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荐阅读: ?后军,谋落的步兵和奴兵混编营,亦是粮草辎重所在。
受白毛风影响,负责经管器械、粮草和牲口的后军行军速度最慢,被中军落下数里。至风停时,顿毗咖有感后军滞后不够安全,特派五百踏实力骑兵前来加强防备。
因实力的强大,踏实力人比谋落人更有优越感,至于奴兵就更不被其放在眼里。这五百骑兵被半夜派出心中有气根本就没准备好好组织防御,来到之后吆五喝六地打骂一番,又命人煮酒烤肉胡吃海塞了一顿,折腾够了才命全营休息,而这时已过寅时。
夜静梦酣,散乱无章的营寨外一堆堆雪包在缓慢地向前移动,清冷的月光下雪包偶尔反射出极其微弱星光,就象一双双眼睛。不,不是象,那就是眼睛,雪鹰清澈、笃定的眼睛。
连续行军加上硬抗白毛风让每个人都疲惫不堪,营地内一片酣声,就连值守的哨兵和圈里的牲口都睡着了。
数十上百个雪包无声无息地越过形同虚设的防御障碍,逐渐接近各自的目标——牲口圈、马棚,草料堆、油料库。
悄然抹杀职守的士兵,划开遮挡的蓬布,里面是一只只盛满桐油的油桶。
高汉低声告诉随行的雪鹰,“搬走三只,都浇到草料堆上。我留下,待与草料堆火起时引燃这里……”
牲口圈、马棚有味,与草料堆一起都设在远离睡人的营帐的地方。油料危险,储存地点设在远离人畜的另一面,两下中间隔着数十座帐蓬,运输不太方便。好在管理这些地方的人都是地位低下的奴兵,责任心不那么强。
木桶在雪地上缓缓地向前滚动,发出沙沙的轻响,沉睡中的敌兵一无所觉,偶尔醒来起夜或者三三两两畏头畏脑的士兵都由前面探路的负责雪鹰解决。
至于位于营盘中央的粮屯根本就不在行动计划之内,除了有重兵把守不好办之外,还因为葛逻禄人的主食是肉类,征集上来的那点粮食只有三千斤左右,只是为了满足顿毗咖等少数人的口腹之欲,根本就不是给大军配备的,毁不毁无所谓。
银月西沉,天将破晓,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整个营盘愈加静寂。
因为白毛风的缘故,这次扎营完全是临时性的,草料并未卸车码放,而是一车挨一车简单地围成了好大一片。
雪鹰们一边洒油一边偷笑:“如此通透再加上桐油,想不烧干净都不行了。”
“什么味道?”营帐内有觉轻的人被随风飘来的油味呛醒,睡眼惺忪地抬头瞅了瞅,“咦,烧火做饭了?天还没亮呢……啊——走水啦——”
凄厉的喊叫此起彼伏,所有都人被惊醒了,纷纷跑出营帐。
干草遇烈火,火借风势一点着便烧红了半边天,而且火场还不是一处,油料库那边火势更烈,不时的爆燃也引起燃周边的帐蓬。
“敌袭、敌袭——”
神经由紧绷到放松再由放松到骤然紧绷是很容易让人失控,面对突发火情整个后军就是这样一种状态,所有人的第一反应不是救火而是逃命,尤其是那些原本战斗力就不强的奴兵,在他们的带动下,整个后军都乱套了,无头苍蝇一样四处乱窜。
牲口圈被人扒烂了,燥动不安的牛羊蜂涌而出,睁着惊恐的眼睛嗷嗷直叫。跑,畏火的天性让它们只想逃离这里,跑的越快越好。
牲口暴动,声势浩大,让人感觉火光映照不及的黑暗中影影绰绰地好似有千军万马同时杀来。
“快跑啊——”
人更毛了,来不及分辩是非,也分不清东南西北,就是一个跑。
天光放亮,混乱中有白色的身影象幽灵一样不时闪现,撞上的人只记得那雪一样的白和一张涂的花花绿绿的脸。
“鬼呀——”
凡是看见的人十有都会瞪大眼睛狂喊,直接吓过去的也不在少数。出乎意料的是这些“恶鬼”除了吓人并不伤人,他们的目标只有一个:军马棚。
被派来增援的踏实力骑兵是最晚出现的一群主事者,醉熏熏地看着眼前乱成一团的营盘都懵了,挥刀一通乱砍,吓唬住了一些逃命的奴兵。
“救火、救火!”
没有水只有雪,越烧越旺的草料根本扑不灭,油料那边反而越扑越旺。
总算有头脑清醒过来的人意识到关键所在及时采取了补救措施,“快去把战马和牛羊都赶出来,看好器械库和粮屯,拆除邻近的帐蓬,不要让火势漫延到这些地方!”
器械库和粮屯完好无损,但是牛羊都跑光了,战马也全没了。
“快看,马群在那边!”
有眼尖的借着晨光发现马群就行走在离营盘不过十数丈远,还发现马背上有很多类人生物,通体素白、一飘飘的骑着战马走向雪原。
似乎听到了背后这一声呼喊,马上所有生物齐齐回头。这回看的分明,那些生物长得都一样,连体的尖帽下一张无鼻无口的面孔,两只乌黑乌黑的大眼睛突出老高,在晨光下闪着骇人的寒光。走在最后那个最吓人,通体高大乌黑,还长着一张脸盆大的恶魔脸。
“我地妈呀,是恶灵!”
恶灵的传说已经在联军中传开,不管顿毗咖如何压制,笃信萨满巫术的葛逻禄人都深信是联军的东征惊动了生存在这片土地上的恶灵,从而让联军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但传说毕竟是传说,没人想到这些传说中的恶灵们现在会离自己如此之近。
“恶灵附体,那些战马都被恶灵附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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