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一说,总能管些用处的。
原主只是一个劲儿拿着帕子抹眼泪。
丫鬟心里简直就是恨其不争哀其不幸, 只能期盼着哪天原主开窍, 把姑爷的心给收回来。
可没成想,这次她家小姐说要自个儿去院子外面转转,半个时辰不到,就把那个碍眼的给带回来了。
她心里闹腾的厉害, 看了眼杨扶卿, 他站在屋子中间,个子尤为瘦小,手里捧着碟子,使劲儿往嘴里塞点心, 那些点心屑都掉在地上了。
岑丝淼把他领回来,就没有再去管,从下人手里接过茶杯,轻轻吹散热气,抿了一口。
一抬眼, 杨扶卿已经到了她面前, 眸子黑的发亮, 一把将她手里的茶杯夺走, 往他的嘴里灌,烫的直吸凉气,也舍不得等会儿再喝。
岑丝淼扬了扬眉。
丫鬟瞧见心里更不舒服了,忍不住呵斥:“怎么这般没规矩,胆敢在夫人面前放肆!”
杨扶卿跟没听见一般,仰着头喝水,喉咙吞咽个不停。
丫鬟气急,看向岑丝淼:“小姐,您到底是怎么想的。”
岑丝淼没有吭声,只是打量着杨扶卿,盘算着怎么把他给教好。变正常是不可能了,人一旦遭到折磨,心态必然会发生变化。
杨扶卿原先家中双亲和睦,待他极好,从小便教他读书识字,他性子软糯,还未说话,就有了笑脸。
不到片刻,就到了用晚膳的时辰,大大小小的碗碟还没端上桌子,就被杨扶卿给弄到了地上,汤汤水水洒了一地,他也不嫌脏,直接跪在地上捡起来吃。
岑丝淼眯了眯眼睛。
等屋里的下人都出去,只剩下陪嫁丫鬟在身边,她撩起裙摆陪着杨扶卿坐在地上,微微俯身,看向他:“刚才那碟点心可都让你吃了,这会儿又吃这么多,撑不撑?”
杨扶卿闷头吃着。
岑丝淼啧了一声,白皙的指尖伸向油腻的菜,然后放在他的唇边,杨扶卿顿时张开嘴,吃的特别香。
两个人就这么一个喂,一个吃。
过了一会儿,岑丝淼又轻声问道:“为什么不能等菜上桌再吃?”
杨扶卿咽下嘴里的菜,瞪着两只眼,别过去头:“你啰嗦什么,吃就吃了。”
他声音有些暗哑。
岑丝淼盯着他看,杨扶卿脸庞稚嫩,眼睛却黑沉沉的,时不时看看这儿,又看看那儿,警惕得很,特别没有安全感。
她皱起眉头,可怜是可怜,但刚才的话也是真欠打。
睡觉时,岑丝淼让人弄了块毯子铺在隔间地上,毛茸茸的,尤为厚实暖和。杨扶卿躺在上面,缩手缩脚,面前放着足足有他两个脸那么大的碗,装满了点心。
茶壶也放在跟前,一伸手就能碰到。
他没敢睡觉,紧盯着点心,生怕被人夺走。
卧房跟隔间之间的纱幔放下来,岑丝淼白嫩的胳膊掀起来床帷,侧身躺着,纱幔隐约照出杨扶卿的影子,还有咀嚼声。
她皱眉:“你吃归吃,再发出声音来,影响我歇息,我便命人把点心端走。”
咀嚼声丝毫没有减小,反倒加快许多。
岑丝淼眉头一跳,这孩子不好教。杨扶卿这么久都吃不饱饭,甚至都要到了快饿死的地步,脑子里想的东西,怕是早就跟之前性子又软又糯时大为不同。
她要做的就是给杨扶卿安全感,让他彻底放下心,不再为没有东西吃担忧。
而且,她发现杨扶卿虽然极具攻击性,可到底只是小打小闹,并不会对别人造成伤害,等别人缓过劲儿,会更加往死里欺负他。
杨扶卿不知道怎么样才能保护自己。
一连过去好几天,隔间的地上就没断过点心,丫鬟费心费力地打扫,平日里屋里干净得很,如今全是点心屑。
岑丝淼手里拿着一根绣花针,低头仔细在衣服上绣着翠竹,耳坠子时不时跟随她身子晃动,耳垂尤为白皙。
脸上的表情专注又端庄。任谁见了都会叹一句贤惠。只是若再低头瞧瞧绣的如何,怕是只能摇头了。
停下手里的动作,将细细的丝线咬断,藏蓝色的成年男子衣裳陪着墨绿的竹子,倒是看着不错,只是针脚太过粗糙。
旁边站着的丫鬟瞧见,连忙从她手里接过来,放在榻上叠好。随即捧着衣裳出去,刚迈了几步路,又顿住,回头看了看岑丝淼。
犹豫道:“夫人,这衣裳这会儿便要送去吗?”
丫鬟心里纳闷,平日里夫人恨不得什么人都不见,在老爷面前也丝毫不懂服个软儿,怎么这阵子一个劲儿的给老爷做衣裳,然后再派她们送去。
外面的天刚蒙蒙亮,老爷怕是还在床上搂着姨娘睡觉呢。
岑丝淼勾了勾嘴角,眉间的端庄顿时看不见了,反生了媚意,她胳膊搭在桌上,轻掩着红唇打哈欠,整个人看上去颇为慵懒。
语调都透着勾人的劲儿:“你们这会儿不去送,难不成让老爷亲自来取不成?”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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