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仇兼琼老道、油滑的很,对于高汉和汪子华的难道报之一笑。
“按唐律,过所逾期,若营求资财及学宦者无罪。”
高汉闻言脑洞大开,冲他一竖大姆指,“多谢提醒。”
章仇兼琼向关兵要来笔墨交给高汉之后便走到了一边,不管高汉怎么弄了,是为避嫌。
所谓营求资财是指大唐商人可以因为经商的原因久滞国外。虽然商人在汉地的地位历代都很低,也不允许商人举官。但唐代社风开明,对财富和奢侈品的追求让大唐上下对经商者有一定的鼓励措施,也允许其在境外多滞留一些时日。
学宦者是指士子求学、求官的人,这类人在境内可以久离原籍,但得在当地定期重签过所。然而还有道士、僧人之类的需要到其他地域进行求经、巡礼等宗教活动,为了照顾这类人,大唐允许他们久归,不过必须得有国外官方的签证。
这点难不倒高汉,拿过汪子华的过所,在上面刷刷就是一通写,从怀里掏出一个印章和一块木告身,按上些红泥啪啪地又是一顿盖。
“完活儿。”高汉长吐了一口气,随手把过所递给了汪子华。
“这行吗?”汪子华迟疑道。
高汉使劲白了他一眼,“把吗字去了。也不看看哥们是什么身份?哥是飞凤军总教官、象雄汉亲王,以教官和亲王之尊亲自给你审验过所,你还怀疑什么?”
事实证明这事儿真成。汪子华不放心地把过所给章仇兼琼和鲜于叔明看了,两人一口肯定可以交差,就是瞅高汉的眼神有点不太对劲。
“这小子怎地还有这多身份!?”看着大红的印章,章仇和鲜于二人在心里不由得同时惊疑。
高汉可不管他们怎么想,东西能用就好。收拾妥当,一行人再次上路,目标当马州。那是运往雅州的必经之路,如果不想穿山越岭的话,只有到了雅州才能南下踏上去往南诏的古道。
折朵的马帮也在会野与众人分开,他们要北上回家,不过让高汉诧异的是折朵没跟着回去,而是与会野派出的二十守军一起押送叟人俘虏去雅州。
“事情跟他有关联,他得跟我们一起向雅州长史呈报经过。”鲜于叔明缀在队伍后面,这样给高汉解释道。
高汉有些疑惑,“有你们两位唐官说不就行了吗?”
鲜于叔明笑着回道:“唐律甚严,刑部那些家伙也很较真,各种审案程序必不可少,如果单有我们的一面之辞就定案,将来朝廷考课官员,说不定会有人参我们爱憎任情,处断乖理,评个下上等;或者居官谄诈,贪浊有状,为下下等,那可阻断了我们的晋升之路了。”
“我靠,还这么严格?”高汉听的两眼都是星星。
“何止严格。朝廷一向重视西南蛮邦诸部,尤其是在此时边患迭起之际,叟人之事涉及甚广,如果处理不好就会引发天大的麻烦,我等主持边务的外放官员可万万不敢掉以轻心呐。”鲜于叔明郑重地说。
高汉点点头表示理解,也深感欣慰。大唐的理边政策是唐高祖和唐太宗留下的底子,经高宗、武周直到玄宗前期执行的还都不错。特别是对西南地区,这里面也是因为吐蕃的威胁过甚所至。
不过高汉还是有些奇怪,看样子鲜于叔明是特意留在后面跟自己聊天的,自己跟他以前并不熟悉,有那么大魅力能吸引一个老男人向自己示好吗?
鲜于叔明不知高汉所想,但仍就马上给说到起了原由:“高公子跟李唐李公子是好友吧?”
“嗯?”高汉一激灵,“你认识李唐?”
“何止认识。”鲜于叔明立即压下了声音,“我与李唐是忘年之交,也是莫逆之交。”
“哦……”高汉明白了,鲜于叔明主动攀谈原来是李唐的功劳。
“某赴京赶考那一年,曾到终南访友,却遇猛虎相袭,性命危难之际,正逢李公子途经那地,不禁出手相救,还精心为我疗伤半月。
也正是在那段时日,在下初闻高公子之学,不禁对李公子描绘之大同世界心驰神往、立志求索。此次出使联盟便是在下极力求来的,正正与高公子相遇,实令在下欣喜非常。”
鲜于叔明很激动,大有可找到组织了的感觉,要是再握个手,叫一句“同志哥,你好”,那可就更惊喜了。
可惜时空不一样,高汉的臆想落空。经过进一步了解,高汉才弄明白,李唐很能忽悠人,把自己描述的现代政治理念拆析成杂揉各家的长处的理想社会了。
首重儒家的仁义、中庸,德治和仁政,有教无类,各科并举,抓住了士子之心;再提兼爱、互利、尚贤、节用,鼓励非命,劝人向上;又从均田制说开,大谈法、势、术三样法家学说内核,却剥去了当中的君权和废黜百家的主张,废私立公,以法治作为治国根本;以农商富民盈库、兵家强于内、纵横威慑于外,凡此种种最后达到顺其自然、无为而治的理想社会。
总之,在李唐巧舌如簧的说道下,高汉的主张即是符合先贤理念集大成者,又跟当下世事紧密结合的极好的治国方略,给鲜于叔明这个自幼深研各家学说的士子画了好大、好香一个大饼,让被忽悠蒙了的鲜于为之向往不已、乐死不疲。
“丫的,李唐这小子不当宣传部长真白瞎了,人才呀!”
鲜于叔明的口才也相当了得,讲的滔滔不绝,差点没把高汉和汪子华也讲兴奋了,几欲穿越而去,以身处理想国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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