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敢跟我甩脸子!?高汉两眼一瞪,“瞎激动什么?你弟弟是个浑人,这两天水米不进,一心求死、自残,不得已我便把他捆成了粽子一样,只是虚了点儿,性命无忧。”
徐汇长吐了一口气,神色渐缓,“如此多谢高帅成全了。”
看着不卑不亢的徐汇,高汉心中有些感慨,徐家虽叛出大唐数十年,但直到此代仍未舍去祖上的烈性,确是个以武传家的老家族,非一般门阀可比。
赞赏归赞赏,有些事还是要压着谈的。
“我有两个条件:第一,徐家必须从南疆战场上撤出,并答应以后再不往南疆派一兵一卒。”
徐汇脸色一冷,“高帅这是在以吾弟威胁我徐家?据我家将所报,高帅曾语星军非南诏谪系,乃受其雇佣。你我两家皆是助拳之人,为何偏偏与我徐家为难?”
“因为你徐家身后站着吐蕃,而我则心向大唐,这个回答你明白了吗?”
徐汇一滞,神色有些黯然,随即坦言道:“此番出兵非是吐蕃授意,而是吐蕃我徐家借越析求援之机插手南疆事物,为的是平抑南诏。高帅是个明白人,既然是为大唐,岂不知皮罗阁眼下只是借势而已,其志在独霸一方,将来欲与大唐、吐蕃鼎足而立否?”
高汉对徐家能看穿皮罗阁的为人和谋算略感惊讶,也为徐家敢不报吐蕃擅自出兵而惊异,不过想想其祖上代代皆是用兵名家的出身便释然了,此家虽受吐蕃管制,但必受赤德祖赞信任,自身也有一定的自治权,否则也不会把野共城交与他们驻守。
“徐公子所言甚是,然南诏是狼,吐蕃却如虎,徐家在吐蕃治下,今日插手南疆,若得占领若干土地、城池,来日吐蕃安能任徐家自治?野祖茹若另行派人掌管,你徐家如何敢违抗上命?到那时,尔等岂不是落个为虎作伥的骂名?”
徐汇不服,“我徐家此番只是搅上一搅,不图一尺一寸之地,只让南疆维持各部混战的局面便可,并无为虎作伥之忧,倒是高帅和星军却是在助纣为虐,为我汉地深埋祸根。”
不管真假,徐汇能如此坦诚地说出这些话语,便能看出徐家历数代之后仍没忘本,仍是以汉人自居,所谋亦是为汉。这一点让高汉深为佩服,但徐家毕竟受时代所限,看的还是近了。
高汉冲徐汇抱了抱拳,略表敬佩之意,然后伸出手臂在向前划了一大圈,“南诏掘起成统一之势,不过是暂管而已。看这天下,无论雪域、南诏乃至大漠,终将成为一体,各族共融共利不分彼此。”
徐汇嗤笑道:“大唐有吞并天下之心,但有英明盖世君臣?有完成如此宏图之国力和时机?”
高汉正色道:“圣人言天下大同,非一君一主之物。天下人求同则天下必合,时不与我,我辈当借势造势。”
高汉这话说的太大了,也是首次在众人面前表露此志,不但徐汇震惊不已,就连身后的自家兵将亦是惊异的很。
“汝欲造天下之反!?”徐汇不再淡定如前了。
“错,是有人欲反,我不过是想借势将天下还与天下人罢了。”
“圣人尚且不能为之,汝一少年如何能成?”徐汇极为不屑,把高汉归入狂徒一列,若不是自家兄弟尚在人手,徐汇早就拂袖而走了。
“成与不成二十年后再看,有志者事竞成,某现在从志而为,成我喜、不成我亦无忧,徐兄何必忿忿然不屑一顾?就说当下,为此志,高某不希望徐家插手南疆。”
“好、好、好。”徐汇怒极反笑,“我徐家车弩营拜高帅所赐,如今只剩下一群残兵败将,想要再有作为亦是无力,此条徐某应了。”
不理徐汇的愤慨,高汉伸出两根手指,“第二条,我本欲结好徐家,但见你兄弟对我误会颇深,为来日计,我想请徐大公子代替徐湛到我军中作客……”
“贼子安敢!?”
徐江身后的两个随从大怒,欲作势上前护持徐汇。
“护主心切,我不与尔等计较,真当我好脾气么?再敢上前一步,必让尔等血溅五尺!”高汉云淡风轻地甩了甩马鞭,后方的星军刷地一下举起了弓箭。
徐汇也没想到高汉会提这种要求,更没想到高汉一点规矩不讲,说翻脸就翻脸。
强行止住两员随从后,徐汇冷冷地望向高汉,“人无信不立,是你让徐家来领人的,为何还要扣我为质?”
“第一,我是让徐家来领那个犟驴,但他是我的战俘,我可没说让你们白领,此不算无信吧?第二,徐家提供其他条件我都不接受,只希望将来徐家能帮我一次,不留下你,我怕徐家到时不记帐。”
星军要走,如此人数众多的骑兵不可能借蜀中前往雪域,没有任何官员敢不经上报就敢轻易放行,即使是刻意跟高汉交好的章仇兼琼也不行。惹是化成马帮倒可以,但那得分出十余支才行,太过麻烦。
高汉一直在为此事想辙,刚巧徐湛这个倒霉蛋撞枪口上了,所以高汉就把主意打到了徐家身上。过了野共城,吐蕃的防卫就不严了,政务上管理也松懈的很。如果利用徐家给星军弄个身份,就可绕过袖州通过磨些江上的铁索桥到达邛部,往北再无阻碍。
可惜徐湛是个油盐不进的硬汉,也正因为他和他带领的车弩营在自己手下惨败,徐汇也对自己没啥好感,高汉绝了跟徐汇讨价还价的心思,直接来硬的。
徐汇此时已经不知跟高汉说什么了,无赖、农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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