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二战中,华夏应当算得上是二战的一个主战场,抗日战争也应当算得上是二战的一次主要战役。但到了现在,二战还只是刚刚有了些苗头,甚至还有许多国家都还没有投身到战役当中去,日本的侵华军队还没在二战开始的这一年里激起什么水花,便被憋屈地挤压在了东北三省里。
北平郊外早便为铁、民、产三军共用而构筑好的驻地里。
指挥室的外头,时不时传来的,是战士们获得阶段性大胜利后的欢呼和高歌。他们大口喝着司令、将军们在“围堵计划”成功以后,答应兑现给他们的酒,喝到畅快时,把时刻用以防守的枪支往背上一搭,跺着脚站起来后,便开始又唱又跳地欢腾起来。
此时,聂先生的《义勇军进行曲》早已盛行于世。
将士们不论是指挥军官还是普通的战士,统统都围坐一团。他们高声唱着“把我们的血肉,筑成我们新的长城!”高声唱着“每个人被迫着发出最后的吼声!”更高声唱着“我们万众一心,冒着敌人的炮火前进!”
情深处,手里握着酒壶的,领头以手握拳,用胸腔唱出这歌声的,忍不住就抬起手,埋着脸嚎啕大哭起来。
而或许是情有所感,那些或坐或站着的,穿着灰色的、黄绿的、墨绿的、军装各不相同的三军将士们,有的也顾不上旁边的人同自己是不是同一个军队的了,伸出手揽住了对方的肩,一面脸上粗糙的皮肤上还挂着一串泪痕,一面又禁忍不住狂笑起来。
哭声、笑声交缠在一起,混合着他们的歌声飘过了偌大的营地,传到了指挥室里,纵是对着秦非正这样攻于算计的政治家,锦颐也忽然觉得对方面目和善起来。
在场四个人,锦颐、秦非正、马启鸿、谢锦言。
盖因华夏其余各地的鬼子都被扫荡了个干净,是以铁、民、产三方拥有着最高话语权的人,便又重新聚在了北平。而又皆因战争大声的缘故,原本往来间多是刀光暗影的几人坐在一起,一时间竟也是少有的祥和。
“好了,我们几个聚在一起,难道就一定要那么伤神费力地去讨论那些问题吗?‘围堵计划’全线功成,我们就不能好好享受一下胜利的时刻,安静地喝上那么一杯吗?”
北平这地方,卢沟桥一役过后,便一直都有铁血军的将士驻守于此。这两年来,战火纷繁,更是越发壮大。
若这还是前头那个华夏朝不保夕的时候,秦非正当然不会有时间来同锦颐理论什么、争取什么。但现下,除东北以外的华夏,算是初步安定了下来,两个势力之间的摩擦,自然也就开始展露了出来。
于是,在锦颐和秦非正两人微妙的气氛间,马启鸿难免有做了一次“和事佬”的角色,拿起了议事桌上的酒,分别给坐在两手边的两人斟了一杯后,便温声劝道。
窗外飘来的将士们哭笑声还在耳畔,锦颐难得以心平气和的心态和目光去看待秦非正,便率先执起马启鸿斟下的酒,置于唇边,一口饮尽。
“怎么安静得下来?两位也不怕安定得太早,最终功亏一篑?”
地位使然,她已并不比秦非正和马启鸿两人低上什么。哪怕明知马启鸿是自家哥哥的上司,也明知马启鸿或会是华夏未来的领导人,她言辞间嘲讽的意味也仍旧没有收敛分毫。
“仗打到这,你们就觉得足够了?”
抬眼瞥了瞥马启鸿,又瞥了瞥秦非正,她一个问题一个问题地问道:“你们预备把东北放到哪儿?东北就不打了?让小鬼子占着我们的底盘,还时不时要担心他们会不会再往南边打过来?”
她固然知道抗日结束以后,铁、民、产三方会有一个最后的清算。谁掌国家主权,这是民党要和产党斗的事情。至于她铁血军,似乎不论哪个党派执政,最终都不会让铁血军这样一个庞然大物继续存在,让他们如鲠在喉。
她知道会有那样一天的。她没想过逃避。
但显然,现在还不到时候。清算的时间,至少不该是现在。
“东北是日本在华夏的大本营,如果还要继续北进,那势必不会比我们肃清国内其他地方容易。”
秦非正同样也饮完了杯中的那一点酒,开始把玩起了手里的小瓷杯,“你们知道那意味着什么的。那意味着,我们要花费比肃清其余地方更多的精力、兵力、装备,去同鬼子来一场恶战。”
“哦,当然了——”
手里把玩的动作兀地停住,他终于抬头看向锦颐,眼神平淡地陈述着自己所认为的事实,“我们当然会赢了。但如果就只是为了东北,为了那帮子腐朽的满人的聚居地,为了那个还保留着封建王朝制度的地方,我们实在是没有必要。”
锦颐听明白了秦非正话里的意思,并不感到意外。毕竟她早就知道了,在当今世人的眼里,或者“东北”这一块地方,本就仅属于“满人”,而并不真正属于“华夏”。
就像蒙古这个地方,如果回到草原上的八旗子弟没有闹,华夏的将士不用太大的力便可守住,那这块地方大可称为“华夏地界”。如果回到草原上的八旗子弟非要另力别国,华夏的将士想要收复,需花费很大力气,那这块地方索性放弃便是。
这便是蒙古国和华夏内蒙古的区别,也便是秦非正对东北、对所谓“满洲国”的态度。
原本,他们几个今天会在军里将士们狂欢的时候聚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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