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高汉的腹黑是有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人家兵家的人根本就没有造反的心思和准备。
“其实我们兵家与其他家不太一样,除了师承的以外一心以书悟兵的也算,并不成体统,只是自认尔。与公子交厚的皇甫惟明将军也是兵家之人,正是他和李唐公子对我说起公子之事,我才敢冒然与公子交心。”
“可被他吓死了。”高汉长出了一口气,稳了稳扑腾扑腾直跳的小心肝,说了半天这兵家的人到现在就是一个无组织、无纪律的散人嘛,何必弄得这么神秘?
“自太宗以来,上面对兵家之学管控极严,兵书之类的少见于世,我等皆是家传才偷偷学得一二,哪敢公然研读。”
鲜于叔明的解释让高汉明白了,大唐初期官方这么做只有一个原因——怕造反。
“不过,武周之时又倡武举,兵家之学渐显,当朝大家圣明,兵家才有所暗兴。我们这些人虽无组织,但暗中通联、互议所学还是有的……”
至此,高汉才算明了,这兵家到现在就是一群“闷骚”,多存于武将,但并非所有武将都是兵家传人,也并非只有武将,象鲜于叔明这样的精研理论的也算一个。但总体上只有被他们这个小圈子承认了的才算正式成员,平常也只敢偷偷学问,不敢大张旗鼓引来猜忌。
“不敢公开自己的主张,你们过的还真辛苦。放心吧,早晚有一天,会让你们兵家大放异彩的。”
高汉模棱两可的话让鲜于叔明误会了,以为他说的“早晚有一天”便是大同之时,连下不禁激动莫名。
“真有那一天吗?我能赶上?”
“……”想想安史之乱,高汉肯定道:“一定能赶上!”
这两人窃窃私语,所问非所答、误会加误会,谈的不亦乐乎,耳朵灵便的汪子华在后面听得都快笑抽了。
队伍前面的章仇兼琼频频向后张望,对相谈甚欢的两人很是羡慕。
“失策呀,要是一见面就把身份直言相告,必不能让两位公子对我起猜疑之心。”这是章仇老兄的心声。
为了弥补过失,这一路上的伙食、营帐之类的生活琐事,章仇兼琼安排的那是相当周到。
途经“三军过后尽天颜”的大雪山,高汉驻足看了好一会儿,不禁黯然神伤:这要是时空不变,自己来这里旅游多好?
三天后,经过艰难跋涉,队伍来到了泸定桥边。“飞夺泸定桥”的电影高汉还真看过,此间的泸定桥也是真如电影里一样是铁环相连、上铺木板的吊桥。
只不过此桥于秦汉时期便存在,历代王朝为了经营西南代代保养、使用,现在归当马州管辖,大桥两端皆有兵站进行防卫。
桥下怒涛狂涌的大河不叫大渡河,而是叫金川。金川上游很有名,叫弱水,也是大江的源头之一,源于紫山东段。所谓弱水最初是指不能盈舟的浅水,后来引用的多便不再属于专有名词。金川下游从廊清城到嘉州的那一段叫大渡水。
再见似曾相识的景观,高汉痴痴然,一时间不禁浮想联翩。
汪子华捅捅他,“想啥呢?”
“忆古怀旧。”被打扰到了思乡情节高汉有些烦。
汪子华的嘴撇的那个歪歪呀,“怀猫怀狗,怀啥都行,不过我劝你先别怀了,要是还怀可别怪我没通知你,你那小金兄弟一家子来了。”
“啥?”
高汉遁声顺着汪子华的手指望去,只见小金一家子正在头顶高空中盘旋、追逐。
“我靠!怎么不早说!”
高汉嗖地一下窜了出去,几个纵越便从人群中跃到吊桥中央。小金一家这回飞行的很低,这里是最开阔、视线最好的地方,这是召唤它的最佳时机。
骨笛声嘹亮响起,高汉手上抓着一块白布使劲向上挥着。
“你想吸引小金注意扯啥不行,非得撒我衣服吗?”
汪子华不满地嘟囔着,长袍齐腰往下全没了,露出里面的毛皮裤子来,很不雅观。
这头的守卫唐兵正想对众人进行查验,没防备高汉这个生牤子,让他上了桥。这等于私闯关津,是罪!
为首的戍主脸色一沉,大喝了一声,十余唐兵刀弓入手就要上前擒拿高汉。对面的守卫也是如此,作好了充分准备,一旦高汉敢奔向这边就要动手,死活不论。
“慢来,卓戍主慢些动手,某家有话要说!”
章仇兼琼和鲜于叔明大急,赶紧上前制止,拉着那戍主好通解释。
汪子华都看呆了,一个只管几十号军丁的小小武官,就算是上戍的戍主也不过正八品下而已,两个高他好些级的长官喊一嗓子他敢不听?至于跟他商量着来吗?
看在两位高官一力担保的面子上,那个戍主这才举旗让两边唐兵停下。
停可是停了,但防卫仍就没放松,并且在给章仇和鲜于二人见过礼后还要从他们开始一一查验告身、过所。
“这家伙怎么这么死板,就不知道变通一下,这样子怎么升官?”汪子华用眼睛直斜棱此人。
折朵听到了,悄悄跟他说:“此人叫卓川,智能双全,是蜀中卓家的人,听闻他们家族在汉时出了一个叫卓文君的女人,在益州府很有名望……”
“我去!”汪子华下巴差点没掉下来,如何也不能把前面这个五大三粗的军汉与传说中才智双全、敢爱敢恨、士子终级伴侣的卓文君卓小姐联系到一起。
高汉不知道这边的插曲,也无暇顾及这边又冒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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