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软的发丝落在她的手腕上,如春风轻拂流水缓行,顾长烟猛缩了手,告诉自己此刻是大敌当前。
最熟悉这儿地形的是沙那,封彧在附近搜索了片刻,没有蛛丝马迹,便继续前行,趁着封彧还未回过神,沙那早已让人绑住了顾长烟和夏珂筠:“今个儿收获不错,一个南泽将军一个大夏女皇,我葛尔部可以几年休养生息!我看女皇的价格可以比顾长烟的好些,走咯!”
顾长烟并不抵抗,乖乖地踏上了跟沙那回葛尔部的路。
春寒料峭,偶尔风沙谜眼,偶尔脚下滚石。
夏珂筠不发一言,被推搡着跟在顾长烟身后。
沙发偶尔回头看她们一眼,踢着马腹捧着酒,他爱喝酒,去哪儿都让人带着,一路酒香四溢,他一伸手,拎着酒坛子:“你来点!”
也不问顾长烟愿不愿意,酒坛子一甩,往顾长烟身上飞去。夏珂筠惊叫了一声,她却已经自如地接住了坛子。
接不住就是死,她酒量很好,冷冷地笑了笑,将酒坛子扛起,往自己嘴里灌了一大口。
琥珀色的酒从唇间流过脖颈往衣服里头渗入,干涸的喉咙受到了滋润,给了她一点温暖,她将酒坛子往地上一甩,甩了一地米分碎,里面已经空了。
她笑道:“今年的酒没有往年的好。”
“呵!”沙那不啻地抬头,一缕胡须在风中飘逸,“我们葛尔的烈酒,可比你们新安都掺了水的好!喝了我们葛尔的酒,腰不痛腿不酸走路带风骑马千里,咱们葛尔的男人都是精壮的猛士,哪像你们新安都的男人弱柳迎风?瞧瞧封彧,小细胳膊小细腿的,连咱们葛尔的女人都不如!兄弟们说是不是!”
身后是葛尔勇士粗狂的笑声,顾长烟轻轻一笑:“可精壮的葛尔首领啊,你连封彧的面都不敢见。”
沙那蓦地停了笑声,葛尔勇士们瞬间震怒!
“顾长烟!你竟然侮辱我葛尔部!”
顾长烟依旧清清淡淡的:“只会趁人之危抓女人的,也是葛尔好汉吗?”
沙那从上到下瞅了她,突然仰天大笑:“你也算女人?”
“我若是算男人,我和封彧谁更强些?”顾长烟问得随意。
沙那是个粗鲁的汉子,部落的男子来得更加坦率些:“封彧强!”末了,又补充道:“虽然他更厉害,可比起一个一直躲在背后使阴招的人,我更欣赏你这样舔舐血和剑的女人!”他又看了一眼默不作声的夏珂筠:“但即使我欣赏你,在我们葛尔部,背叛是无可饶恕的罪恶,你背叛了你的国家,你就是个罪人!”
顾长烟浅浅地望着流云,背叛了国家?不,她只是不愿意再臣服于封彧而已。
多年交手,顾长烟了解沙那,她直视着沙那,沉着嗓音缥缈地回答:“沙那啊,你总会明白,何为背叛,为何背叛。”
之后便不多说了,沙那不懂此间深意,在前方的高马上前行。
“何为背叛?为何背叛?”这话是夏珂筠跟在顾长烟身后轻轻地发问,背叛二字有太深的含义和太重的背负,她想要顾长烟去大夏,却又无法面对顾长烟之后所背负的指责和罪名。若非她真心同意,她便不逼她。
她总觉得自己是了解顾长烟的,可这话,她不了解。
顾长烟回眸浅笑,她的笑容只赋予她一个,却不开口。
因为那个答案,是你呀!
葛尔部的聚居地时常在转移,如今天气渐渐转热,绿洲上生机盎然。
葛尔男人去袭击蒙县,只留下女人和孩子在这儿玩耍嬉戏。
见着沙那回来了,顿时围过来一片人,围得水泄不通,沙那便摆摆手:“等等!你们的丈夫和父亲马上就会带着战利品回来,去准备食物和美酒,今晚为我们的勇士庆祝!”
一片的欢声笑语,似乎忽略了被五花大绑回来的顾长烟和夏珂筠。
夏珂筠原本以为,来到葛尔部是一场危机,可眼前无人刀剑相对,她反常地被人们忽视。这儿的女人和男人一样结实,她们素面粗衣不加修饰,言行举止豪放纯粹。
“看见了吗?”沙那跳下马,又抱了一坛酒来,“这就是我们葛尔部,我们的女人和我们的男人一样,她们能做所有男人能做的事情,她们孔武有力、坚毅刚强,她们一样是我们葛尔部的骄傲!”
夏珂筠歪着头想了想,忍不住发了问:“既然葛尔部的男人女人都身强力壮,为何要去蒙县掠夺而不是开荒建设?”
沙那登时一愣,猛地仰头灌了半坛子酒,抹了抹胡渣子上的酒水,滴落的是身为一个部落首领的无奈。他愤愤道:“呵!你大夏女皇不知民间疾苦,可知这片土地上生活的十多个部落过得都是怎样的日子?大夏和南泽连年征战,原本繁华的莽苍原变得人烟罕至,我们的人去新安都或是灵安做买卖,两国商人欺诈我们,我们靠着这片绿洲生存,除了掠夺,还有什么办法?”说话间空了一坛酒,他将酒坛子往边上一滚,朝着前方招了招手:“把这两位‘尊贵’的客人带进去!”
客人是尊贵的,接待并非有礼。顾长烟和夏珂筠几乎是被人丢进了帐篷里。
“长烟。”帐篷里没有人,门口有一排勇士守着,“幸亏是被沙那抓来了葛尔,而不是被封彧逮着了。”
“你不害怕了?”顾长烟笑问。
在岩洞的时候,夏珂筠吓得只能往她身后躲,只是那么一瞬间,她似乎轻松了许多。
“嗯!”夏珂筠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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