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樱还活得好好的,你想让代玥拿下重樱的计划未必行得通。”
“代玥加上木月呢?”顾长烟摊了摊手,“重樱无论死活,她苍西在我手上,可你封彧不一样了,你若不死,我千里迢迢来新安都岂不是要空手而归?”
说完便面朝大军,昂首挺胸,气势磅礴声音洪亮,她的心里是对封彧的恨意,是莽苍原军拼死沙场许多年未得的回报,是那天马车上被装作顾母和顾长泽的两条无辜的姓名,是这些年自己所受的难以释怀的苦难,还有蜡冬寒雪,一箭射中夏珂筠之后她身上流淌的血。
她们之间的仇不只是几条性命那么简单,而是千刀万剐也难以揭开的血海深仇!
“二郎们,你们建功立业的时刻到了,打下新安都,你们将是大夏的功臣,上泽祖辈,下承子孙!以今日之战,成一生功名!给我上!”
新安都南城门下回荡着顾长烟的声音,还有几万夏军宏亮地回答:“打下新安都!打下新安都!”
呐喊声震耳欲聋,另新安都内之人心生觳觫。
若之前的新安都百姓介怀的是平王篡位,那么现在众人所知,是顾长烟带兵攻城!
是死是活谁都不知晓,只这笼罩在刀枪箭雨的城,像大雨中没打伞的女人,孤苦无依。
无论以什么名,战争,总让普通百姓为之所害。
可战场上将士们的士气高涨,为名为利为义,退则遗臭万年,进则流芳百世!
这是全军高涨的攻城之心,夏军几乎出动了所有的冲车和对垒,恰逢天阴风大,南风吹向新安都城门,为对垒上的弓箭手提供了绝佳的风向!
两辆大型冲车冲撞着古老的城门,撞击之下有木屑簌簌掉落,城上是巨石和弓箭,还有被对垒上的夏军击落的南泽士兵的尸体。
这是一座都城,而今却成了修罗场。
城下战鼓震天,鼓槌落在鼓面上,发出雄浑有力的撞击声,提升将士们的士气。
顾长烟在马上观察着攻城局势,因为封彧下了城墙去对付顾长泽,南泽军已经士气衰竭。
她知道,她拨给顾长泽的人手并没有优势,但夏军之中没有比顾长泽更适合这个任务的人!她亦担心顾长泽,可此时此刻,她担负的是十万将士的期望,就像当初的莽苍原军将她视为他们的精神和灵魂!
成为别人的信仰未,那更多的是一种责任。
所以她只能在内心祈祷顾长泽平安无恙,而后面无表情地站在城门之下成为更多人的顾将军!
对垒上的士兵架起了云梯,城墙上的滚石偶尔撞到了楼梯,和着鲜血和夏军的尸体翻到在地,但更多的是冲上城墙的夏军,和南泽军在狭窄的城墙上厮杀!
代玥将重樱缠住之后,苍西之魂无法发挥指挥的作用,陆义安束手无策,加之城墙上的封彧没了踪影。
陆义安胆子小,不如重樱这么放得开。
赵恕便带着吴俊发来的急报,重樱的几个儿子被身在苍西的吴俊抓到手,眼下苍西没有翻盘的机会,若继续进攻,便杀人,若带兵撤退,大夏可以考虑在解决了封彧之后将人还回来。
赵恕的话可不可信陆义安不知道,他只知道,重樱危在旦夕。
新安都城内,从河道两旁的无忧洞里出来的不只是那些一直藏匿于此的亡命之徒,更多的是莽苍原军和顾长泽带领的夏军□□兵。
原本由于连月征战,普通百姓早已不敢出来晃荡,街道上空空荡荡的,没了身为都城的繁荣。
多少年前莽苍原军的士兵们离别妻子父母去守卫边疆,再一次回来没有鲜花和掌声,等待的却是一片荒凉。
“若还想和家人团聚,今日就必须将封彧这个乱臣贼子诛杀在此!”于哈站出来说道,“是他让繁花之都变成一座鬼城,让我们多少年驻边的血泪荒废,你们的妻子儿女在家中等待你们荣耀而归,我们不是在为自己而战,而是为了让一个即将陨落的王朝重新建立起来!”
“进程不允许杀任何普通百姓,我们的目标是封彧!”张哼补充道。
顾长泽想了想,姐姐放权给他,为的不只是拿下新安都,还是一次磨练。
他日夜想要上战场继承顾家的将门之魂,只有成功完成任务,才可能让姐姐放心地放权,所以,他要做的不仅仅是打败南泽军!
“张将军、于将军,随我去大牢!”封彧暂时还没有时间解决南泽内政,顾长烟逼得太紧,他相信南泽皇室依旧被他关押在牢里。
顾长泽虽然看起来青涩了些,但他对新安都了如指掌,看起来做事风格异常成熟。
“他们到哪了?”路上,封彧随时关注着顾长泽的动向。
“赶往天牢的路上。”
封彧顿时就明白了顾长泽的意思,冷笑一声:“在他们到达天牢之前,拦下他们!”
双方都在赶时间,封彧是内忧外患,城外顾长烟发起了又一波的猛攻。
“城门快要顶不住了!陆义安不知去向!”
“代玥已经拿下了重樱,请王爷明示!”
“顾长泽即将到达天牢!”
……
消息一条一条传来,纵然素来成竹在胸的封彧也感受到了这次的棘手!
天色越来越沉,山雨欲来风满楼。
安静的街道上只有马蹄声和脚步声,远远的,有一批人在奔跑。
封彧在赶时间,顾家两姐弟,是他一辈子摆脱不了的孽缘,成也顾家,败也顾家。
他谋划了许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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