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的立在那里,任由怀里的小孩埋首在她的怀里,安安静静的无声哭泣。小孩很倔,倔到明明她的肩膀已然在抽动,却依旧强忍着不发出半点声响。
“周楠……想哭就大声哭出来……”
周楠恍若未闻般将身体的重量全部交给了她,像这样温暖的怀抱,不知为何让她失了力气,默默的流着泪,竟连睁开眼睛都不舍得,她害怕未知的东西,也害怕一睁开眼,这样难得的温暖就将离她而去。
向亦双紧紧搂着她,她的脸贴在了她的柔弱的发丝,像搂着一个受委屈的孩子一般,手轻轻的拍打着她的背。她这样倔强骄傲的一个人,现在却软弱得像是没有了任何气力,如此脆弱的样子让人心疼不已。
她像是姐姐,像是母亲,她的怀抱是此刻唯一安全的角落。没有嘲笑,没有责备,没有虚情假意,就这样静静的呆在她的怀里,周楠的情绪渐渐平复,感觉到温暖的手掌按在肩膀,她退离了向亦双的怀抱。茫然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抬起头透过水眸看她,她脸上是一片温柔,眼中还有丝丝心疼,竟让周楠连移开目光都不能。
向亦双轻轻的触碰着周楠脸上的红肿,拭去她脸上残余的泪痕,“对不起。”
她悚然回神,心底撕裂的那处地方又在隐隐作痛,她连忙退了几步,垂了眸。
向亦双的身子微微发僵,她看着眼前泪眼朦胧的小孩,忽然想起了小时候,她犯了错或是受了什么委屈,就是像现在这个样子站在爸爸面前,而爸爸总会心软哄着她,直到她眉开眼笑。心下一软,她走过去牵起周楠的手,拉着她坐在床沿,又去拧来了毛巾,小心翼翼的为她擦拭着脸,“你看到我脸上的王八怎么还哭得出来。”
周楠突然一愣,不知道是一种什么滋味,向亦双如此木讷的人却愿意这样取笑自己来逗她开心,她的心里只有一种错综复杂的感觉,防备的保护色再次亮起,她的眼里只有黯然,“我不需要同情!”
向亦双看着她,微微一笑,起身走去为自己洗了脸,周楠看着这样的举动,心里的苦涩又一点点的放大。她该知道,这样的身世永远只能被人嘲骂、同情。
20岁的女人,怀上了父不详的孩子,她从恐慌、害怕、厌恶到听天由命,她将这个孩子的命交给上天,减少接客的行为招来毒打,她多希望肚子里的孩子会在这样的恶行下死去,或是早早的营养不良而夭折,可这个小生命却依旧安安稳稳的一天天在她的肚子里安家。她惶恐,她连自己都活不好,又怎么能给孩子一个未来。她驮着3个月的孩子去找老大,她说我不要了,这个孩子我不要了,工作我也不要了,我要钱,我要离开这里。
他们说,你没得选。他们逼着她去打胎,她突然害怕这世界上仅剩的唯一的血亲就这样消失,于是她从医院里逃了出来,她的生活没有了保障,姐妹偶尔的救助让她仅仅只能维持温饱。于是她遮掩着不显眼的肚子到处行骗,她迫不及待的寻找金主,跟他们上床,然后拿着怀孕单逼着他们付钱。可最后,她因被金主揭破真相起争执时错手将他杀死,她获了刑,终身监/禁。
这个毁了她未来的孩子,这个让她深恶痛绝的孩子,她争先恐后迫不及待的只有七个月就从她的肚子里钻出来。这个世界以昏暗的囚室,冰冷的手铐,高悬的铁窗来欢迎这个呱呱落地的小孩……小孩还没来得及看清楚她妈妈的样子,就已经被她决绝的抛弃,她说,‘这个小孩我不要!’
周楠低声的呢喃自语,“只是一个没人要的孩子。”悲剧,是她这辈子都逃不开的宿命。
向亦双又拎着搓洗后的毛巾走了过来,固执的抓起周楠躲闪的手,擦拭着她黑黑的手掌,“没有,是心疼。”
周楠有些害怕,这是不是真的,从小到大,除了莲姨,没有人会为了她心疼。她呆呆的任由向亦双抓起她的两只手,感受着她软软的细腻柔滑的手掌,感受着她手掌的温度,她的心里,也被一点一点暖暖的感觉包围着。
向亦双握着周楠的手掌,将她的袖子往上推,手臂上被卷成捆状的床单勒出的红印子赫然出现在眼前,她的心揪着,脸上却依旧从容,“其实你是个善良的小孩。”
周楠的心猛的往下一沉,抽出了手,直接起身往门口走去,“我的事和你无关,不要试图教育我!以后也是!我们两清了!”周楠说了这样一句话,自己立刻又后悔了,她不是真的要将这难得的温暖推拒开,她害怕再听到任何关于那个女人的事,她一直是个懦夫,只想躲,她只是害怕伤口被人血淋淋的掀开,滴血的痛,她真的承受不来。
深秋带着凉意的风从窗口吹进,慢慢搅动着凝固的空气。
向亦双静静的坐在那里,不知为何心慌得厉害,她似乎再一次触碰到了那个小孩心底最脆弱的一处。
走道里,四面都是低而微的议论声,细碎的嘲笑声,嘈杂的人声嗡嗡嗡的钻进她的耳朵里,一下一下的敲击着她的心,她唇角不禁扬起冷冷的笑,她听到自己很清楚的声音,“周楠,不值得同情。”
作者有话要说:萌芽了萌芽了,小小的爱情。我想,我写的,只是故事,淡淡地平铺直诉的文字,写她们的故事。
☆、二十四胁迫
直到第二天上午的劳作时间,蓝紫凝才被直接带到了生产组,远远的看到丁筱宣,蓝紫凝便强撑起精神,笑着朝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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