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脸上的哀伤从何而来,路影年愣愣地唤了他们一声,停了片刻,有些呆滞地回头去看那张床,闭了闭眼,再睁开时晃了晃脑袋,“清……清浅呢?”
“小年……”曹瑾瑜那一头青丝上头已然有了点点的花白,往女儿那里走了几步,眼泪几欲从眼里流出,“你忘了吗,清浅她……已经……”
倒退了一步,跌坐在床上,伸手抚了抚那冰凉的床铺,路影年摇摇头,一脸的不信,“她今晚才跟我吃的晚饭,我不信。”
听她这么说,曹瑾瑜的表情更是担忧了,往前走了几步,将路影年抱住,“小年,已经一个多月
了,你不是……不是也接受了吗?你……”
眉头紧紧拧着,扫了一眼这个似乎没有半点活人气息的房间,路影年最终将视线落在自己的父亲身上,见他也是满脸的心痛,又望了望自己的母亲,心顿时凉了大半,恍恍惚惚的,眼泪从眼角滑落。
……
“年年,年年……”
焦虑的声音由远及近,沉痛中的人缓缓睁开眼,脸上早已布满了泪水。
“做噩梦了是不是?”动作轻柔地为她拭去脸上的泪水,曹清浅紧紧皱着眉,看着那个目光没有半点焦点的孩子,很是心疼,“不怕不怕,我在这里。”
眼神直愣愣地盯着近在咫尺的女人,路影年眨了眨眼,又是一滴眼泪从眼角滑落,咬着牙半晌,伸手触上了她的脸颊,“清……清浅?”
“是我。”已经太过许久没有看到路影年这般脆弱的模样了,曹清浅此刻只觉得心口那里一下下的抽疼得厉害,轻声应答着,很小心的一个吻落在她的脸上,“别怕,小姨陪着你。”
小时候路影年也经常做噩梦的,每每做了噩梦,就会惊慌失措地往她怀里钻,赖着她要她陪她一整夜。
“小姨?”路影年此刻已然无法分清面前的女子究竟是现实存在还是梦境中的了,唇微微颤动着,“清浅?”
“嗯。”不明白这个现在总是一脸坏坏模样的孩子做了什么梦才会如此,曹清浅更是心疼了几分,索性脱了鞋上床躺在她的身侧将她搂紧,如小时候一般轻轻拍着她的背哄着她,“只是噩梦而已,乖哦。”
“清浅……清浅……清浅……”头埋在那带着淡淡而让人温馨香气的怀抱之中,满心都是害怕,路影年就这么缩在曹清浅的怀里,双手紧紧环着她的腰,一遍遍地呢喃着她的名字,直到再一次睡着。
听着那尽在耳畔的喃喃声音,每一声都能让人感觉到发出声音的人此刻心中的恐惧,曹清浅的心一下又一下地疼着,却不知该如何是好,直到感觉到路影年真的睡着之后,这才松了口气,低头凝视着睡梦中还满脸惊慌的孩子,微微蹙了蹙眉,一个吻落在她的额上,柔下嗓音,“年年乖,放松……我就在你身边……”
如同催眠一般,已然沉睡的人隐隐的还能听到她的声音,一直提着的心终于放了放,手却还是紧紧地环着她的腰,丝毫不敢松懈。
轻轻叹了口气,着实被路
影年的这一番表现吓到了,曹清浅将她抱紧了一些,天色尚未全亮,却已经没了半点的睡意。
每一天的这个时候都会自然而然地醒过来,即使过去四年路影年并不在,可是这个时候醒来,披上睡袍,就那么站在窗口看着逐渐亮起的天边,想念那个总是会在这个时候轻薄她的孩子,已经成了四年中的习惯。
直到路影年回来,那些个“轻薄举动”也越发得寸进尺起来,她还是会习惯在这个时候醒来,确定那个一走四年没回来的狠心人真的回来了,才能在那个温暖的怀抱中再次睡去,即使心中根本无法面对这份不该存在的情感。
而今,和路影年确定了这样的关系,今日又是天未亮便醒来,躺在床上等了一会儿还是不见路影年过来,虽说不好意思,担心之下还是选择过来看看那个绝不放过任何“欺负”自己机会的家伙怎么了,不曾想才进了这个房间,便听到了床上那人不安地轻叫声和喘息声。
打开床头灯便看到床上那人狼狈的模样,一瞬间疼痛占据了胸口,急急忙忙将她叫醒,却没想到她还是那样的让人心疼,此时就这么抱着那个还是显得很不安的孩子,曹清浅不明白她究竟做了什么样的梦,却知道那个梦一定和自己有关。
那样慌乱的语气叫着她的名字啊。
天边终于泛起了一抹鱼肚白,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间的缝隙进来,曹清浅睫毛颤动着,就这么看着身子同自己贴合着的路影年,嗓音柔柔的,却带着点颤抖,“年年,原来……我……这么让你不安么?”
当路影年终于再次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然大亮,睁开眼后第一时间便坐起身子,匆匆下床光着脚就要跑去开门出去。
“小笨蛋,我在这里。”从浴室里出来,只看一眼那动作焦急的人便猜到了她的心情,曹清浅轻声说着,眼眸里尽是温柔,“过来。”
止住脚步,回身,三步两步过去将她搂紧,路影年就这么用力地抱着她,仿佛要将她融入自己的身体里一般。
“只是噩梦,我还在这里。”曹清浅柔声在她耳旁说着,手轻轻揉着她的耳根,美丽的眸子里划过一丝心疼。
“嗯。”将头埋在她的脖颈间,声音闷闷的,路影年应了一声,狂跳的心却无法恢复正常频率。
那样可怕的一个梦……抑或该说两个梦……
十一年前梦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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