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别行动很顺利,但结果却让高汉很惊心。
四十六个护卫和仆役,里面混杂了十一个各方面派来的奸细,有被天竺人收买的,也有被春巴吉在吐蕃的政敌派来的卧底,竟还有一个然是赤德祖赞的人,看来赞普对他们这些大臣也不放心啊。
最让高汉惊讶的是有一个是杨选的人,家里有这么些的外鬼春巴吉能活到现在真是命大。
让高汉和春天巴吉欣慰的是春巴吉的几个贴身护卫都没问题,他们的是苯教的忠实信徒,也是春巴吉至今安然无恙的保障。
“还是教里的人好啊。”春巴吉不无感慨地说,颇有以教为家的感觉。
高汉就当听了句废话,任何一个宗教或者政党,如果不能有效地保护好自己的重要人物,那它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事情都查清楚了,这些奸细都是小喽罗,日常负责的就是把春巴吉的一举一动如实地向上面的人进行汇报,至于其他的则不是他们所能接触到的了,所以想从他们嘴里也问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这些人的命运由春巴吉这个苦主来定,高汉不愿多操那份心,他在思考杨选监视春巴吉的目的。杨选是在赤德祖赞出征后才秘密收买了两个仆役,而且是下了大本钱,这个时机和力度让高汉百思不得其解。
“小先生,我的好友觉若·吉桑杰这些日子以来跟我的境遇差不多,您能否帮他一下?”
这个人高汉听说过,此人何止是春巴吉的好友,根本就是他的死党,也是苯教的忠实拥护者。就是他和春巴吉在赤德祖赞死后联手把持了吐蕃的军政大权,不仅把佛教几乎逼上了绝路还把吐蕃上下弄的乌烟瘴气,最后让成长起来的赤松德赞一举铲除掉了他们两个。
不过如今青裙提前插手教务,而且方略与以前大不相同,高汉相信他们两个很有可能不会出现那种悲剧的未来了,此时帮他也有利于自己。
高汉跟着春巴吉到觉若·吉桑杰家走了一趟,人数虽然比春巴吉府上少了两人,但情况基本差不多,更让高汉困惑的这里面也有杨选的一个人,渗透进来的时间也相同。
其他势力是春巴吉和觉若·吉桑杰需要考虑的事,高汉一门心思琢磨起杨选的企图。
“你们帮我分析一下杨选这是为什么?”对待具体政治问题高汉还真不如两个在官场混迹多年的老狐狸。
“杨选此人名声不显,我们以前也只知道他是个商人,按小先生所说他被人称为帝师,这种身份吐蕃以前从未有过,背后恐怕是有我们未知的背景,我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觉若·吉桑杰是第一次与高汉见面,但话说的还算坦诚。
春巴吉知道的比他多一些,对此并不觉得惊讶,沉吟片刻后开口说道:“我想无非有两点值得关切。一是赞普走前他不作这种事,为何走后反倒下这么大力气?”
觉若·吉桑杰接口道:“赞普在他不敢或者不能,赞普不在他才有机可乘。要知道我们的赞普很英明,对各位大臣间的明争暗斗很反感,我们作这等事一向是小心再小心的,赞普的密探也不少啊。”
高汉点点头表示理解,任何当权者都不会没有秘密机关的配置,别看那王位的宝座金光灿烂的其实并不好坐,所有坐上去的人都想也不得不想把全天下的动静都掌握在手,所费的心思可多了去了。
“二是他选择的这时机和我们这些监视对象能说明什么?”
“此等事一般人的目的大抵都是为了掌控某一方面的人或者事物,不会象他这样全面,要知道为了行事方便我和春巴吉在表面上可是两个阵营的人,他这么做当自己是谁?赞普吗……”
觉若·吉桑杰话音未落春巴吉就一拍大腿,“没准他还真是如此想!”
高汉和觉若·吉桑杰呼地一下站了起来,“你是说他想篡位!?”
春巴吉没有正面回答,只向觉若·吉桑杰问道:“还记得江察拉温王子之死吗?”
高汉恍惚地记起吐蕃有些野史记载过这位王子的事迹,他是赤德祖赞的王妃觉蒙江察赤尊的儿子。听说金城公主原本就是要嫁给他的,但来吐蕃的途中王子便坠子马而死了,这才改嫁给赤德祖赞。
流传于世的吐蕃历史很混乱,有时候时间和事件根本对不上号,以年代算,金城公主还比赤德祖赞大上几岁呢,嫁与的对象不可能是他儿子,不过让高汉没想到的是吐蕃还真有这位王子。
春巴吉眯着眼睛说道:“那是个多好的年轻人啊,勇武、睿智,是我吐蕃优秀的继承人,却在替赞普巡视四方时被奸人暗算死于非命,从那时起我就感觉到吐蕃有一股极强的势力在暗中作祟。赞普和没庐大相也有所查觉,只不过事态未明他们是忍而未发罢了。”
觉若·吉桑杰呼惊讶地问,“你是如何知道他们的态度的?”
“是悉猎告诉我的。别看我们在政务上分歧极大,但我们都是江察拉温王子的老师,在此事上我们有共同的利益,当然也有共同的仇人。”春巴吉少见地露出了些许真性情,看得出他跟王子的感情极深。
这就是政治,为了共同的利益仇人会成为盟友。同样为了各自的利益,亲人也会磨刀相向。别看春巴吉是国舅,如果高汉不来,将来他会死在自己外甥赤松德赞的手里,因为他的专权,也因为他重苯灭佛,挡了赤松德赞的道了。
高汉思索了一下问道:“你怀疑是杨选下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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