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令兵何在?速去城内告知麹将军,让他即刻将阿史那昕护送到这里,以防乌勒姆复叛!另,传令俱兰军准备上城共御。”
龙啸云这里作了应敌的准备,城外来敌借着清冷的月光来势异常迅猛,隐隐滚石之声渐强为轰轰雷音,一团团、一片片的形影也由浑天一色渐渐晰出,夜幕下扬起的灰色烟尘如沙暴一般自南部雪山方向铺天盖地地向俱兰压来。
“嘶,这有多少人马!”龙啸云在城头看的分明,心中不由倒吸凉气。
尽管因目力所限暂时情况还不明朗,但光看这动静便知来敌人数绝对少不了,而俱兰城周边并无如此规模的军事力量存在,所以龙啸云当即断定这是莫贺达干的人马。
不过让龙啸云心惊的是大军以这种夜半奔袭的方式回归,足以说明莫贺达干应该是知晓了俱兰城的变故,这与乌勒姆前时所说并不相符。
“或许是事有不秘走漏了风声,也或许是中了莫贺达干请君入瓮之计,怕是后者居多……”看了一眼慢吞吞往城上运动的俱兰士兵龙啸云的心里翻了个个儿,冷声对身边的传令兵喝到:“速速传出讯号,命儿郎们马上全部到东门汇合。”
不管怎样,事态危急,龙啸云只能往最坏处打算:先把自己人收拢到一起,独守一门,到时能打就打,打不了就跑。高汉当初交待任务的时候便说过,护佑阿史那昕很有必要,但前提是一切以保全天狼军为上。
传令兵领命,手持两根火把向西门方向打出了天狼军独有的紧急召集讯号,西门将士得令,立即绕开俱兰军不管急急向东而来。
号令发出,龙啸云的注意力转向城外,只见那如墨似漆的遥远处忽然火光乍现。由城上看去,那火光初起时稀稀点点就象从夜幕中突然迸出的细碎、明亮的水滴,但这水滴却是会变化的,由点滴化为溪流、小潭并不断浸染周边,只须臾时便转成一片燎原的火海。
那火海随地势上下起伏,重重叠叠的波光下弯刀如丛,就象无数银色的食人鱼在海浪中跳跃、游弋,尽情展示着残酷而美丽的银亮光芒。光芒映照中,奔马踏地如雷,血脉贲张的战士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战意,山呼海啸般的呐喊声、嘶吼声与那滚雷之音伴着火浪一起迅猛地扑向俱兰,似要把那小小的俱兰彻底撕裂、碾碎。
火光暴露了来敌虚实,却让龙啸云心中倍感无力:“五万,这足足有五万大军,而且还都是精锐骑兵……”
俱兰城小,只有东西两座城门倒也好守,但手上的天狼军只有四百余怎能抗住这五万虎狼之师的疯狂扑击?而且敌军全是骑兵,未带攻城器械何以破城,拿命填吗?龙啸云可不认为莫贺达干会这么傻。
“不携军械唯有内应开城而纳!也罢,就遂了尔等之愿……”敌兵势大,龙啸云心中虽惊诧莫名但无惧战之念,也无死守之想,口中连连冷笑,随后再发出一令:“马营准备,所有战马牵出,全军随时准备突击!为防俱兰人使坏,南北城上各自做好防御。”
马是骑兵的腿,更是骑兵的命。对乌勒姆一直心存犹疑的龙啸云在入城之后除了掌控了城防之外还在紧靠城门的内城处另立一营专门屯马、储存辎重,人不卸甲、马不卸鞍,百名天狼军守卫在这里,凡近马营十丈之内一律射杀,当下看来此举颇有先见之明。
龙啸云命令才下忽听城中一阵喧哗,抬头望去却见城府所在火光乱起,无数身影倏忽摇曳,隐隐传来阵阵厮杀之声,黑暗中更有数不清的身影正向这方冲杀而来,隐隐可见横刀泛起的光影,横刀正是天狼军的标配,俱兰人用的是弯刀,所以一眼可辩。
“当是麹将军带人突围,一队二队上马速去接应,拦路者杀!”龙啸云彻底明了事态,不及多想,高声吼道:“其余人等随我打开城门坚守此处,待麹将军至立即出城!”
军令一下,城上的天狼军士不再关注城外唯依命行事。
西门处,城上城下的俱兰军也开始动了。以乱为号,在给城外发出信号之后俱兰军分成三路,两路在城上沿南北两侧进逼东门,另一路则在城下直奔东门,意欲切断道路拦阻救援之兵进而抢占东门。与此同时,城外大军也变换了阵型,整片火海开始倾斜变形,浪头直向东门方向扑来。
“快,一定要快!”龙啸云盯着城外虎拳紧握、暗自心焦。
或许莫贺达干觉得所算无遗了,也或许是莫贺达干有些迫不急待了,围城行动声势大了点,发动的时机也有些早了点,以至于大军现在离东门尚有五里之遥,按其马速再加上要经过沟壑、山岗等障碍,保守估计他们到来的时间应在半刻左右,城门已经打开,如果麹思海他们够快,天狼军完全可以在他们堵门之前冲出去。
城墙上南北围拢的俱兰军已经靠近了防守东门的天狼军,开始狂呼乱叫地举刀冲将过来。龙啸云根本就不理会城上之敌,他只盯着城外默默地计算着时间。
八十步、六十步,近了,越来越近了,已经能看到敌人的眉眼了,但与沸腾的俱兰人相比两个举盾肃然而立的天狼军军阵沉默的好象两块石头。
“这就是凶名赫赫的天狼军么?一个个呆瓜一样站着,是吓傻了吧……”
“该死的天狼军,一会在爷爷的刀下哭号吧,我将用你们的头颅做我的酒杯……”
两千对两百,胜利唾手可得,所有俱兰人都开始想象起碾压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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