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听着分外魅惑,离鸢但觉周身燥热难耐,挣扎着掀开薄被跳下床,赤着双脚走在微凉的地面,想要赶紧找件外袍穿上,然那砰砰乱跳的一颗心令她脑袋也变得不甚灵光,袍子倒是找到了,却半晌也没能系好那根袍带。
虽只是相拥着睡了一夜,醒来却还是羞于面对他。二人相恋多年,从来只谈风月,未曾有过逾距,而今自己变做男儿身,反倒睡到了一张床上,虽什么都没发生,让他人见了却是说不清。
思及此处,离鸢倒是灵光乍现,既然已是男儿身,那自己何须羞怯何须惧怕?
想通了,她便放松了身心,端坐镜前梳起那一头长发,蓝止随即掀了床幔,侧卧在床上,单手撑头静静看她梳妆。
门外小翠听见动静,估摸着自家上神该起身了,端着一盆水侧身推门而入,但见离鸢已然穿戴整齐,而那床上,床上竟还躺着一位仙君,却是蓝止上神,小翠惊得险些丢了手中铜盆。
蓝止今日心情甚好,起身与离鸢道了别,经过小翠身边时柔声叮嘱了一句:“今日需让你家上神好生歇息……“
啪,离鸢手中的桃木梳应声落地,他为何要说出这种让人误解的话,为何要她好生歇息?她又不曾做过什么啊!这个蓝止!
好在小翠不解凡尘俗事,只当蓝止关心自家上神,傻傻地应了。蓝止有事要忙,遂快步离去。
不多时便有仙侍来报,天帝乾玺宫中沉壁仙使求见。沉壁仙使是天帝跟前的红人,乾玺宫上下多由他打点,若无大事鲜少出宫,是以离鸢赶紧收拾好自己,出门相迎。
沉壁见了离鸢略一愣神,那日离鸢重生他奉命送来贺礼时,尚不知花神离鸢已重生为男子,如今再见,方认出她就是那日陪伴蓝止身侧的仙君。他向离鸢行了礼,离鸢忙上前搀扶,说道:“沉壁仙使客气了,离鸢现如今只是无名散仙,受不得仙使这等大礼。”
沉壁笑道:“上神自是受得的。”
离鸢欲请沉壁入茶室落座,那沉壁仙使却道:“上神不必客气,小仙今日前来,乃是受陛下所托,请上神随小仙去趟乾玺宫。”
离鸢忙问:“敢问陛下有何事召见?”
沉壁仙使答:“陛下与天后娘娘不久前曾赴蓬莱仙境会旧友,获赠两株长生花,天后娘娘甚是喜爱,可不知为何那花被带到天宫后,就日渐衰败,娘娘试了诸多办法都未奏效,陛下想起上神您司天下百花,故而派小仙前来请您前去看看是何缘故。”
离鸢略一思索,答道:“我虽司花,却从未听闻这长生花的名字,想来是十分稀罕之物,我这就随仙使同去看看究竟。”
离鸢重生后只去过一次凌霄殿,之后便从未踏足天宫,此番随沉壁仙使而来,不少小仙娥都不认得她,只道是天庭又来了位长相俊美的仙君,个个心中暗叹,这仙君生得如此俊美,与那位凤歌殿下都不相上下,不知是哪个府上的郎君,可曾许有婚约。
进了乾玺宫内殿,帝后二人皆在,不想太子凤歌亦在场,似正聚在一处闲谈。离鸢上前拜见,天后娘娘见了她不禁眼前一亮,掩唇笑道:“离鸢上神数万年前就以美貌名扬天界,不曾想做了仙君,仍旧是一样的俊美无双。”
离鸢闻言尴尬地笑笑:“皆是天意如此,离鸢实是不想做一位仙君的,倒让娘娘笑话了。”
天帝赐了座,转而对离鸢说道:“今日劳烦离鸢上神来此,想必沉壁仙使已将个中缘由告知上神,那蓬莱的云机仙翁赠了长生花,便又云游四方去了,因天后甚是喜爱,且为旧友所赠,不忍此花就此枯萎,还望上神能加以诊治。”说罢便命仙娥将长生花呈上。
那两株长生花分别养在两个白玉盆中,如今花瓣落尽,只剩短枝上还挂着几片残叶。离鸢作为一届花神,与花木通灵是必备的本领,她以手指轻触花枝,使出灵力相探,不一会便收了手,向帝后二人说道:“这两株长生花应是一雌一雄,娘娘实不应将两株分开养,它们想是恰如那并蒂莲一般,需枝叶相缠根茎相绕方能长得茂盛,如今这境况,倒似是害了相思病了。”
天后闻言有些诧异,她确实未曾想过还有这等缘故,离鸢又道:“想来云机仙翁以此花相赠,意在祝福陛下与娘娘长长久久,情意永存,此花既名曰长生,只要相伴相生,便不会枯萎,是永生永世也不会分离的。”
天后闻言甚喜,说道:“那日有事回的匆忙,未曾听仙翁细说,待回了天宫,仙翁已然不知云游何处,竟不知还有此典故,当真要多谢离鸢上神提点。”
离鸢客气道:“能为娘娘出一份力,离鸢深感荣幸。”
离鸢同仙娥们一道将两株长生花合种到一个大些的玉盆里,略渡了几分仙气与它,那两株长生花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出绿叶,枝条弯弯,如恋人牵手一般缠绕在一起。
离鸢使命已完成,便向帝后二人及太子殿下告退,凤歌道:“父帝与母后且在此歇息,由凤儿去送送离鸢上神。”
离鸢忙道“今日多亏离鸢你,方能救活这长生花,凤儿身为晚辈,送送上神也是应该。”天帝亦点头称是,离鸢只得随他去了。
出了乾玺宫门,离鸢即劝凤歌回返,凤歌道:“今日左右无事,权当出来散散心,上神何妨陪我走一段。”为掩人耳目,他特意换了副样貌。
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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