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崔希之前想象的不一样,竖井中并不是十分潮湿闷热的,铁质的梯子和竖井的井壁上尽管锈迹斑斑,但却比较干燥,也许是因为竖井内部的通风系统比较完善的缘故。只是仅靠崔希胸前挂着的一支手电的光亮,视野真是十分有限,再加上手电会随着身体的移动而来回摆动,根本无法聚焦。崔希也没有老秃那样的胆色,单手执枪,只用另一手攀爬着铁梯的本事,他就是两只手都紧紧地握着铁梯上的栏杆,仍觉得心里没底,生怕一不小心掉进身下的无底洞中。
也不知道三个人就这样往下爬了多久,只是觉得这条铁梯漫无尽头,总也到不了底。崔希已经全身都是汗了,潜水服贴在身上,海水以及汗液中的盐分蛰得皮肤又痒又痛,却不知道这场罪何时才是个头?
“哎,头儿,有点不对劲啊?”在崔希下面的老秃喘着粗气,先提出了质疑。
“停一下!”身后又传来了蝮蛇的声音,他们之间离得并不远,难道是蝮蛇也发现了有什么不对劲。
得到老大的指令,崔希停了下来,终于可以长出一口气了,接着腾出一只手举起手电先照了一下老秃,发现此刻他也是筋疲力尽,那支m60也被他背在了身后,又仰头看了看蝮蛇,虽然看不清楚他的脸,却可以发现蝮蛇正在观察着竖井周围的墙壁,好像在找着什么东西。
“头儿,我大致算了一下,咱们大概爬了快一个小时了,就按一分钟二十米的速度,也应该差不多有一千二百米啦,可是这条路就是到不了头,难不成这个竖井把海底都打穿啦?”就听老秃说道。
“对呀,这的确不大可能啊!好几公里的深井那得是什么可怕的程度啊?”崔希也附和道,这千真万确不太正常,不论从理论上还是现实条件都是很难做到的。
“你们两个看看四周,是不是觉得很奇怪呢?”蝮蛇说道,语气之中也能听出他的疑惑。
崔希忙举着手电照向四周的洞壁,发现洞壁表面不知被涂了什么涂料,手电的光线照上去后并不会反光,可是从一些地方上斑斑的锈迹却可以大致判断出,这竖井的井壁是钢材制成的。上上下下光线所及之处都是如此,那么蝮蛇究竟要大家注意什么呢?只是这个疑问仅仅在三秒钟之后,便被一个惊人的发现回答了。
因为就在他们右侧井壁之上有一块很大的锈斑,它在崔希眼中是似曾相识的。
“难道……”崔希刚要说出这一发现,猛然仰头之间,就在他们的上方,一个如脸盆般大小的圆形洞口,特别是洞口之外的那一弯新月进入到了眼中,崔希张大了嘴巴,完全忘记了刚才要说的话……
“头儿,你说咱们会不会遇到了鬼打墙?”在发现了他们其实根本没有走出多远,而是反反复复的爬着同样的一条路后,老秃首先得出了一个结论。
“鬼打墙?老,老秃,你可不可以别乱讲,这里黑咕隆咚的,难道你要自己人吓唬自己人吗?”崔希早已心惊胆战,满脑袋都是胡思乱想,这时再听到老秃的话,更是心里慌成了一团。
“这有什么好惊讶的,难道你没听说过吗?八成是附近的冤魂得不到超生,所以才会在此作祟。”又听到老秃说道。
“靠,老秃你可不可以说点有用的,我们现在最需要的是找到正确的路,你又在扯什么乱七八糟的,难道你打算就在这里做一场法师吗?”崔希没好气儿的对下面的老秃说道,一幅画面出现在他的眼前,他们三个狼狈不堪的爬在深不见底的铁梯上,四周黑洞洞的,仿佛就像挂着墙壁上的三根腊肉,等着被风干了的那一天。
“我说,小子你还别不信,我老家有人走夜路还真的碰到过鬼打墙,就,就和咱们现在的情况差不多,无论怎么走就是走不出去,老人们说就是那些去不了地府的枉死的冤魂搞的鬼,除非身上有辟邪的东西,要不就只能等到雄鸡报晓时阴气散尽了才行。”老秃又说道,而且越说越邪乎。
“什么辟邪的东西,什么雄鸡报晓?秃哥,咱们可都是新时代的人,你怎么脑子里还有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呢?”崔希原先是不相信什么鬼鬼神神的,可是此时此刻此情此景,再经过老秃的渲染,现在心里面也是七上八下的,难道真的被他们遇上了科学都无法解释的超自然现象了吗?湿漉漉的衣服贴在身上,后脊梁一个劲儿的发凉,也仅仅是因为手中紧握的手电筒发出的光亮,证明了自己仍存在于现实世界,否则真有一种坠落于无底鬼洞的感觉。
他们再一次陷入了沉默,崔希知道,不论是叱咤风云、一身赤胆的老秃,还是处变不惊、运筹帷幄的蝮蛇,这一次都没了办法,面对黑暗只能是一筹莫展,这时,他想到了竖井口那具挂在铁梯上的尸体,想起了那双无助空洞的眼睛和满脸惊恐的表情。鬼打墙,难道他就是被这邪之又邪的东西吓破了胆,以致都已经到了洞口,即将逃出生天,却还是没有躲过这诅咒吗?沉默……沉默,还是沉默……
就在这时,崔希手中的手电突然闪了一下,随即熄灭了。整个空间瞬间陷入到了无尽的黑暗之中。
“头儿,怎么办?这一回手电好像真的没电了?”崔希说话的声音似乎有些发颤,甚至有一点声嘶力竭,声音在竖井里空空回荡,显得那么苍白无助。
而对于这个问题,蝮蛇没有回答,甚至连吭都没吭一声。“难道是自己太沉不住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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