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战场气氛渲染,为了即将到手的财富和女人,两眼通红的谋落步兵在两方对射期间已经跑过大半程,距离城墙只有短短的数十丈远了。
“调整弓箭,对准城下射击!”
四面墙,无数弓箭拉响,矢如雨、震弦之音嗡嗡不绝。数十丈距离谋落人伤亡近千,大都是冲在最前面且无盾牌可护的奴兵,而这时城上的弓箭仍然未停,伤亡数量还在持续增加。
“可恨死我也!”
顿毗咖把后槽牙咬的嘎崩嘎崩直响,他没预料战斗一开如便进入了白热化,更没想到城上的抵抗会如此顽强和猛烈,在看到城上守军展现出了英勇的抵抗意志,尤其是看到守军人数如此之多那一刻顿毗咖就大感不妙。
“如果我的抛石机和车弩还在,如果油料和草团未毁,如果没有那些恶灵,如果我能多带些人……”
可惜,战争没有如果,战场不需要无谓的遐思,战斗只要一开始就得继续。
箭雨纷飞之下,谋落兵跑过了数十丈的死亡之路终于把长长的攻城梯搭上了城头。一具两具……数以百计的攻城梯每具都带着长长的倒勾,牢牢地卡住城头,支撑的角度、沉重的分量、加上攀爬于上的士兵,每具攻城梯都不是守军可以轻易推倒得掉的。
无数士兵如蚂蝗一样举着盾牌一个顶一个地沿梯而上,弓箭垂直下射已经无用,只能交叉斜射,但这对射手的技术要求陡然升高,明显不适用于城头上的这些少练的平民。
“收弓,换擂石滚木,这只是谋落人的试探性进攻,注意节奏和攻击点,不要浪费——”
战争使人成熟,在死亡的威胁下,悦般启和他的手下的指挥者们牢记天狼军的教诲及时调整了防守方案。lt;gt;
一根根粗壮的原木、一块块厚实冰坨雨点一般从上砸落,巨大的冲击力砸开盾牌、砸烂脑袋、砸断骨肉,随着一声声惨叫一条条健壮的身体离开长梯从空中坠落,或是砸伤友军、或是落于空处劣地成泥。
风起,似有无数冤魂在呜咽这人世间的不公,羽片样的雪花扬扬洒洒地从高天落下,似想安抚死去的冤魂,又似要为这纷扰不断的天地多添一份圣洁。
然而再大风与雪也无法掩尽这人间的凶恶,马在嘶鸣、人在咆哮、火在燃烧,热血喷溅如同纷纷飞花在冬日里绽放,染晕了素洁的大地,残酷地凝结成一朵又一朵触目惊心的艳红。
天地缟素、日月同悲,为生者哀、为死者泣。叶密里,这个意为“清净平安”之地今天变成了血与火、生与死的鼎沸所在。
“杀——”
抗过几波滚木擂石,谋落步兵投入了更多的兵力,终于有人爬到了最顶端。
一步,只需要一步就能跨过城头,敌人惊惧的面孔已清晰可见。谋落人面呈狰色地大叫着,“颤抖吧,待宰之羔羊!”
“去尼玛的!”
长矛短刀第一时间捅进了,所有疯狂一瞬间全变成了惊愕,一步之遥竟成了永远跨不过去的距离,最令人致死不解的是那一声迵异本土的国骂!那是学自天狼军的恶习,而天狼军则传承于高汉。
“尼玛是啥……”
带着疑惑永坠黑暗之前,弥留的视线瞥到城上似乎泼洒出片片亮光,热气腾腾好似才沸的开水。
水,无孔不入。水,似柔似钢。lt;gt;熬战良久,谋落人终于更加直观地感受到了城上的热情,一锅锅烧开的、气味浓烈的水合物内容相当丰富,浇到身上不仅去寒,而且起泡,更大的作用是凡沾染处无不溃疡糜烂。
“啊——”
难闻至极、奇痒无比、极痛难忍!不能忍,那就远离。顾不得向上,更恨爹娘给了这不堪受苦受难的肉身,无数谋落兵选择了跳梯直接把自己摔成肉泥。
这一拨还是幸运的,至少他们自坠后大多直接摔死没看到后面发生的事。
水合物浇过,城上一时安静了许多。
“他们用尽了,哈哈……”
谋落人大喜过望,全线压上进攻陡然猛烈以图一战而下。然而等人群聚集到一定程度之后城上又开始泼了,而且泼的可比刚才火爆得多。
那是烧开的油,桐油、黑油、板油、菜子油……叶密里的人好象不想过了,反正城中所有能搞到的油品都被他们烧开泼了下来。
“天啊——”
烫,极烫,比水合物更不能让人忍受的烫!光烫还不算完,城上泼完油竟然还点了一把火。
“呼——”
风助火势,烧着了攻城梯、点着了梯上梯下的人,更把城下变成了连片的火海,而这正是谋落兵最集中的时候。
“跑啊!”
“救我——”
攻城梯变成了一根根巨大、剧烈燃烧的火把,城下也是不可接近的人间炼狱,无数人在里面挣扎、号叫……
跑在最后的人庆幸无比,转身以比来时快几倍的速度迅速远离。lt;gt;这部分人只是少数,四个进攻方向加起来也不过两千余人,更多的都残了、死了、或者正在迅速死亡。
“完了……”眼前的一幕让顿毗咖和一干首领目瞪口呆,“开战还不到半个时晨啊!”
攻城梯注定用不了了,再造当然可以,但就凭仅剩的这两千多步兵还能去打奇招频出的叶密里?
顿毗咖失神地看了看那些惊魂未定的士兵,又看了看烟熏火燎中那并不十分高大的城池,忽然觉得世界似乎没了色彩和声音,曾经的宏图霸业就象这叶密里上空的浓烟,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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