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国人穿梭而过。
闵夏到一家弄堂里的天井咖啡店买了份甜点做早餐便提着回来,一边喝了一口茉莉奶茶。
到家门口的时候看到隔壁的黄奶奶正在搬蜂窝煤,“我来吧!”说完她立马放下装早餐的袋子,拿过一边空着的手套就帮忙把蜂窝煤搬进屋子里。
“夏夏,真是谢谢啊!”七十多满头白花的老太太一个劲的笑着说谢谢,大冷天的搬煤,她额头愣是热出汗。
“不客气,可是送煤来的,不帮忙搬进屋吗?”闵夏纳闷,这年头就连送煤气的都会搬进门,甚至帮忙装好。
“只送到门口,送进门还要另外收费……”明显老人家是舍不得花那几块钱。
闵夏没再问,而是一趟又一趟的直到把全部的煤都搬进去老太太的厨房为止。搬完老太太热情的留了闵夏下来用早饭,然而闵夏也没有推辞,洗完手之后开始用早饭。
早饭十分的简单,并不丰盛,熬得烂烂的小米粥,还有特色经典味道的葱油饼。
黄奶奶在这里住了几十年了,从远远的外乡嫁到当地,年轻那会老公就早死了,一个儿子两个女儿,十多年前儿子忽然病逝了,儿媳妇紧跟着带孙子就改嫁了。只剩下两个女儿,一个嫁去了北京,一个做律师的,因为本事太大,去了美国发展,一年到头也没能回来看几次她。
其实黄奶奶并不穷,女儿也有本事,或许就是老一辈人的旧思想吧,总觉得赚钱艰难,能省就省。
“你喜欢吃豆浆油条,早晓得我做一些了。”老太太看到闵夏吃得很香,有些遗憾道,满目慈爱。
“别整了,街口就有买的。您年纪大了,多消停些,没事弄弄那些花花草草就行了。”闵夏说着喝了一口小米粥,随后又咬了一口葱油饼。忽然脚边毛茸茸一片的,低头一看,是只狸花猫,它似乎特别喜欢闵夏白皙的脚裸,时不时的伸出小舌~头去亲亲,让闵夏脚裸一阵麻麻痒痒的感觉。
说起来这只猫还是闵夏快高中毕业时养的,后来出国念书,把猫给了黄奶奶养。
黄奶奶看着闵夏的脸,似乎是思忆起什么,叹了一气,“夏夏,你也好多年没回来了。也不知道你奶奶她在地下可还好,或许不久我也跟着她去了……”
闵夏一怔,“别胡说,你会长命百岁的。”
她很小的时候父母忙,没空照顾她,所以从小她就住在石库门这边,和奶奶住在一起,她也算是黄奶奶看着长大的。石库门多数是模仿传统的四合院,有天井,面积不大,可有两层。邻里之间人也多,甚至有些三代同堂住一起的,那会是真的很热闹,童年也玩得很疯。
直到十二岁那年母亲死了之后,她就彻底的住在了这边,只是她再也不会疯疯癫癫的满弄堂乱跑。
没一会,黄奶奶又问:“你回来也一段时间了,去见过你爸爸没有?”
闵夏正在试图掰一点葱油饼给猫儿尝尝。“没有。”
“有时间去看看你爸爸。”
“好。”闵夏应了一声,继续低头逗猫。
“其实你出国以后,每个月,你爸爸都会来一两趟老宅,给你打理一下那些花,也会收拾一下房子,天气好会晒晒被子。他总说,或许说不定哪天你就会回来了,不能让被子长了一股子霉气,说你最喜欢被子上充满阳光的味道。”
听罢,闵夏掰葱油饼的手一顿。可也没维持几秒,随后便恢复自然的神情。
***
吃完早饭之后闵夏便回了隔壁。
踏入老宅屋内,天井、亭子间、客堂间、老虎天窗。格局基本上和黄奶奶的家的一致,唯一不同的就是没有黄奶奶家的显得破旧,或许是因为保养得当的关系吧,四周的陈设只是散发着老旧的气息。
经典的四合院结构,四周是红漆,中间面积不大的天井只有一张石桌,边上还隔了一小块地,种着许多各样的月季和玫瑰花品种,甚至有两三朵还开着花骨朵。
客堂间(客厅)内的家具都是木家具,有酸枝的,也有楠木的。陈设依旧是各式各样的老玩意,四十年代日本产的老式留声机,边上的红木柜子里一叠叠上了年纪蒙灰的黑胶唱片,种类繁多,有汪明荃、邓丽君、叶丽仪、徐小明、罗文等等老明星的歌,甚至还有昆曲的黑胶。
白色泛黄的墙壁上挂着一幅长两米的画框,画框内密集的排列着一张张的老照片,有黑白的,也有彩色的,有年轻的容颜,也有老去的容颜。那正是一张张闵氏家族一辈辈的照片。
看到边上蒙了一层灰,闵夏正想着找抹布擦一擦。这时,裤兜里的手机就不停的震动了起来。
一看到来电的人,她嘴角就不自觉的笑了起来。
“夏夏啊!我是姑姑,还晓得我说那个年轻才俊的神经外科医生不?人家答应了,说是愿意和你见见面。”电话那头的闵姝显然是十分兴奋得意的。
她这个侄女是什么人?大画家,大艺术家啊!眼光可是十分挑剔的,能吧唧看上一个,她是兴奋都来不及的。
“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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