青面前,手中的丝帕不经意的在他面前一挥,回头已然是一个衷心护主的丫头。
“大爷小心,可别被这位大婶再挠花了脸!”
柳长青脸色铁青,火冒三丈,这些下人都反了天了!
“夫君救我!”
慧娘也慌了,没想到事情会变成成这样,跟她预期的一点也不一样。
柳长青一把推开月见,伸手一指,就要呵斥这些不长眼的下人,却没想张了张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
柳长青大惊失色,伸手摸着自己的脖子,再次张了张嘴,依旧什么声音也没有。
“夫君,救救慧娘啊,夫君!”
从柳长青推开月见那一瞬间,慧娘的目光就黏在了他身上。
她深信,没有人能在她充满依赖和崇拜的眼神中,拒绝她。
这种眼神,会激起男人心中最原始的骄傲和满足,以及保护欲。
可是,让她不解和失望的是,柳长青也确实为她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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