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渐白,大地也终于停止了了抖动,安静的吓人。
“好了。”
萧沐阳并没有抬头,也没有站起来,就这样单腿屈膝跪在地上。
柳昭和也没有说话,气氛有些微妙。
“你……”
“小姐,小姐!”
月见的声音传来,打断了柳昭和的话,萧沐阳站起来,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小姐!小……师兄!”
月见气喘吁吁的跑过来,很是紧张的看了看两人。
“小姐你受伤了?严不严重,要不要紧?”
“我没事,只是一些皮外伤,萧沐阳已经帮我包扎好了,你怎么样?”
柳昭和打量着月见,虽然形容有些狼狈,但并没有受伤。
“我也没事,大家都还好,受的都是轻伤。”
月见似乎还没走从意外中回过神来,说话有些愣愣的:“小姐,那个秦公子来了,说是来找你的,就等在府门外。”
“秦公子?”柳昭和不解,“哪个秦公子?”
“就是上次马场里那位掌事家的公子啊?”月见解释,神情恍惚。
“小姐你都没看到他的样子,满脸是血,双眼通红,像是要吃人似的,吓死我了!”
月见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柳昭和心里更加疑惑了,难道是地动时受伤了?可这个时候来找她做什么?
“走,去看看。”
柳昭和刚要迈步,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她转身看着月见。
“月见,上次那颗药丸,还在吗?”
“在的在的!”
月见点头如捣蒜,大眼睛里有兴奋的光芒在跳跃,从自己腰间解下一个荷包递给柳昭和。
“这些贵重的救命药丸我都是贴身带着的,连睡觉都不曾取下来。”
“好,我们边走边说,这些都是什么药丸。”
“是,小姐。”
“你也一起去吧。”
柳昭和看向萧沐阳,却看到他看着她的眼神很是不虞,有责备,有无奈,更多的是疼惜。
她微微一愣:“……你要是不愿意去的话,就……”
萧沐阳在她面前蹲下身来:“快点。”
柳昭和和月见都愣住了。
月见一双大眼睛瞪的溜圆,在这两人身上来回转,落到柳昭和的脚上,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再转到萧沐阳身上,又是错愕的神情。
柳昭和有些犹豫,这是要去见人呐,这样被人背着出去,不太好吧!
“没事的,已经包扎过了,我可以自己走过去的。”
萧沐阳头也不回:“你若是不想去见也行,那我们就在这儿休息。”
柳昭和:“……”
月见双眼发光,第一次用崇拜的目光看着萧沐阳,哪怕此刻只能看到他的后脑勺,可这丝毫不影响月见对他的敬仰之情。
多少年了,师兄终于要奋起反抗,在小姐面前重振作为师兄的威风了吗?师兄终于要做回他自己了吗?!
月见激动的脸颊泛起了红潮。
自从上次被宋柏舟认出来之后,她才知道,原来师兄还有这样嫉恶如仇,威风凛凛的一面!
在小姐面前,他总是一副上蹿下跳,龇牙咧嘴的孩子样,仿佛永远都是一个长不大的男孩。
逗她笑,让她怒,喜怒哀乐都表现在脸上,而不是一个永远只知道习武读书,淡漠的如同凤栖山冬日的白雪。
看着小姐有些忧郁,月见决定帮自己师兄一把。
“小姐,快点,我看那位秦公子很着急的样子!”
果然,柳昭和不再犹豫,伏在了萧沐阳背上。
看着前面的身影,月见笑的见牙不见眼。
师兄他,应该是很喜欢小姐的吧!
月见突然想到了萧沐阳一直戴着的那支玉簪,还有柳昭和那支她说是别人送的玉簪。
那个别人,难道是师兄?
月见激动了。
府门前,秦臻来回走动,心里的焦灼控制不住的蔓延。
该怎么办?该怎么办?如果药丸不管用该怎么办?
秦臻的眼前不断浮现出那张苍白如纸的脸,和记忆中那个温和博学的人,逐渐重合,他的心里突然涌出无尽的不甘和愤怒。
“秦公子?”
柳昭和远远地就看见秦臻立在府门口,浑身翻涌着怒火和说不清的悲愤,暗自疑惑。
“柳小姐受伤了?”
看到被背着过来的柳昭和,秦臻显然是很意外的,以那日马场她的身手来说,这不应该。
“没事,皮外伤而已。”柳昭和有些不好意思,赶紧转移话题,“秦公子找我何事?”
秦臻看着柳昭和犹豫了,她都这样了,那府中的情况应该也不容乐观,那颗药丸,也许已经没有了。
萧沐阳突然开口,语气不耐,神色不虞:“有事就快说,没事就走!”
“……”秦臻一噎,不知该如何开口。
柳昭和又是一愣,瞅了萧沐阳的侧脸一眼,心里纳闷,今日这人是怎么了,怎么喜怒无常的?
月见小脸通红,一双眼睛贼亮贼亮的。
“秦公子别介意,我师兄今天心情不好。”柳昭和开口,“你有事直说,眼下这个情况,你也看到了。”
是啊,地动虽然没有带来毁灭性的伤害,但总归还有有损伤的。
不管如何,总要问问,这不就是他来这儿的目的吗?
秦臻一咬牙,豁出脸面:“敢问柳小姐,上次那位小公子赠予你的药丸,可还在?”
果然是这件事情啊,柳昭和心里想着,却没有一丝高兴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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