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后来,殷人被周所败,部分后裔逃到蜀地与有缗氏相争。有缗氏争之不过便放弃了蜀地,一部分北上与匈奴部的少昊金天氏汇合,一部分南下进入了南疆,这里便被废弃了。”
“那这上面有没有说金人的事儿?”
“有,金人是有缗氏的祭天之物。为恐金人有失,有缗氏把它带到了北方。”杨敬指了指那堆灰渣道:“此人是大巫者,也是有缗氏里唯一掌握金人开启之法的人,有缗氏败走前执意留下守护这里,等待族人回返。”
“咦——”高汉赶紧向那堆灰渣又拜了拜,“谢天谢地。”
“别高兴太早。”杨敬给他泼了一盆冷水,“他原以为有缗氏族人会引南北之兵打回来,谁想那些族人不知为何一去不返。此人久等未果,在寿命将终之际刻了这块铜板。这上面只说他留了金人的开启之法,但存在那里没说,估计是希望有缗人回来自取,不希望别人得到。”
“我靠。”高汉由喜转怒,恨不得在灰渣上跺上两脚,“留书你就留个明白得了,还让人猜,你咋就这么恨人尼!”
别说开启之法以什么方式留下来的,至于金人什么样儿,干什么用的此人也一概未提。按他所想,金人的拥有者是自己族人,用不着浪费珍贵的笔墨介绍族人们熟知的东西。高汉也明白这个道理,可金人的线索就这么戛然而止了,这让满怀希望的高汉极度不甘。
“让我猜是吧,我就是挖地三尺也得把东西找出来!”
高汉失神之下要暴走,杨敬赶紧抱住了他,温柔地安慰道:“郎君勿急,人过留影、燕过留声,一定会有找到的。上面都是寻常场所,此人并未提及,应该不会把东西放到那些地方。只有这祭台对有缗氏人很重要,我想我们应该就在这台上找起。”
都说女人是水做的,水克火,杨敬温柔如水,理智的分析顿时让高汉安静了下来,注意起祭台,眼睛瞅向了祭台上满是尘土的塑像。
仔细扫去灰土,一座铜筑附有鎏金的塑像金灿灿地展现在两人面前。塑像有七尺高矮,身形魁梧,披及地的金色羽衣,里面赤体短裙。头戴飞鸟冠,散发钢须,长眉纵目,直鼻阔口,神色凝重不怒自威。整体作工精湛,羽丝雕琢的纤毫毕现。
此人一手抚胸,另一手持一根长杖斜指苍穹,似向天地臣民进行着无声的宣告,又似在指挥着千军万马、战天斗地。
“拜见始祖天帝俊。”
杨敬庄重地对着人像跪地而拜,让高汉为之骇然,“这就是传说中的帝俊?他怎么成你始祖了?”
“有缗氏及之前,不知有多少帝俊部的血脉融入到了天下各地,南疆人自然也不乏存有帝俊血统。”杨敬如是说。
高汉点点头,也郑重地拜了拜。每个民族的形成都不是单一孤立的,所谓的纯种人根本就不可能有,有过的除了灭亡一途外基本不会独存于世。从这点上说,祭拜一下此像也是在尊重东方的先祖们为东方各民族的延续所做的丰功伟迹。
拜过之后,高汉认真打量了一下此像,“啧啧,这有可能是帝俊的真容啊,哥们这趟来的不亏。”
看了半天帝俊头上的飞鸟冠引起了高汉的注意。两层两寸宽的镂空金带呈螺旋形盘延而上,末端翘起,上面立着一只张翅欲飞的金雕或者说金乌样式的飞鸟,与高汉记忆中见过的匈奴单于头冠差不多。
高汉相当疑惑,“这帝俊一系与匈奴有何关联?”
“当然有。”杨敬接道:“帝俊败于帝尤之后,后人们分散四方,有部众散落到东北各地,形成了被汉地称之为东胡的各支,称霸于北方大漠、草原。先秦之前,匈奴不过是由各族形成的混族,隶属于东胡,在习俗方面自然以东胡为楷模。秦汉之际,匈奴兴起打败了东胡,从而主宰了北方草原,接替东胡成为汉地大患。”
“这倒说的通。”高汉点头应是,“可是你是怎么知道的?”
“传说,南疆有很多类似的传说。”
杨敬的回答相当不负责任,让高汉有些哭笑不得,“这不扯蛋吗?弄了半天还是口口相传的糊涂账。”
“对这些事儿南疆无史可读,你要不信传说我也没办法。”杨敬抿嘴笑道。
因汉地各代对蛮夷之族只重防患不重其源,加上各边远部族本身不重史,所以造成汉地史记不详,各族的形成也都成了历史之迷,这是历史的残缺,谁也没招儿。
“算鸟,今天算是听到了一点还算合理的说法。现在看来,匈奴人中既有黄帝遗脉也有帝俊遗族,还应该有白种人的参与,不过主体文化上应该跟这两部较近。”高汉暗自琢磨到,“反正现在金人的事儿一团浆糊,要按这个思路查下去也未尝不可。”
高汉在思考匈奴的族源,杨敬观察起此像手中的那根金色长杖,越看越觉得熟悉:“你快看,这好象你的巫神杖……”
“什么?”高汉心中大震,赶紧把巫神杖凑到金杖旁边,“还真是!”
金杖金光闪闪,乍看之下与乌黑的巫神杖迵异,再者金杖是帝俊所用之物,巫神杖则是蚩尤的,所以高汉初时并未作此联想。但两杖放到一起后,长短粗细、弯直形制基本一致,就是有些细节对不上。
“这是怎么个情况?”高汉有点发蒙。
杨敬迟疑地猜测到:“会不会是帝尤当年打败帝俊部从他们手里夺的呢?”
“很有可能。”
高汉一边应
喜欢燎唐请大家收藏:(m.biquwen.cc),笔趣文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