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啥?高汉自有计较。规是死物,更重要的是人。
从杨承的话头话尾便知霍氏一定知道金人为何物,这个秘密可是只有旅长霍离一人知道,如果现在趁人之危获取了此规,那在金人一事上霍氏的人会不会给自己打马虎眼,不以实相告?
古人的智慧和心思可千万不能小看,只要霍离心中稍有不满,嘴上稍微一歪歪,以后留给高汉的又是一个天大的麻烦,所以高汉不敢冒然取物,只想以诚意感化之。那杨承收霍刚为义子,而不是强取此规,恐怕除了为人方正之外,也是存有此念,怕把事情搞砸了。
想及于此,只见高汉大义凛然地说:“你要先弄明白一件事:有无此规,你霍氏之人我也必救,只为我敬重冠军候之名,挟恩图报非是我辈所为!”
“巨子大义,非是在下可比。”霍刚不知高汉心中所想,只汗然不已。老成的杨承见高汉如此却另有所思。
“此规我所愿也,但更重要的是人,我看张宽、何敬、霍刚、杨子清全是可造之才,不知杨公可肯割爱,让我把四人带走?”
闻弦音而知雅意这句话现在就是可以用来形容杨承的,听高汉如此说,杨承立即明白了高汉的打算,马上应道:“巨子的意思是想收他们为亲传弟子?”
高汉对杨承的反应报之会心地一笑,“然也。”
不管高汉此为有几分真意,但他可是未来的巨子,能拜入巨子门下对墨者来说都是一种荣耀,更可能得到墨家内部的真传。
杨承立即大喜对霍刚说道:“还不快快拜见师尊?”
“拜见师尊!”霍刚纳头便拜,此拜与刚才的意义完全不同,成为巨子门人也是给举步维艰的霍族人开辟了另一个出路,所以霍刚此拜倒是心甘情愿。
既然拜师了,那宝规就成了拜师的礼物,在面儿上也比趁人之危索取强,所以高汉欣然笑纳了。
“这个巨子果如杨敬所交代的那样,专门占便宜。不过我墨者自律自强久亦,有失柔道,此代有此等巨子倒也并非坏事……”
与单纯的霍刚不同,杨承通过观察高汉想的就多了。
得规又得人,高汉心情大好,“取纸笔来,我送守规寨一个大礼。”
这礼就是火药的配方,与给祝震的一模一样,一应注意事项也一并告之,包括不得外传。
一来,守规寨上下都是墨者,高汉信得过他们,知道他们不会用此物为非作歹,只希望给守规寨加强一下防守力量。将来救出吕季手里的霍氏人也将要被安排到这里,于公于私高汉都不希望他们再出事儿。
二来,高汉要让守规寨的人制衡祝氏。高汉早就打算让祝震他们落户在南疆,给将来的南诏国的中心地带插上一颗钉子,让南诏不敢对滇东爨部和蜀地轻动。这是一步大棋,看的也相当长远,结果未知。但火药技术是一头猛虎,所以掌握火药的祝震必须有人能够在术业上克制住他,而精于百技的墨者便是上上之选。
里里外外的考虑高汉都开诚布公地跟杨承说了,甚至专门留下两天教杨承如何配制火药和制作各种雷,花样比教祝震的更多,掌心雷、地雷、抖雷等等……
见识过火药威力的杨承被吓着了,当即便把此术列为守规寨的绝密,并把制作火药的地点和配好的火药全部移到了地下,高汉也头一回见识了墨者的机关术。
机关就在杨承的卧室,拧开榻边一个不起点的小装饰,便见那榻向上翻立,不多时原来榻下的位置就出现了一个幽深的大洞,里面传来的阵阵阴风吹得高汉一机灵。
“这是……”
“巨子跟我下去看看就知道了。”杨承热情相邀到。
大洞有石阶连于下方,向下三五米后便转向后方,里面开有多个石室,似乎整个山腹都被掏空了。各石室都有隐秘的通风口通于外界,所以很干燥,杨承预备的火药配制场和存放地点就在那里面。
看了一圈儿,高汉很满意,这样一来不但可以保密,而且还相对安全一些,不会对地面人员和房屋造成危害。
“不过,这守规寨地处于姚州百战之地,皮罗阁收拾完洱海蛮部之后必领姚州之地,怕是不能容你们在此划地为王似的存在,你们要千万当心,事有不对马上就弃寨而走。不管什么时候,只要人在就有一切,失去的咱们还可以夺回来!”
杨承感激地一抱拳,“多谢巨子关心,我等已经有所考虑了,巨子请看那边。”
杨承所指是火药库的对面,那是一条向下盘旋延伸的通道,高汉早就看到了,就是没来得及问。
“那暗道通往后山小湖,出口在水下三尺,并设有重重机关。而且我们的人日夜在湖上打鱼留守,外人一发现不了。一旦事不可为,我等便会按巨子所说弃寨而去,再作他图。”
高汉恍然,闹了半天人家早有准备。
“走前,我们会把这里毁掉。现在有火药之后更省事了,谋划的好的话,也许可以在走前消灭一部分敌人……”
墨者不攻,但会防守,就一定更懂得进攻。看着一脸决然的杨承,高汉不禁为未来之敌感到悲哀。整个山体中空,这要一炸……
“张宽、何敬、霍刚、杨子清这四个人对机关术了解多少?”
其他的事儿都没问题了,但高汉现在除了一个巨子的身份和会墨者剑法外,关于其他墨家之术全然不会,这怎么教弟子?如果让这四个新收的弟子知道了岂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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