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汉设想过吕季要交给自己的队伍,但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样一群“山精树怪”。
“你们给我出来。”
高汉把一群头插两根野狼獠牙、腰缠兽皮、赤脚无鞋的人划拉到一堆。
“他们是寻传蛮的勇士。”吕季解释到。
“这些树皮遮体的男人和女人的呢?”
“他们是裸形蛮。”
“那些牙齿黑黑、身披青布条的?”
“黑齿蛮。”
“额前长鬃过脐都看不见道儿的?”
“长鬃蛮。”
“鼻子上穿着金环臭美的是哪个?”
“穿鼻蛮。”
……
最后一拨十几个还算正常,除了用朝霞锦缠头外,身着汉服长袍,长相与汉人无异。
“这是汉裳蛮,是蛮化的汉人。”吕季隆重介绍到,“这些人都是我特意从各部挑选出来的最善战的勇士,这几年一直由我供养,绝对忠诚可靠。”
抛开忠诚与否暂且不提,三百个奇装异服的人却来自十几个不同的种族,操着十来种不同的土话俚语,高汉严重怀疑吕季不是在组建战队,而是在构建民族大观园。
好在这些人平时处的不错,在一起没有发生打架斗殴,而是嘻嘻哈哈地互相笑闹着。
“语言不通、习俗各异,这尼玛让我怎么指挥!?”高汉抓狂了,抱着吕季这通猛摇。
“通、通的……都懂汉话,我、我教的……”
在剧烈的摇晃中,吕季艰难地完成了解释。
“不早说。”高汉闻言稍缓,但仍没放过吕季,“还有两个问题:一,你马上告诉他们,他们今后的所有权归我了,必须无条件听从我的命令。二,接下来我要给他们换装,所有的东西半天之内必须准备齐全。”
“……可以吧。”吕季权衡再三肉疼地应下了。
不怪他不舍,这些人是他供养的死士中的精锐,虽然不开化,但战斗力相当强悍,而且都认死理儿,一但归了高汉那可真要不回来了。要不是有些事实在不能由吕家出头,吕季绝对不会这么白白便宜了高汉。
所谓死士都是对雇主绝对服从的人,也是致生死于度外的人,吕季的洗脑工作做的挺扎实,主人的转换并没有让这些人有丝毫不满,只提了一个条件:管饱就行。
“他们可都是大肚汉,一顿至少六百斤肉,六百斤烈酒。”吕季有点兴灾乐祸地对高汉说,很为高汉的钱包担心。
高汉一撇嘴,“我不担心这个,既然你雇佣了我和我们,那在南诏的一应所需不都是你负责的吗?”
两人说话可没背着那些蛮人,感受到身后三百来道火辣辣的注视,吕季僵住了,心里相当后悔自己弄巧成拙,在这种场合下把话说早了。
“放心,只要你这雇主能给付足额的报酬,我们会漂漂亮亮地完成任务,然后开路走人。”
“成——交。”周郎妙计安天下,赔了夫人又折兵的典故尽人皆知,吕季现在很能感受到这种憋屈。
“想学吕相杂合诸家、谋取天下?你还嫩点儿。手插磨盘之后你就会知道,有些后果你永远承受不起……”高汉心里冷冷笑道。
搞定了杂牌军的所有权,轮到换装的时候那些“山精树怪”们有了异常反应。
应高汉要求,吕季让人送来的全是统一制式服色的短衣紧裤,还有皮制长靴。这让那些习惯本族特色的蛮人们相当反感,包括那些蛮化的汉裔。尤其是听高汉要求所有人都剪成短发之后,所有人都炸锅了。
“不,我们宁死不从!”
高汉没理会群情激昂的众人,把剃刀和剪刀递给了祝震,然后坐到木墩子上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来,开剃!”
“呃……”祝震对这个向来行事怪异的师傅是真没招儿,只能按照高汉的要求下刀。
一剃,了断三千烦恼;
二剃,抛弃前尘往事;
三剃,好个神清气爽。
祝震的手艺一般,但速度不错,几分钟之后,一个略带坑畦的小平头闪亮登场。
高汉撸了撸碎发,然后把祝震按到了木墩上,“该你了。”
“……啊?我也要剃?”祝震傻电了,“身体发肤受之父母……”
“天地君师亲,你听哪个?”高汉冷冷地阉割掉了他剩下的话。
“好、好吧。”祝震无奈地认命了。
要说对剃头这事儿最赞成的人就是一直蓄着短发的悟了,看着高汉从手下一个个小平头新鲜出炉,悟了从未有过地平衡了。
剃了一会儿,高汉感觉手有点累,把工具把往贼笑的悟了手里一塞,“你有经验,剩下的都交给你了。”
“好勒。”悟了欣然领命。
不是高汉想偷懒,虽然尚有三百多大好头颅需要修理,眼下最迫切的任务是得解决那些脑袋让不让剃的严重问题。
“宁死不从是吧?”高汉站在三百勇士面前嘿嘿笑道,“我这个新主人都剃了,你们有什么可反对的?”
觉着发型没必要换的三百勇士不说话,只用眼神回答了两个字:绝不!
高汉试着威胁了一下:“想明白了,我可你们的主人,让你们生则生,让你们死则死!”
沉默在继续,共同的心声在三百勇士头顶汇成了大大的一行标语:士可杀、不可辱!
“看来我这主人还没得到你们的真心认同啊。”高汉有些尴尬地撸撸小平头,“我听说你们蛮人都有一个共同的信念,就是毫无保留地尊从强者。要不然,咱们比划比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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