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围着马四,叫着“四叔”,拱他带自己玩耍。马四一看司马清也吓了一跳,道:“怎么长这样大了?”顺手拿着蒲扇也给司马清扇扇。
“住手!”司马佳看到了,吓得不行,冲上去夺下马四手中的扇子,“不许给他扇!”
“没事没事,”虺圆满笑着走来,“他扇没用,我今天在山上特意问了,需得血亲父母给他扇,才能长呢。”
“什么?我扇也没用?我不信了!”孙妈道,抓过蒲扇就对着司马清猛扇,果然毫无动静,孙妈竟然挫败得很:“吃我奶长大的,我扇怎么能没用呢,真是……”
次日,虺圆满抬着小桌子小凳子,司马佳牵着司马清,将孩子送去私塾,费了好一番口舌,撒了好些谎,才将夫子的“这孩子昨天还没这么大,今天怎么换了个孩子似的?”的问题回答上来,只说这孩子是外族的异人之后,天生长得奇快。夫子虽半信半疑,但还是将孩子收了下来,给他在学堂安排了个位置,今日起带他读书。
司马佳谢了夫子,又好生关照了孩子一定要听夫子的话,差不多快上课了才出来,又舍不得走,站在窗外偷偷看,瞧着儿子装模作样地跟着夫子诵读,心中一片欣慰。虺圆满也从窗缝里往内看,笑道:“你看咱儿子,人模狗样的,我看就像个状元的料,幸好像你,嘿嘿嘿嘿……”
可惜,司马清的人模狗样维持了没多久,窗外的两位父亲就看到,夫子一转过身去,他们的儿子,就开始蠢蠢欲动,不是捅旁边的孩子一下,就是玩桌子上的笔墨纸砚。
司马佳的脸一下子就阴沉了。
“这叫像我?”司马佳隔着窗户指着司马清,“我又不是个大猴子,生出这小猴子来!不行,我得进去教训他!”
司马佳拔脚要进学堂,虺圆满赶快拦腰抱住了,道:“孩子交到老师手里,咱们就不能插手了,要教训回家教训,这会儿你可别进去捣乱!”
正巧学堂里,夫子出其不意地回身,一眼看穿了司马清的小动作,抓住他那乱动的小手,掏出戒尺来,当着所有学生的面,要打他的手板子。
司马清在家时总被好生呵护,不论如何调皮,都没受过太大惩罚,司马佳每每说要打,真打下去又手软,总是拍几下屁股,不疼不痒地了事。就这样,虺圆满还总会半路杀出,救走儿子,让司马佳连屁股也打不着。如今到了学堂上,夫子说打,铁板子当真就落下来,拍在小肉手上,发出“啪”的一声,无比响亮,整个学堂的孩子都默默地盯着他,没有要帮他说话的,更没有人来救他。夫子的板子又落下第二下,第三下……司马清开始时是怔住了,这时终于感觉出了那钻心的疼,嚎啕大哭起来。
司马佳在窗外看着,虽气孩子不争气,又心疼得不得了,眼睛一酸,差点也落泪了。虺圆满再三拉他,道:“走吧,别瞎站着了,不就是打几下手嘛,你不是说过,你小时候也常挨板子吗?”
“板子谁没吃过?”司马佳道,“小时候念的书,还不都是板子打出来的。”
“那就对了,”虺圆满道,“你都受得住,咱儿子还能受不住?是你要让他当状元的,从这会儿就心疼了,可怎么办?”
“谁心疼了,我是怕他惹夫子生气,”司马佳勉强笑道,“走吧,放学再来接他。”
只一天,司马清就被整得服服帖帖的,放了学回家,也不知是终于学乖了呢,还是没精打采,也不嚷了,不闹了,温习完功课就爬上床了。第二天早起,嘴里也还念着功课,生怕又挨夫子的板子。
司马佳看到儿子这样,还以为他终于懂事了,心里顿时轻松不少。可惜事实总不是那么顺意,司马清乖了没几天,便磨练出更高超的捣蛋技艺,该调皮的一样没少,只是没那么容易被夫子抓住了。打手板子也不哭了,憋红着脸不出一声,打完了还要说:“夫子不够用力,就像挠痒痒。”周先生教了一辈子书,也没见过几个这样的学生,找司马佳说了几次,司马佳回去对司马清又是打又是骂,总是才好了几天,就一切变回原样。
司马佳也没料到,带孩子竟是这么个苦差事,这还是有孙妈帮着的情况下,若是他一个人带,不知要被折磨成什么样。
这日送了司马清上学去,马四和虺圆满去了地里,孙妈在院内洗着衣服,司马佳找了个空闲,在书房里挥毫写字,先在一个斗方上写下“耕”,又在另一个斗方上写了“读”字,写罢欣赏一阵,自诩耕读之家,心里正美着,就有人上门来了。
上门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周先生,司马佳忙让座奉茶,道:“夫子怎么来了?学堂的孩子们不用看管么?”
“学堂里哪还有孩子!”周先生半是气的、半是晒的脸通红,花白的胡子打着颤,“都是你那好儿子,纠集了几个同学,趁我去茅厕,在外面把门锁了,一学堂的孩子,全都放了羊!我真是不明白,你是村里唯一的举人,怎么却把儿子教得这般顽劣!”
周先生也是司马佳的恩师,被他这么一说,司马佳大为惶恐,又颜面无存,只道:“夫子教训的是,是我教子无方!我现在就去找这个孽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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