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汉用图册和详解顺利地从鲜于仲通手里换得一玉瓶甘露。那甘露如膏似浆,色泽雪白莹润。滴一滴入口瞬间便化成一股寒流直入下丹田,在功法的辅助下,雷火之气纷纷消融,通体舒泰,神智也跟着清爽了许多。
“世间奇物何其多哉,谁能想到在这偏僻之地竟遇如此灵露?”
高汉相当高兴,凝纯的甘露比想象的功效还要大,高汉估计只需半瓶雷火之气便可尽去。
汪子华笑呵呵地说道:“剩下的半瓶给我得了,听鲜于说这玩意儿还有养颜美容之功,给我家灵儿岂不正好?”
高汉横了他一眼,“骗鬼呢?不是说你不立业不可相见吗,你上哪给她去?我看你是贼心不死,又犯贱,想拿这东西勾搭美人吧?”
“你怎么老冤枉我?哥们玉树临风,勾搭人还用这玩意儿?”汪子华风骚地一甩头,“其实我就想尝尝到底什么味儿而已,都说这东西好,我可一滴还没喝呢,全让你霸去了……”
高汉往前一递,“给,你要不想死的快就喝一口。别怪我没提醒你,这东西去雷火之气有奇效,喝了它,你这雷火真君的名头就可以去了,至于死相如何那就只有天知道了。”
“我靠!幸亏没沾。”汪子华嗖地一下窜出老远,再不提要了。
鲜于仲通乐颠颠地把图册收好,随后要安排酒宴招待贵客。
高汉摆手制止了他,“还有一事需要鲜于兄帮助,兄在此地日久,近来可在这周围见过四只金雕巨鸟?”
鲜于仲通沉吟了一下回道:“见过,我还曾妄想捕捉送与吾皇作贡品。可惜如此神物非某力所能逮,三日前便向西北天台山而去了。”
得此消息高汉心中大振,向鲜于仲通一抱拳,“多谢鲜于兄相告,我等即刻就走。”
鲜于仲通要携图册回临邛,送众人行至山下。
临别前,高汉颇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某自小受异人所授,略知观人之术。鲜于兄乃是富贵相,非举刀兵之人,而且命犯火忌。南属火相,兄此生莫要聚众南行,否则恐有刀兵加身之祸,切记!”
“当真?”鲜于仲通很迷信,连下追问。
“确实。”说完,高汉率先打马而去。
看着他们走远,心有慽慽的鲜于仲通望向西北不禁喃喃而语:“杨敬,你让我把高汉引向天台,我已经照做了,希望从此我与你再无瓜葛……”
路上,汪子华一边赶路一边奇怪地频频瞅向高汉。
“有话就说,有屁快放。”高汉回头向他甩了一句过去。
“我跟你丫日久,从来不知道你还会算命。跟我说说为啥警告鲜于向,如果准的话也给我算算呗。”
鲜于仲通将来会累及三军,让八万唐军命丧南诏的事能现在跟他说?
高汉气道,“就你多事儿,不用算你也是个贱命!”
卓不二接口道:“我观鲜于向与平时不太一样,此番引我等去天台之举似乎有意为之。”
高汉赞赏地看了他一眼,“不二兄的感觉很准确,我也这么认为。是有人在背后指使,鲜于不知我耳力不如不二兄之精细,但及远却超于不二兄。那句自语我听到了,是杨敬那个妖女所为,就是不知道鲜于向为何肯照她的话去做。”
“杨敬。”卓不二愣了愣,“蜀中杨家之人?”
“嗯,杨选、杨恭、杨敬,这父子三人在雪域可干了不少事啊。”高汉放慢行速,把杨氏的事向卓不二简要地说了一遍。
“嘶——”卓不二倒吸了一口凉气,“世间竟有如此多的离奇之事,这杨氏也端地大恶。”
“哈哈,这才哪到哪啊,跟着高汉,你还会遇到比这更离奇的事儿的。”汪子华大笑道。
高汉和卓不二自动忽略了他的调侃,卓不二思索道:“我卓家、鲜于家与蜀中杨氏交往甚密,鲜于向肯帮杨敬必定是得了什么好处,以他的为人倒也是意料之内的事。只不过这父女三人在不在杨氏宗谱之内,是否在蜀中行走过,这些我闻所未闻。”
“有个叫杨钊的你听说过没有?”
“这倒听过。”卓不二回忆了一下,“他是张易之之子,张易之死后,小妾带着幼子嫁给了杨氏一平民,后给幼子取名杨钊。此人不学无术,父母死后留下的那点薄产也被他挥霍光了,向被族人所不齿。了无生路之后才来蜀地投军,听说与杨玄淡三女过从甚密……”
高汉乐了,杨国忠私通虢国夫人这是千年老八卦了,没想到还真有这事儿。
“后来听说此人当了屯长,我因离家就不知道具体在何处了。你打听这等泼皮干什么?”
“好奇,纯属好奇而已,要是凑巧遇上了,不二兄一定要给我指证啊。”高汉搪塞着,心里嘀咕道:“我想提前宰了他!”
想归想,找不着人要付诸实施可不太容易,此时的杨钊出川了,随屯兵押送粮草去了陇右。在高汉他们谈论此人的同时,杨敬与寒星也在谈论着他。
“你们的手伸的也太长了吧,我杨氏宗人也敢利用?”杨敬一改常态,冷冷地瞪着寒星。
寒星心情不错,笑着反问:“你们杨氏?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你们这支可入得宗谱?”
被人当面揭短,杨敬心中大恨,举步就要与寒星动手。
寒星跳上金儿背上,一飞冲天,不给她机会,头也不回地扔下一句话:“你我别为这些小事闹不愉快了,还是想想怎么举行水陆大会吧。”
山风吹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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