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明鉴,当年成祖继位后,首要之事便是削藩,藩王危害深重,皇上却要让藩王重新掌兵,是自毁长城,还请三思。”
“再有,藩王为非作歹,作威作福,平日里鱼肉乡里,如今皇上要给他们兵权财权,不是要将百姓往火坑里推吗?”
崇祯冷然一笑,真是黑白颠倒。
“各地藩王的情形,朕早有耳闻,也派人查过,真正为非作歹的只是少数,多数藩王穷苦潦倒,依靠朝廷发的例钱勉强度日,反被士绅压榨欺凌,诸位要是不信,可以看看朕的堂兄,家住京师西北的朱子朝,去年他家老母鼠疫死在家中,连棺材都没有。若不是锦衣卫向朕报告,朕还不知藩王竟然如此穷困!”
群臣哑口无言,朱子朝的悲剧他们都亲眼目睹,无法反驳。
尽管如此,几位大臣还是死活不肯同意召集藩王入京的口谕。
“皇上,当年正德皇帝不顾群臣劝阻,执意巡游江南,途中落水换疾,最后不治,愿皇上遵从祖宗之法,不可轻易妄为!”
陈演不无威胁说道,崇祯明知这是威胁,却也无可奈何,在陈演身后,黑压压站了一片文武大臣,这些人都是反对让宗室掌权。
崇祯气急败坏,准备掏出手枪将陈演等人直接打死。
他更想手持火焰碰射器,将朝堂上标明正义凛然实则衣冠qín_shòu的文官们全部烧死。
不过他强忍住了。
毕竟他不是神。
杀光所有人,他就真变成孤家寡人了。
杀人这种事,一般不需要皇帝亲自动手。皇帝需要做的是,借刀杀人。
崇祯稍事休憩朝金水桥走去。
昨日他已让王承恩高文彩在宫中散布消息,招募亲卫,由内府直接付钱。
约定早朝结束在金水桥见驾。
寒气逼人,崇祯穿着件皮弁服,和冕服一样,这件衣服也是又破又旧,前襟几处还有周皇后的补丁。
和前两日相比,宫内多少有了点人气,乾清宫几名守卫远远望见皇帝,连忙挺直腰杆,紧握手中兵刃。
步行来到皇极殿外,锦衣卫北镇抚司堂上指挥高文彩早已在殿外等候,在他背后,密密麻麻站着一大群太监和锦衣卫,约莫有上千人。
崇祯被吓一跳,惊讶道:“怎么来了这么多人?”
“回皇上,昨日大伙儿听说要招募禁卫军,都争抢着要为皇上效力,”
没想到这些身体不健全的太监竟比九边精锐表现的还要勇敢。
“来了多少人?”
王承恩率先上前,情绪很是激动:
“回皇上,听说皇上要招兵,太监也可以参加,二十四司的太监们都来了,乖乖啊,连给宫里刷马桶的奴婢也说,万岁爷是咱的再生父母,哪有父母遭罪,儿女不管不顾的道理,都争着抢着要参加禁卫军,杀建奴,杀李闯,哪怕是去军中刷马桶呢,也比在紫禁城里混吃等死要好!司礼监的小马说,”
一番抒情完全发自肺腑,毕竟王承恩也是个太监,太监参军在本朝算是绝无仅有,值得大书特书了。
然而任由太监这么抒情下去,不等禁卫军练成,李自成就来了。
“大伴,来了多少人?”
王承恩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态,连忙回话。
“回皇上,来了七百多太监,按照皇上口谕,都是三十岁以下,十八岁以上的,”
”哦,紫禁城内还有这么多太监?”崇祯有些惊诧道。
“回皇上,大伙儿杀敌心切,都想为国报效,不光是二十四司,连漕河上押送粮船的太监也来了。”
崇祯眉头微皱,“哦,那漕运怎么办?”
王承恩连忙道:“回皇上,漕河现在三天两头断流,那些太监闲着也是闲着,”
崇祯还想追问,又怕寒了众太监的心,上前拍拍王承恩肩膀。
”好!你做得好,看来朕前日千金买人心,算是做对了。”
转眼望向高文彩,和颜悦色道。
“高千户,李若琏不在,锦衣卫这块就全靠你了,你要多费心,朕不会亏待你的,”
高文彩跪倒在地,用略显夸张的肢体语言向崇祯表达了自己对大明王朝的忠心。
“好,你替朕招来了多少人?”
崇祯边说便望向那群飞鱼服佩绣春刀锦衣卫,人数寥寥,约莫只有百把人的样子。
高文彩咬着嘴唇,犹豫片刻吞吞吐吐道:
“回皇上,南北镇府司加起来,来了两百人不到,”
不连分派地方的番子,驻守京师的锦衣卫加起来有三四千人,除去老弱,也有一千上下,来了不到两百,这也太少了。
“为何这么少?”
高文彩硬着头皮道:“皇上有所不知,昨日南北镇抚司的番子们听到说皇上要招募禁卫军,俸银优渥,无不争抢着要来。却听北镇抚司堂上指挥乔可用说,眼下朝廷用人之际,京畿防备空虚,若是现在离开了镇抚司,在内阁勾了名,以后就别想回来了。因此好多人都犹豫徘徊,不敢轻易前来。”
”乔可用,”
不等崇祯开口,旁边王承恩就暴跳起来。
“乔可用不过是骆养性的一条狗,这南北镇抚司是他骆养性开的?!竟敢如此无礼!皇上,奴婢请旨立即杀掉骆养性。”
崇祯对骆养性素无好感,据他所知,这位骆养性历经三朝,投降两次,说是三姓家奴也不为过。
尤为可恨的是骆家世受皇恩,别人可以卖国,他却万万不能!
然而现在一切都还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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