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扶你起来!我真是傻啊,怎还会还想要求一个答案……”
她转头,盯住青衣人,厉了恨色,“你表现的如此明显,无非是要做给我看么,那为何一开始不说,为何要等到我……”
话还未说完,她人便被青影拢住了,原是青衣人一把将她拥在了怀中。
我本是惊吓,权以为他会伤害何用,刚是想要让他放开何用,开口就是无声地咽了回去。
无数的驳斥,在青衣人小心爱护的拥抱之中消散了一个干净。
静立远观,青衣人拥住何用的画面是那般小心而珍重,我直觉认为青衣人并不真是无情,而是有什么不能说的因由,才令他做出让何用误会的伤心之举。
我心念方动,何用已是身形一僵,推开青衣人,怒叱道,“你做什么!做什么要这么对我!”
青衣人怀中落空,正要追去,岂料他方是踏出,身子就是一僵,好似脚底有什么东西锁住了他,令他动不了地定在了原地。
他挣扎拂袖,碎叶撞响兀自传来,我惊耳望去,是那边的大树生了变化。
它剧烈地抖动摇晃,枝杈发出了轻磕的断裂声,积雪大块大块地跌下,画面端地诡异。
身前乍然生冷,暗青的影子攸地欺近我身前,颈项随之被冰冷地禁锢了。
冷硬的指尖将我钳了个死紧,尖锐刺入肌肤,细裂的疼痛盖不过喘息不能的窒息之感,身体被硬生生提开了地面。
我难受已极,呼吸都要断,拍打着冰冷掐在颈项间的手,那人根本就没个什么反应。眼前一阵阵地晕眩泛黑,我胡乱伸手去推那青衣人,尽数推在了狐狸面具的冰冷上。
一双瞠裂了眼角、几乎鼓出狐狸眼狭的眸直直地撞了过来,那眼眸极青,青的像是撑破欲裂的暗光珠子,溢着不能抵抗的痛楚。
我想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变化,脑海深处忽地传来一声挣扎苦气,“让何用叫人,这里危险!”
他声音来的突兀也迅速,并不是从狐狸面具之下透过而来,似是直接响在了我脑中,来回闷撞地只有我一人听了见。
转眼落在狐狸眼狭深处,那痛楚之中乍然迸发出一丝清醒,瞬间以左手压住了掐我的右手腕,似是正抗争着什么不能控制的力量,难以压制地往后扯着。
“快!”
又是一声挣扎惊起而响!
赫然明白是他传了心念与我,颈项亦是稍得喘息,我朝那厢呆立的何用叫道,“阿用…唔……”
实在短暂,颈项涌入大力,指尖刀子一般的尖锐扎入,立时掐断了我后续的话头。
何用终于反应过来,扑身过来地想要阻止,我好害怕她也会陷入危险,可我自己都无能为力,又如何去阻拦她?
“呔!”
厉喝破空而来,身侧砸了一团火热下来,热气翻浪之中,晕黑的余光中窜起了灼白火光,白光极快地拢上了青衣人,颈项压制的力道霎时褪散,我重重跌在了地上。
“老七!我说什么了吧,这家伙本不是什么好东西,如今伤了公主,且瞧你怎么和大王交代!”
火正三冷厉音色炸在耳边,人也似一团火光落下,周身耀眼地燎开了烈烈焰火,像是一尊沁在耀色之中的火金轮廓。
满覆的火金之色打他襟口窜出,顺着颈项抹到脸上,竟是在肌肤上披了一层好似刀剑也透不进去的浓金护甲!
他没好气地呛声火正七,眸光极快地自我身上扫出去,人跟着蹿向了正扑着满身烈火的青衣人。
烈火似是着了火的龙,窜绕上青衣人,令他万分狼狈地张袖乱扑,奈何火色龙游一般地古怪灵活,怎会容他轻易为之扑灭!
眼见衣袂被烧灼的变了色,青衣人气恼,跺脚而震,脚面下的厚雪随之轻裂,簇簇凝成了大片的寒冰,自他脚底窜到了身上,未过数息,他已经被裹成了一个晶莹剔透的冰人!
火龙低啸,绕着冰人不断吐出火舌,却丝毫不能化出他任何破绽。
火正三落下,抬手拍在冰面之上,仍是没有动静。他拧眉反身,瞧不知何时冰雪覆身的大树所在,冷嗤不屑地走了过去。
“唉……”
火正七巧堪堪地落在我身侧,左手卷过衣袖搭在半跪腿面,捏着长剑衬出眉角轻愁,急切问道,“公主可还安好?”
一切皆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我捂着脖子仍在咳嗽,触手而及的尽是黏稠的温血,如何答得出话来。
火正七眼眉冷扫,转头对何用道,“顾着公主,我去助了三哥。”
何用点头,先是掉了泪,跑过来跪在身后托住了我。
我见火正七跟着要扑过去,忙拽住他袖子,摇头挣了力气嘶哑道,“别伤了…他……他,也是…由不了己……不怪…不怪他!”
我犹自难受,好容易说完了一句整话,心口旧伤不知怎就做了痛,急剧地往骨子里钻,绞的我只剩了喘气,半拉着眸子紧锁住他,生怕他不能答应。
火正七微愣,不解的眼底霎时涌上了喜色,挽唇松开眉心,大声道,“我早知道没这么简单!公主果然是个良善之人!正七佩服!”
他抖开长剑,袍袖挽花地转身急掠而去,高喊了声道,“三哥,手下留情!”
“这,这是怎么回事?”
何用惊颤的音气响在头顶,我揪了心地仰头,对上她纷乱的眸正要宽慰,忽就觉得格外冷起来,好似周遭的冷气全数涌过来,身下的地面亦是冷磕磕地做了响,有什么东西就要裂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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