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唯命是从的处木昆人竟敢戏弄强大的葛逻禄人,绝对不可饶恕!踏实力人一个个恨的咬牙切齿,疯狂追击。
认错敌人不可怕,可怕的是用惯常的思维去盲目地应对未知的敌人。
深一脚一脚浅的雪地上骑马根本快不过滑雪,何况雪鹰战队个个都是武道高手,且着一色素装,刻意隐藏起来自然不是缺少此类应战经验的踏实力人能够轻易发现的。
射人先射马,深得高汉真传的雪鹰战队忠实地履行了高汉的战术,而且经常故意显露身形逗引踏实力人玩起了猫捉老鼠的游戏,一有机会便找他们的坐骑下手。
在广袤的雪原上,踏实力人被分散成了无数支小队,就象一群疯狗一样追逐着难以企及的猎物,等察觉不对时战马已折损了多半。
敌人由骑兵变成了步兵,雪鹰的猎杀这时才真正开始。
“他们是山间的雪灵,随风而来,无声而逝,千万不要看他们奇特的眼睛。他们是恶毒的精灵,由雪而生,饮血而活,杀戮就是他们天生的宿命……”
时隔多年,凡是经历过这场噩梦的人都相信当时他们遭遇的不可能是人,而是一种专伺杀戮的恶灵,或者恶神。这首被传得神乎其神的歌谣在金山南北永久传唱,善者赞其善,恶者恐其恶,却为高汉及雪鹰战队所料不及。
一昼夜过后,冰河封冻,雪路开通,但前锋营骑兵久久不归,派出打探消息的人也一去无回,尤其是军中有经验的老人都说这一二日天气将变或有白毛风,更让顿毗咖颇为心神不宁。
整个大帐内静寂无声,所有人都预感到了不妙,都等着顿毗咖拿主意。
人意可逆,天意难违,顿毗咖深知白毛风的厉害,那风一刮就是三天,风吹石走、几丈之外茫茫一片不见人影,草原上每年因白灾冻死的人畜不计其数。lt;gt;尽管出征之前已经为此作过防范,但谁也不能保证将到的白毛风到底有多大,大军能不能安全地抗过去。
“可是这时候能撤么?”
扫了一眼帐内各怀心思的人,顿毗咖有了一种骑虎难下的感觉。
三千轻骑是顿毗咖在踏实力本部的人马,也是他的老本,不能不管。大军现在只距叶密里五十里,就此班师顿毗咖也不甘心。况且此番劳而无功必然导致顿毗咖威信扫地,已经七零八落的谋落他不在乎,但他不能不顾及金山北面的拔悉密有何想法。
“不能撤,只要拿下处木昆即使舍去千多人马也值得!”
思忖再三,顿毗咖暗下决心执意东征。
“收拢所有人马即刻启程,两日内务必到达叶密里,有违此令者定斩不赦!”
“这……”所有人都惊呆了,包括踏实力部的将领。
这里的天气就跟闹着玩一样说变就变,遭遇白毛风只要万众一心尚可保全,但万一敌人趁此时机发动反击又当如何?恐怕大军到时哭都找不着调去,实在不应该在不恰当的时机打一场非正义的战争。
“天况如此,对我对敌皆是,所以必须开拨以收出奇致胜之效,我会请巫师祈求上天保佑。另外,收起你们可笑的懦弱,也不要象女人一样在背后嚼舌,对于我们强大的葛逻禄人来说战争意味着财富、土地,没有正义和非正义之分,只有需要不需要!”
焦躁无比顿毗咖就象一个赌徒,孤注一掷的样子谁劝也没用,也没人敢劝,各部只好依命行事。前锋营失员过多,心疼无比的顿毗咖把剩余一千五百踏实力骑兵全部调到中军,由谋落的两千骑兵充任前锋,另拨一千谋落步兵与奴兵营一起组成后军,专伺后勤保障之职。
大军浩浩荡荡开拨自然瞒不过雪鹰的眼睛,负责关注联军动向和天气变化的雪鹰队员乐呵呵向高汉报告到:“不出两个时辰白毛风便至,没有三天绝对停不了,葛逻禄人这下可有得受了。lt;gt;”
雪鹰战队的人都土生土长的本地人,对这片地域的气候变化自然也是了如指掌。
“哦?”
一直在绞尽脑汁想办法拖延敌军的高汉顿感轻松了许多,在充分论证过天气的因素后把战略重点调整到了外围上。雪鹰战队的猎杀仍在持续,八十对一千,想把所有回逃的人都拦住来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儿。
“告诉他们人多时便用掌心雷把他们轰散,待其分陷于雪原便可逐一歼灭之,至于增援敌兵就由我和一、二队解决。两天后,不管猎杀成果如何,全队人员都要赶到这里集合。”
高汉摊开地图向负责传令的雪鹰队员讲解到,并要求战队在分而歼之的同时要做到零伤亡。雪鹰虽然都是高手,但敌兵人数十倍于己直接灭杀不现实,最好的办法就是借助天气和敌军远离的空当拖住他们,使这些没有后勤的踏实力人饿死、冻死在回归路上。
过程太过血腥不好描述,愈刮愈烈的白毛风掩盖了所有杀戮。正在行进中的庞大联军也因此走失了大量牛羊牲口,迅速一降再降,任顿毗咖再急也无用,最后不得停下行军原地抗风。
“嗬嗬——”稳固的中军大帐内顿毗咖又笑了,笑声和着帐外呼啸的白毛风显得格外刺耳,“我大军虽然只前进了十数里,但谁人能想到我们会在此时挺进?相信大军突至,叶密里必然慌作一团,必可一蹴而下,试问我奇兵天降那千余天狼军岂能匹尔?”
这番极为自恋鼓动并非出自顿毗咖的真心,但越困难越得鼓吹,得为手下打气树立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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