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教训你吧?”
我暖心见笑,搓着她冰凉的手道,“教训也是我该的,我都不怕,你怕个什么?”
“哼,老先生脾气可大着呢!”她放下心来,眼眉挑起地跟着笑了说话,好似是有什么格外有趣之事,压不住地想要我也去听上个几分有趣。
“你可不知道,听说甲士过去蒙城,拍了个整个寺的震天响,惊得满寺的人慌乱无措,可老先生倒好,不仅不怕,还不紧不慢地裹了棉被出来,兜头兜脑地将他们一阵给臭骂上了,还说自己就是一扎子最为要紧的简书,要带走简书可以,把他也给捎上。这不,人没怎么收拾,裹着棉被就上了抬书案几,一路任是谁劝,除了吃喝拉撒就是不下来。进了宫,正巧碰上长公主来寻你晦气,本想拦下简书,奈何给先生又是一顿臭骂。先生舌头巧,道理也多,竟是没个人能辩驳了他!惹得长公主没了脾气,碍于你是大王,好吧,姑且是大王宠爱的份上又不敢造次,趁着简书进殿的机会给闯了进来。”
原来是这样。
我点头,好在没害了先生,不过那甲士真是冤屈,令我不免有些难过愧疚,软了心思道,“阿用,日后怕还要辛苦你一阵了,等我明年七月回了青陵台,便让时欢安排你去阙伯台,有火正大人在,纵使有人想欺负你,定也不敢妄为。”
“还要回青陵台?”她张眼回望,讶然不解。
我一阵心虚的避开眼,心下怪自己说漏了嘴,忘了方才讲那些事时并未说及与时欢的交易。
本是一件难堪之事,我自是不愿为旁人知晓,尴尬笑道,“解浮生尚在,父王又是一个人在青陵台,我不放心,总归要回去看看。有时欢在,我不会有事,你别担心。”
她犹有疑惑,尤其是我安排她去阙伯台的打算定会让她心存不解,好在我的刻意避开,让她明白我并不愿在此事上多说。
“好吧。”她无奈瞥我一眼,牵了我的手往偏殿走,“姑且信你,但若真有了什么事,纵使你不能,好歹也托了那个有本事的传个信,否则,你回来了,且瞧我还理不理你。”
有本事的,自然指的是时欢。
她定是还不乐意我念上一个妖怪,言语之间尽是要占些便宜,也不想想她自己念上的不还是一个山魅精怪,与我有什么区别?
我挽唇笑应,“好好好,自是听咱们家何用大人吩咐的。”
“哼,这就对了。”她回瞥而来,赖作一份得意,“更是要听本大人的早早回去歇着,省得明儿老先生又发脾气,累了你,也苦了我。”
轻笑了无奈,由着她牵了我走。
这一走,余光所见,飘簌许久的大雪不知在什么时候停了,我也就跟着停了。
“阿用大人,雪停了。”
廖远的静夜下,明月将满地挂在幽蓝的虚无之中,照映出大殿外的冷雪霜茫,似是一片反衬月光而更为晶莹剔透的白玉。
何用回过头,我自噙了薄巧笑意望她。
她本是惊讶的眼眉渐渐平静下来,无可奈何地摇了头,“真是不听话,本大人...哎,慢点儿跑……”
得她无奈应下,我自是欢喜难禁,拽着她就跑。
想起时欢也因我提及梦境之言才突兀转变心念,更是对这梦境又欢喜了几分。如此机会,何用又在身边,自是要拉着她践诺心愿,一扫先时不能畅快堆下雪人的幽怨心念。
“我说,不是说只堆一个就好么,怎地一连堆了四个?”
往最后的雪人身上擦了一把雪,我退开半步距离,欢喜得意地搓了一下早已冰凉的手,探着指尖从左往右挨个儿地数了过去道,“第一个嘛,自然是先生,第二个,是那个有本事的!第三个和第四个,就是你和我啊。”
我欢喜生笑地跟了道,“以前我可只堆三个的,现如今可多了个你,多好!”
何用睨了我一眼,愤愤走到第四个雪人旁边,哼道,“没良心的,只许你有了伴,可就忘了我!”
我怔然作愣,随即明白过来,忙凑过去帮她堆上第五个,赖了脸皮笑道,“哎哟,是我不好,忘了咱们何用大人还有个心上人呢,来来来,我帮你!”
她推开我的手,嫌弃道,“才不要,我要自个儿堆!”
我自是理解她的心思,索性坐在地上,双手托住下巴道,“阿用,我很欢喜。”
何用白我,全是个懒得理我的模样,自顾忙着手里的活计道,“欢喜就欢喜,可别做个苦恼的样儿,弄得好似谁欠了你,大不了,让你来帮忙?”
“我是真的欢喜。”
我心下确是舒意,不以为意地笑笑。
“以往在青陵台做这些事,都是我自个儿一人。宫女那么多,没几个能似你一般地与我真心亲近。掌事姑姑虽然暗中照顾我,却从来不做在面子上。我一个人不仅人小,还孤孤单单的,折腾三个雪人都是够呛。好容易折腾下来,往往要缓上半个月才见好。即便成了,也不似现在这般欢喜开心。毕竟,那两个人,一个是我再也见不到的,另一个,隔了千里万迢的,也不将我念在心上,堆成了,反而更难过。”
何用手下停顿,眸底生软地勾了眼神瞭过来,轻道,“过来。”
我摇头,知晓她想要安抚我,哪愿意示了弱地依言过去,勾了唇角又笑,“现下我正欢喜着呢,你堆了你的心上人去,我才不要凑热闹。省得何用大人发了火,待会不让我进被窝,可就惨了。”
她微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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